“真是本宫的好外甥和外甥女，深夜闯我凤栖宫便是你们知书达礼的证明？”
“此事若被陛下知晓，可别怪本宫保不了你们。”皇后冷冷道。
顾蔓萝的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见皇后主动凑上前，便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白茵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掳走我三嫂，枉为一国之母！”
“父皇若是知道你的真实面目，一定悔不当初。”
桂嬷嬷忙出声道：“公主请慎言，直呼皇后大名是大不敬。”
“直呼其名又如何？大不敬？白茵茵这种丧尽天良之人不配受本公主尊敬。”
桂嬷嬷道：“再怎么说娘娘也是您的姨母，公主怎能这般出言不逊。”
“姨母？”顾蔓萝冷笑，“桂嬷嬷可曾见过把外甥女锁在衣橱中的姨母？”
“动辄打骂，连关三天不给饭吃，小时候本公主的这位好姨母是如何对我，没人比桂嬷嬷更清楚吧？”
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记忆，是她心底最不齿的过往，不曾给过她半分温暖的人她凭什么要尊敬？
桂嬷嬷还想帮皇后解释，到底没能开口，她是那些过往的见证者，公主受过的苦都不假。
纵使她再想偏袒娘娘，也无法抹去那些过往。
听顾蔓萝提起小时候，皇后脸上却无半分愧疚，冷笑道：“那是你们欠我的！”
这边剑拔弩张、怒目而视，那厢顾庭轩已经找到苏九歌所在的房间。
凤栖宫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敢拦他，也拦不住，况且皇后并未下令要阻拦。
他抬脚踹开房门，里头的景象刺痛了他的眼，心脏像被人捏住撕成碎片一般疼。
软筋散解开后，苏九歌几乎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神情恍惚，疯狂想靠近穆戎祁。
最终那支没能刺中穆戎祁的发簪扎在了自己腿上，豁开的大口子鲜血直流。
她从床上翻滚下来，爬到窗边，打开窗户任风雨灌入房内，才令自己恢复几分神志。
她的举动使得穆戎祁犹豫不定，这般对她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爱她，想要拥有她，想与她长相厮守。
哪怕她不爱他，哪怕她把孙碧玺伤成那样，哪怕父亲勒令他不许再对煜王妃有非分之想。
可是他做不到啊……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九儿是他一生的目标，他想要的一切都源自于她。
就算与煜王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他这么爱她，她怎能……怎能宁可自伤也不肯从了他。
都是顾庭轩的错，若没有他，九儿不会如此对他！
想到此，心头仅有的一丝迟疑被强行压下，他发了狠一般欺身向前，任由风雨打在身上。
“九儿还想为他守身如玉是吗？你做梦。”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额头、眼睛、鼻子，再到嘴唇，细细品味，这些从此以后统统属于他穆戎祁！
苏九歌气息散乱，整个人天旋地转像踏步在云端，脸上湿乎乎一片，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穆戎祁试图撬开她的齿关，她双唇紧闭不让他得逞。
轻重不一的喘息，自喉间溢出，浑身似发酵的气体一般下一刻便要爆炸。
外面的动静她不是没听到，她想开口呼唤顾庭轩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嗓子彻底嘶哑，犹如火烧。
颈间萦绕着穆戎祁的呼吸，混着雨点，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裳，另一手撑着地，抬脚踢向穆戎祁的裆部。
不出意料，没踢中，脚反被钳制住。
湿冷的雨水令她清醒，这一点穆戎祁也有所察觉，于是站起身关窗。
她抬脚踹向案几上的茶具，哗啦啦扫落一地，碎裂的瓷片有一块崩到她脸上。
下一刻，房门被踹开。
与顾庭轩四目相对时，苏九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狼狈至极的两个人，此刻眼中再容不下他人。
穆戎祁一把将苏九歌从地上拽起来，搂在怀里，嘴唇在她耳边厮磨，眼神却看向顾庭轩。
“放开她，若不想你穆家绝后的话！”
顾庭轩眼中寒芒闪动，若眼神能杀人，此刻他已将穆家祖宗十八代杀尽。
衣衫凌乱的苏九歌，下半身的裙子上鲜红一片，眼中泪光盈盈，她从未这般无助过。
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顾庭轩读懂了她的眼神，有多心疼就有多愤怒，想把穆戎祁抽皮扒筋。
穆戎祁在苏九歌胸前捏了一把，看着顾庭轩挑衅道：“我不放又如何？九儿从来都是我的，永远都是！”
“你娶了她却不珍惜，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顾庭轩，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能目中无人，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他如自我催眠般强调着，看着顾庭轩一步步靠近他们，突然叫道：“站住！再敢向前，我便与九儿同归于尽。”
“那样，她便永远属于我，我们生死相依。”
顾庭轩忙停下脚步，他不怕穆戎祁，只怕失去苏九歌。
僵持不下时，顾蔓萝打外头冲进来，“三嫂！”
她只叫了一声便住了嘴，里头的情形实在是不可言说，这要是传出去三嫂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慌忙转身关门，却是迟了一步，皇后和桂嬷嬷已走进来。
似欣赏自己的成果一般，皇后在屋内来回踱步，见苏九歌衣衫还算完好顿时脸色大变。
啐道：“没用的东西，宣平侯府在你这一代算是完了。”
她设计好这一切，把人弄进宫，就是想好好看一出戏，结果全砸了。
唱戏的主角是根废柴，当个烧火棍都不合格。
气得她当场拂袖而去，桂嬷嬷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跟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与顾蔓萝无关，她今日来只为救苏九歌。
“姓穆的，还不快放开我三嫂，是想诛九族吗？”
穆戎祁冷笑：“公主可别吓唬我。”
顾蔓萝突然上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穆戎祁钳制着苏九歌，一直防着顾庭轩。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倒令他有片刻的懵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皇后进来时顾庭轩已从地上捡起两块碎瓷片，见穆戎祁挨了一巴掌，下一瞬瓷片出手。
直奔穆戎祁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