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像李院长说的,只要通过皮肤接触,都会被传染,那姚弛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被传染上了,因为他不止一次触碰过卷毛的皮肤。而且贺阳,刚刚也握过他的手,姚弛张开自己的手掌,突然有种和卷毛、贺阳生死与共的感觉。现在姚弛只能带着侥幸心理祈祷上天眷顾了。
姚弛让贺阳先回家,贺阳不肯:“我爸妈最近特别忙,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们了,家里连个人气儿都没有,要回也行,你陪我!我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好不好”
姚弛这个时候还哪有心思听她在这撒娇,在家翻出油菜花给牛看病时用的一次性胶皮手套,直接带贺阳来到了卷毛的葬礼,葬礼上没有看到卷毛爹,只看到他的妈妈在代表家属为来吊唁的人行礼,姚弛走过去,对卷毛的母亲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没有救活他。”
卷毛妈妈泪眼婆娑地摇摇头,无奈地回答:“不怪你,这是他的命,我知道你尽力了。”说着,她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姚弛,:“志平快走的时候给你录了一段视频,他有话跟你说,你看看吧!”
手机小小的屏幕上,卷毛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打理,已经不再卷曲。像一坨坨的方便面趴在他的头上。他嘴唇努力张开,却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
“姚弛对不起啊,你豁出去自己来救我……最后还是没挺住,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的宠物医院……没人接手挺可惜的……如果你不嫌弃,就……收拾收拾,干什么都行……听说我爸也……住院了,希望他没事,我爸我妈……就我这一个孩子,我把它们交给你……好吗?求你了……我知道说这些可能会让你……反感,作为老板,我却……总是占你便宜,我还欠你一顿饭呢……现在也没机会再请你吃了……咳咳……”
卷毛剧烈咳嗽起来,视频就此结束了,姚弛蹲在墙边,全身颤抖着失声痛哭了好一阵,他点开下一条视频,卷毛苍白的脸再次出现在镜头前,鼻孔里插了两根氧气管,姚弛已经不敢再看,把手机喇叭贴近耳朵,卷毛:
“宠物医院的委托合同……我妈会给你……你已经很尽力的……救我了,所以……别太难过……你是个真正能救死扶伤的医生,所以……去救更多的人吧!我爸妈,就拜托给你了……”
贺阳蹲在姚弛的旁边,卷毛说话声音极小,但她只听歌大概就能明白了,她向是对姚弛说,也像在自言自语:“原来卷毛得的就是最近出现的‘死亡梅花’。”
姚弛抹着眼泪,问道:“死亡梅花?”
贺阳点头:“嗯,‘死亡梅花’是研究小组给这个病取的名字,我妈就在研究小组里面。我爸也是为了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每天只能睡在办公室里。我都不敢打电话吵他。我看新闻上说,这个病是靠皮肤传染……”
贺阳说到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姚弛的胳膊:“你照顾他那么多天,肯定给他号脉了吧……那你……”
姚弛一瞬不瞬地看着贺阳:“是的,我身上应该已经有这种病毒了,而且你刚才握过我的手……”
贺阳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这样你就不用再躲着我了!下次出门之前你记得帮我也戴一副一次性手套。”
姚弛把手机还给卷毛母亲,接过委托合同。与贺阳一起来到中医院。
会议室在三楼,院长还没到,里面坐着几个各科室的主任,大门开着,姚弛和贺阳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妇产科林主任以为他们是在座哪位同事家的孩子,环顾一圈见没人说话,便问道:“走错了吧?你们要去哪个科室?挂号了吗?”
姚弛感到很尴尬:“额,是李院长让我来的。”
众人此时看到姚弛手上戴了胶皮手套,都忍不住心颤:难道是院长找了个活体病例?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友个准备。
大家用手挡在嘴边交头接耳:“院长不是说有个医生也要来吗?这不会是……”“怎么可能,这一看就还是个学生呢!”“带女朋友来的,看妇科的吧?林主任你去问问。”
林主任:“来看什么病啊?”
此时,姚弛眼睛一亮,冲林主任身后欠身打招呼道:“李院长!”
李广唐让贺阳在门口的长椅上休息,带姚弛进入会议室,郑重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大家说的姚弛,他现在虽然还是学生,但他在上学之前就已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中医了,而且他还未咱们贺市长治好过顽疾,所以现在也算是市长的私人医生,这次请他来,我们医院可以说是非常荣幸!所以大家一定要配合他,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攻克‘梅花毒’的治疗方案。”
大家一听院长这么说,刚才没拿姚弛当回事儿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带头鼓起掌来。李院长甚至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姚弛,姚弛当然没有座,他在最靠边处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对校长做了个“请”的手式。
而此时贺阳的妈妈也正在自己的医院和省内的领导开视频会议,紧张的气氛蔓延在大街小巷。根据相关规定,贺凡已经把“梅花毒”上报给省级,省里又继续上报,现在网络之发达,“死亡梅花”几乎是在一页之间,占据了全国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
梅花毒的可怕在于,得病的人只有发现了脓包才能确定自己已经被传染,否则无论是抽血化验还是x光拍片,都不能确诊,而在没起脓包之前,虽然患者都有发热、恶心呕吐等现象,可这些症状和感冒差不多,所以身边一旦有人发烧,就会弄的人心惶惶。
因为这种病是通过皮肤接触传染,贺凡在第一时间吩咐塑胶厂加班加点制作一次性手套,分发到各户居民。。同时公共场所必须穿长衣长裤,还有能包裹住整个脚的鞋袜,任何需要排队的场合前后距离一米远,所有营销场所取消人民币交易,全部改成扫码的方式。公交车、火车、地铁等交通工具取消站票,增加班次,每车载人数量不能超过座位数量。。关闭所有按摩店、spa会馆、洗浴中心等休闲场所……
姚柏最近总是感到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一般不太相信第六感这种玄乎的东西,可自从发生了穿越的事情,很多事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为了保证油菜花的安全,他们搬进了姚府。基地的大小事宜尤二栓全权负责。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搬家必须要有的礼节,就是请客吃饭。
这天,姚柏在府上大摆宴席,特意去请了沈白,自从上次因为投影仪的事拒绝了他,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过来往,姚柏也是不想得罪了这个地头蛇,所以故意客客气气地请了他来。
而恭贺姚柏乔迁之喜的人群中,全安也来了。他又穿回低调的小厮服装,谦卑地找到姚柏,两眼含泪地往地上一跪:“大少爷!您不嫌弃的话,就再收下我吧!”
全安肯定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大少爷会踏足烟花巷那样的地方,更不会知道姚弛已经早就见过他穿着锦衣玉带去逛窑子,姚柏想象着姚弛会如何决定。
便立马伸手上前扶起全安,学着姚弛说话的语速:“说哪里的话,一别数月,能再见到贤弟,真是三生有幸。这几个月贤弟去哪了?过得可好?”
全安眼圈一红,向姚柏身后站了站,很懂规矩地答道:“少爷您先忙,等宴席结束了,我再跟您详细说。”
月登树梢,姚柏把全安叫进书房,亲手为全安斟了茶:“数月不见,贤弟在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
全安双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一言难尽啊少爷,那天跟您分开之后,我就在街上被抓了做苦力,整日过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那帮人嫌我个子小,故意欺负我,把重活累活都给我干。”
说着,全安眼圈一红,又要哭出来,他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干不玩他们就打我……总之,我再也不要回去了,那不是人能过的日子!昨日路过府前看到少爷在院中,回去就开始筹谋今天一定逃出来!无论生死,我都要和少爷在一起!”八壹中文網
全安说的真切,就差发誓了。姚柏心里怀疑,脸上不动声色,他一拍桌子,做出很愤怒的样子:“是谁抓你去做苦力?跟大哥说,你嫂夫人有精兵50!大哥给你报仇!”
全安失笑:“精兵……五十?”这大少爷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多厉害的兵,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姚柏:“这50人经过特殊训练,一个人能顶100个人用!”
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堂主!基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