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最近逐渐会走路了,眼看着就要学说话,可唐婉有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叫它,所以给他娶名字也就提上了日程。既然是姚柏把他送到这个时代,姚弛又是养育他的人,那就姓姚吧!叫姚什么呢?
唐婉盘腿看着面前的小朋友:听说取名字都是按照大人对孩子的期待来取,“我希望你能早点学会说话!这样我就不用猜你是饿了还是想拉了,说话……言?姚言?可好?”
那小孩其实听不懂,但他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摇了摇头,唐婉瞬间醒悟:“难道你想叫……姚头?”
随即否认:“不行,这也太难听了!要不……叫……乐?天天快乐,姚乐乐?姚姚;乐?
”
最后说道“姚姚乐”时,孩子龇着一排小白牙笑了!唐婉满意地笑道:“那就这个了!姚,姚,乐!”
姚弛的肿包逐渐变大,自己也开始发烧,“梅花毒”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比他发现更早的是卷毛的父亲,姚弛给他安排在单人病房,每天亲自去督促他吃蛋和用药……可这老头油盐不进,倔的很。姚弛看在答应过卷毛替他尽孝的份上,不和他计较,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这天,姚弛与贺阳又一起来到卷毛爹的病房,房间里一股霉味,姚弛好心问:“大爷怎么不开窗透透气压?”
卷毛跌面无表情:“外面风大,我冷。”
姚弛:“那您开空调啊!”
卷毛爹:“空调把我的骨头吹坏咋整?”
姚弛:“那我去给您买个电热毯?”
卷毛爹依然板个脸:“电热毯上火。”
姚弛无奈,不再理他,帮他进行每天的例行检查,号脉时好奇地发现他的病最近发展的特别快,正盘算着回去给他换什么药,只听贺阳惊呼:“大爷,给您的药你都扔了啊?”
贺阳和姚弛的目光纷纷落在地上的垃圾桶里,老头嘴角一抽,冷笑道:“吃那些有什么用?!早晚都是要死的人!”
贺阳一听就急了,把刚开好的窗户又狠狠摔上:“你要死也别死在这!卷毛在天有灵还以为姚弛虐待你了呢!”姚弛觉得贺阳的话有点过,伸手拉了拉她,
贺阳不管不顾地继续骂道:“你挺大个岁数了怎么这么不董事呢?那些药都是姚弛自己出钱买的!你说扔就扔了!”贺阳突然伸手到卷毛爹面前:“来!先把药钱结了!”
老头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嘟囔:“吃……吃那些药我胃疼。”
贺阳:“有些药刺激胃,让你吃了饭再吃,可山珍海味给你送来了,你也不吃啊!”
老头有点委屈:“我胃难受,吃不下……”
贺阳:“越不吃越胃疼,越胃疼你越不吃!时间久了你的胃会溃烂的!哎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呢?有事你就解决啊!你跟自己叫什么劲呢?!”
老头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我就是想念志平啊!他在城里也就过年回家一次,别说孝顺我了,就是让我多看他几眼我都知足了啊!一看见小姚大夫,我就想起我儿子,你比他对我还好,可我不想承认啊!志平才是我儿子啊!”
姚弛:“我对您好,完全是看在您儿子的面子上,这不是他临终托付吗?我不能辜负他。如果您是那大街上走路的甲乙丙丁,我凭什么对他们好呢是不是?你想他就更应该好好活着!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再说还有您老伴儿呢~你看,人家每次来,你都把她骂走了,她得多伤心啊!”
卷毛跌抹抹眼泪,可能是哭这么一场,舒缓了内心的郁结,哭完他竟觉得有点饿了!贺阳瞪他一眼,出去重新给老头准备吃的和中药片。
贺阳一走,姚弛帮忙说软化:“贺阳是替您着急,她刀子嘴豆腐心,您别往心理去。”自从那天起,卷毛爹再看见姚弛,都是笑脸相迎。可贺阳一来,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正眼都不敢看贺阳。
卷毛爹的状态日益好转,可姚弛却越来越严重,现在全市每天都有人因为感染“梅花毒”死亡的案例。姚柏现在吃饱饭是完全不用愁了,可最近总是感觉身体倦怠,浑身发热,而且这热病来的奇怪,自己也没冻着,就莫名其妙的发起烧来。
姚钱树看着因为发热而满脸涨红的姚柏说道:“你这病来的蹊跷,这么多天都不见好转,去看下郎中吧。”
姚柏:“我难受死了,你不会看吗?”
姚钱树:“我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看病,你现在这样,活在你那个时代里的兄弟估计也不好过。”
经姚钱树这么一提醒,姚柏想起姚弛曾跟他说过的“死亡梅花”。
姚柏:“我想我应该是的了一种叫做梅花毒的绝症。”
说着,把“死亡梅花的事情和姚钱树说了一遍,姚钱树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着姚柏的病痛。然后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靠在洞壁上:“放心,你死不了,我最远能看到半个月以内的你,反正到那时,你强壮的像个活驴似的,看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有!”
姚柏:“可我感觉我熬不过下一秒钟……快,帮我叫120。”
姚钱树:“你烧糊涂啦!这是古代,哪儿来的120?我只能帮你叫来些人,但是他们救不救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着,摇钱树张开大嘴嚎哭起来。待姚柏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洞口传来说话声,一男一女走近姚柏,是住在山上的一对夫妻。
妻子:“这人好像是得了热病,咱们家还有上次大夫人用剩的草药,你在这看着,我回去熬药送过来。”
丈夫:“你上山回家,再熬药送下来,可能他人都没了。我背他回家吧,那还有个孩子,你抱上,小心一些。”
妻子点头,帮着丈夫把姚柏扶上后背,自己又小心翼翼抱起姚钱树,一起上山回家。
这是一个环境比山洞好不了多少的地方,一间房一扇窗,一章草席就是炕。房间里唯一的摆设就是堆放在墙角的木头,都是有棱有角看似被打磨过。
姚柏已经啥都不知道了,妻子把姚钱树放在炕上,自己匆忙去点火熬药,丈夫打来冰凉的井水帮姚柏冷敷退烧。而现代的姚弛吃了退烧药,还是不见好转,贺阳急的坐在窗边直哭,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医生来了一波又一波。
自从上个星期,脓包影响到姚弛的手部神经,姚弛的右手逐渐失去作用,先是拿不起筷子,然后是笔,就在昨天,他连最细的那根银针都拿不住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昨天下午晕倒了就再没醒来。
贺阳紧紧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和他说话,贺凡也赶来,让贺阳赶紧联系姚弛的家人,可是贺阳只见过姚弛嫂子的父母,忽然她想到姚弛的“表妹”!便让贺凡在医院看着,她回去找“表妹”。
不知是姚弛的退烧药对摇摆也起了作用,还是那对夫妻对他的悉心照顾,姚柏渐渐退烧,但还是没有苏醒。
救他的男人是个木匠,此时到了和人约好干活的时间,于是剩妻子一个人在家照顾姚柏,她到山上的一处水井去打水,却不知此时正有危险逐渐向姚柏靠近。
贺阳来到姚弛家,先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似有孩子的哭声,她熟门熟路地从对联后拿出钥匙,迅速开门。唐婉此时正在给姚姚乐冲奶粉,忽听有人开门,觉得这个时间不可能是姚弛回来,奶粉还没冲开,就直接塞进了姚姚乐的嘴里。
姚姚乐瞬间止住哭声,贺阳进门,鞋都没拖,房间里一片凌乱,茶几上的一个奶瓶里,还有伴杯奶,贺阳上前摸了一把:“还是温的!肯定是躲起来了!”
贺阳开始各个角落中搜寻“表妹”,在所有可能或不可能的地方寻找线索。可是都没有,正当她再度回到客厅,余光中看到那个奶瓶时,贺阳吓得毛骨悚然!奶瓶里面竟然空了!
贺阳“啊”的一声跳起来,想起之前地板上的脚印、回档在耳边肚子饿了的声音、现在突然空了的奶瓶!贺阳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呆了,转身夺门而逃!
魂不守舍地回到医院,姚弛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贺凡守在旁边。
贺凡:“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贺阳的灵魂好像刚回到体内似的:“啊?啊!”她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不知怎样开口。
贺阳:“爸爸,我想看下心里医生,这有心理医生吗?”
贺凡以为贺阳又是无理取闹,便不在意地说:“这是中医院,哪来的心理医生?你又怎么了?”
贺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别处,对贺凡说:“我……我在姚弛家……好像见到鬼了!”
贺凡迟疑一下,正色道:“你可能真的需要看下心理医生,明天去找你妈妈,她们医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