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老村民帮助下,张骞搬出桌椅板凳,泡了一壶茶,恰好月亮出来,有将一切鬼魅扫荡干净的惬意,张骞呵呵笑:“老爷子,请坐,喝茶,领导,坐,茶。”
云彪哈哈笑坐了下去,张骞将一把竹椅子碰严小雨的腿弯,严小雨感激地看了一眼张骞,缓缓坐下。
见严小雨动作斯文,态度温和礼貌,云彪怒气消减了许多。
张骞则站在严小雨身后,问:“老爷子,你真是来这里喝酒?”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太像呢。”
云彪只是笑。
严小雨低声说:“老爷子应该是为镜湖而来。”
“恩,不错。”
“镜湖?老君山有这个景点?”
“镜湖坐落在小海子村后,没有对外开放,如果论景色,镜湖在老君山景区排名前三。”
张骞有些惊讶:“养在深闺人未识呢。”
“恩,镜湖就胜在没有被商业开发,小海子村民又是将镜湖敬若神明,所以保护得很好。”
“不错,张骞,晚上就别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去赏景。早上晨曦初现,镜湖是最美的,就好像一个美女,半遮琵琶半遮面。”
“老爷子这样说,我肯定要留下。”
严小雨笑道:“听说月夜去镜湖,一轮明月辉映,如梦如幻,如果许愿超级灵验的,两位大爷,是不是?”
两个村民连连点头。
张骞侧耳一听,笑道:“大部队凯旋回来了。”走出院子,果然远处一条银龙速度很快地朝村子游来。
“领导,看,一条银龙,很壮观呢。”
严小雨凑近张骞耳边说:“等杨发全来了,我们立即就走。”
“?”
“跟你学的。”严小雨眼里有一种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的眼神。
张骞很难受:“严小雨,不管是谁在我后面我都会抓无人机,只能说凑巧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认为……”
严小雨被点名,有些惊讶,但依旧不以为然:“好啦,知道你居功不傲。我向你学习,不想挟恩自重,行不行?”
“说得好勉强,我们现在把话说清楚,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勉强让我入职,还是因为我的各方面条件合乎公司的规定?”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既然你如此较真,张骞,我问你,一口一句严小雨,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行政助理?你眼里有我这个领导吗?”
云彪坐在旁边,好奇地左右来回看。
意思是不合格,勉强录用的,张骞心里怪怪的,正要反驳,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群村民一拥而入,看见严小雨站在院里,立即有人喊:“果然是这个臭女人搞的鬼。”
“抓起来。”
严小雨脆声说:“请大家冷静……”
只是她的话立即被淹没在吵闹的叫骂声和脚步声里,村民们气势汹汹地对着她扑来。
见这些村民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动手,张骞抱着严小雨转身朝房子里跑。
云彪呵斥村民们:“你们要干什么?”
村民们继续大吼:“抓住那女人。”
屋子门口的两个老头立即站起来挡住村民们的路,村民们悻悻地指着地上的人:“把他们两个吊起来!”
“敢烧老子的房子,打死!”
“打啊!”
对这两个已经不能挣扎的男子,村民们依旧劈头盖脸一顿揍,躲在屋子里朝外望的严小雨的心砰砰砰乱跳。
进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更是打得两个黑衣男子惨叫连连,严小雨嘴角有自嘲,低声说:“我的想法还是太简单。”
“该不是领导觉得你身子一抖,王霸之气自然震慑众人?”
严小雨不吭声,张骞有些后悔,这话是不是太重。
忽听吴岩大喊:“住手!都住手!”
一个村民冷笑:“现在你们来了,烧房子的时候你们在哪?”
吴岩怒道:“杨发全,立即叫住你的人!”
杨发全朗声说:“你们如果打死他们就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村民们打人的节奏顿时缓了。
但一个村民立即大喊:“笑话,他们是景区的保安,还需要问是谁指使吗?”
又有人附和:“对呢,严小雨呢?”
“刚刚还在这里。”
“躲在房子里。”
“去把她揪出来。”
其实就是三个人在你唱我和,张骞恍然,今天这三个声音对严小雨总是闹得最起劲,针对性极强,有瑕疵……
难道他们拿了君小勇的钱,想到这里,张骞扭头想对严小雨说有蹊跷,没想到严小雨恰好也扭头来,她嘴唇动动明显也有话说。
两张唇立即触在一起,柔腻温软,所有的话都堵在各自嘴里,这一切太突然,又太美好,张骞愣了,傻傻的回味着香甜的气息,哪舍得缩回。
严小雨慌得赶紧扭头,一颗心砰砰砰狂跳,脸也在发红,羞怒的她气得一跺脚,一颗心不争气正跳得厉害的张骞脚背中招,吃疼之下赶紧松开搂着她柔软腰肢的手。
两个老村民使劲砸拐棍:“你们站住!”
“两位太爷,怎么护着凶手?”
村民们都去看房子,两个老头哪说得清楚,云彪坐在椅子上又不吭声,严小雨还惊魂未定,张骞就朗声说:“全哥,我是张骞……”
杨发全很意外:“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村民气呼呼地:“那个女人在,他肯定也在,蛇鼠一窝嘛。”
另外一个说:“狼狈为……”
杨发全怒了:“闭嘴!”
这两个村民讪讪的。
杨发全放缓语气:“如果吵闹就能解决问题,我第一个支持你。”
“对,等全哥先问,反正他们也跑不掉。”
大家安静下来,张骞继续说:“全哥,纵火的嫌犯的确是景区开发公司的保安……”
村民们立即鼓噪起来:“我说是不是?”
“他自己都承认了。”
“但他们是受人指使……”张骞脑子里还在琢磨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君小勇呢,严小雨忽然伸手来捂住张骞的嘴:“别说是谁,让警察去查……”严小雨语气很低,但很柔和:“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严小雨如此温柔,张骞心里一荡,轻轻点头,张嘴舌头一舔,严小雨立即触电般缩回,骂道:“恶心!”
外面村民鸡一嘴鸭一嘴,见杨发全也控制不住场面,张骞大声喝道:“闭嘴!从现在起,谁打断我的话,就是和那个指使烧房子的人有关系。”
这话立即让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云彪乐了,在旁边哈哈笑。
张骞又说:“大家想想,如果严总要烧你们房子,会指使景区的保安来?”
大多数人都点头。
但那个村民大声说:“很可能她就是故意这样,以为我们不会怀疑她。”
立即有人附和:“对,反其道而行,不按常理出牌,女人最是阴险。”
“最毒妇人心嘛。”
张骞哈哈笑:“好好,你们注意,这三个人有嫌疑哦,大家想想,他们是不是在这次堵路风波里闹得最起劲,而且与他们平时表现不太一样?”
刷,村民们的眼光都看着这三个村民。
三个村民急了:“我们都是自家人,可不要被一个外乡人离间了?”
云彪使劲咳嗽,然后大声吐痰:“呸,老子也是外乡人,外乡人怎么了,惹你了撩你了欺负你家妹子了?”
知道云彪身份的村民都笑。
张骞也哈哈笑:“两名纵火嫌犯是被云老爷子一身正气给威慑住,我只是凑巧帮忙抓住,很简单,幕后凶手是谁让警察一问就水落石出,吴所,你还不来将这两个人带走?”
“聪明。”严小雨对张骞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