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不懂桑吉是怎么了,反正婆婆和蒙塔里都是面露惊慌地快步走下楼梯,婆婆一边走路一边系好上衣扣子,蒙塔里一边跑一边喊着桑吉的名字。
姚弛穿好衣服也赶了下来,此时蒙塔里已经搂着桑吉的肩膀往楼上走,婆婆也说着听不懂的话,两人都是神情凝重。
贺阳指着桑吉的背影问姚弛:“她怎么了?有……有点下人!”
姚弛陪贺阳坐下:“我也不太懂,事情好像有点严重,蒙塔里听见桑吉喊马上就吓醒了,然后一句话不说就穿衣服下来了。现在我们也不方便进去,我想,桑吉有可能是中邪了之类的。”
贺阳猛点头:“嗯嗯嗯!我觉得也是!太邪乎了!你知道吗?刚才她就指着那块空地说那里有鱼,幸亏说的不是那里有鬼呀!我好害怕!”说着贺阳缩进姚弛的怀里。
直到贺阳渐渐睡去,姚弛都没有再上楼。天亮后,蒙塔里提着一个包袱走下楼,看到姚弛他们一直在楼下,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了,昨晚让你们睡在这里。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们可以到外屋再睡一会,但是不要进我的房间,桑吉和我阿妈在里面。”
姚弛摇摇头:“不用,我们一会儿出去走走也行。”他指了指蒙塔里的包袱:“你这是要去哪里?”
蒙塔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桑吉不结婚了,这些是她的嫁妆和一些值点钱的东西,我拿去集上卖了,回来请人给桑吉看病。”
姚弛:“桑吉怎么了?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蒙塔里低头叹了一口气:“她被人下了蛊,只有村里的疯婆能救她。”
贺阳惊道:“蛊?”
贺阳在电视上看过,蛊是苗族从古代就传下来的一种巫术,一般是用五毒:楔子、蟾蜍、蜈蚣等毒虫,放入一个瓮缸内密封起来。不同的蛊制作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基本上都是为了用来操控对方的行为和思想,所以叫“蛊惑人心”,让人痛不欲生,甚至害人性命。
制蛊时要把这些毒物放进瓮缸,种类和数量不一定,有的是十二种,有的要一百种,数量越多,毒性越大。然后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在这期间,瓮缸里没有食物,这些毒物会再里面互相撕咬,残杀,时间一到,找一个吉利的日子,找一个阴暗处打开瓮缸,如果只剩下一只,这蛊就算养成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此时的蛊虫还只是幼虫阶段,主人要喂它食物,时机到了他自己就会爬出来。从那以后它就会到处爬来帮助主人采集灵气和好运,当然跟主人作对的它也都会帮忙干掉。
但是制蛊的整个过程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或者看见,否则就会失败。还有一种就是把蛊虫用火烤干,制成粉末,想办法放进对方吃的食物或者喝的水里,对方就中蛊了,基本发现不了。
一旦中蛊,就只有下蛊或者族里老一点的蛊巫师才能解开。中蛊之后他就要听你的,否则就会生不如死。若是中了“泥鳅蛊,就会感觉浑身有千万只泥鳅在爬,一会窜上喉咙,一会又下至肠头,若是不解蛊,必将是死路一条。”
最出名的是金蚕蛊和情蛊,金蚕蛊是最厉害的蛊,是金色的蚕和毒虫在一起制作完成的。因为金蚕的战斗力太低,所以它的蛊毒是最厉害的。
要是中了情蛊,就会死心塌地爱上制蛊之人,只要你看不到他,心脏就会剧烈疼痛,只有见到了才会停止。但情蛊不是随便下的,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找不到人结婚,才会下这种蛊。
那桑吉中的会是情蛊吗?
蒙塔里没有去集市上卖桑吉的嫁妆,姚弛给了他三千块钱。他征求了阿妈的意见之后才收下,然后就跑去找当地的苗疯婆了。村里除了她,只能找下蛊之人,虽然心知肚明是村长干的,但也不好去找他,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村长下蛊就是算计到了桑吉家肯定拿不出去找苗疯婆的钱,到时候只能来找自己,到那时主动权还不是在自己手上?而他万万没想到,住在桑吉家的外乡人会拿出那么多钱,而苗疯婆只要钱到位,她可不管你是谁,连村长都要让她三分。
方媛苏醒了,唐婉那边也就没什么大碍。九王爷一直陪在她身边,亲自看到她没事才放心。下一刻就集齐精兵杀了邻国所有的守城士兵!之前没有下此狠手是不想过多杀戮,谁知他们竟往枪口上撞,伤了他心爱之人,这还得了?
闯进邻国,九王爷带着唐婉一起坐在马车里,唐婉本已经没事了,王爷却还是放心不下。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她身边,饿了喂饭,渴了喝水,躺累了扶着她下车看风景。总之一步都舍不得离开。唐婉始终脱不开身。
她没有信号增强器,手机没信号,也无法和张姐联系,现在九王爷已经完全没事了,说明鲍枫和高宇也都苏醒了。想来,别人都是两个人长得一样,而蓝千曳他们却是三个人,真是想不通。
蓝千曳在邻国买了一处宅院,将十万精兵分布在邻国各个乡镇,他们都是见过珍妃的人,甚至珍妃宫里的小李子都出来了,蓝千曳给他们每人分了银两,每月初一来领一次“薪水”,远地方的三个月领一次。大家主要的目的就是寻找珍妃。
这是九王爷自己想的办法,这样不伤一兵一卒,也不用和邻国大动干戈,只是耗费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九王爷除了金钱,最富裕的就是时间了!更何况现在唐婉来了,他又多了一件事情可做,就是拿下唐婉!
但是唐婉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脱身,九王爷简直就是软禁她啊!白天寸步不离地陪着唐婉,晚上连睡觉都有丫鬟贴身伺候着。第二天唐婉就忍不住了:“睡觉而已,我自己会睡,不用人伺候。”
九王爷:“那怎么行?万一晚上你想喝水,想赏月,想……”
唐婉打断他:“我睡觉的时候只想睡觉。干嘛要出去赏月啊?我可没那么闲着!你快把她们谴走吧!她们在,我没法安心睡觉。”
九王爷连连点头:“好好好,那晚上我在你的外间睡,我亲自陪着你,这样可好?”
唐婉吓了一跳:“啊?”但转念一想,只要自己的房间里没人,穿越时就不会被人看见!于是也就默认了。
当晚月上树梢,唐婉早早就熄灭了房间里的蜡烛,没一会儿见隔壁九王爷也熄灯了,她便爬上床,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坏了!吊坠呢?
鲍枫吃过药,醒来看见的却是张姐,问张姐:“唐婉呢?”
张姐因为之前鲍枫把她辞退还有点记恨在心,要不是唐婉答应给她丰厚的出差奖金,她并不想看见这位老板。现在鲍枫醒了,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想到回去又要挣那几个小钱,心里又不免冒出一丝贪婪。
于是张姐赔笑道:“唐婉说家里有事,走的比较急,就让我来了。具体什么事,”她扭捏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她现在是我领导了,我没好意思问。”
鲍枫捂着额头坐起身:“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再找人替她。”
张姐去帮鲍枫倒了杯水,递到他眼前,讨好道:“鲍总,您看我……不行吗?”
鲍总斜眼看她,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自量力呢?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鲍枫:“你还是回去吧!”
张姐:“那……我的工资……”
鲍枫从喝水的姿势抬起头来:“唐婉怎么承诺你的,我就怎么给你。”鲍枫了解唐婉不会胡乱许诺,最多就是给她多三倍的工资。
张姐:“她说给我比在南海市多三倍的工钱,来回路费全报。”
此时鲍枫手机响了,他放下水杯,一边点头一边对张姐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少你的。”鲍枫
鲍枫接起电话,是姚弛:“我还正想找你呢!唐婉又去哪了?”
姚弛:“我也正想问你呢!她走几天了?”
唐婉离开的时候鲍枫还没苏醒,哪知道这些细节?见张姐还在收拾东西没走,便拿着电话问她:“张姐,唐婉是哪天走的?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张姐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有一周了吧,对,一个星期了。”
姚弛在电话中听到张姐的回答,算了算日子,也该回来了,这么久没回来,会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姚弛挂了电话,又给姚柏打,姚柏:“我正想问你啥时候回来呢!我这头要去比赛了。”
姚弛只觉头疼,本来还想让他去看看唐婉呢!看来他是没时间了。姚弛又挂了电话,要不让菜花嫂子回去?不行啊!北辽国现在还不得全城“通缉”珍妃压?他看了看贺阳,这边也离不开她,还有谁能回去呢?
姚弛给最后一根稻草打了电话:“舅父,您最近忙吗?”
秦若余:“最近闲的很,怎么了?要给我介绍对象呀?”
姚弛满脸黑线:“舅父您就不能有点更大的追求吗?”
秦若余:“我还能干啥?拯救人类啊?”
姚弛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唐婉正等着你去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