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说来也是矫情,睡了20来年的木板床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才睡了两个月的席梦思,就开始不习惯了。
现如今整个姚府都是他的,听说姚柏还建立了集贤堂,救了许多穷苦人家,又开了烧烤店,若仅凭自己是万万做不到这些的,他翻了个身,轻叹一口气:跟大哥比,我还差的远呢!
翌日清晨,下人们都早早开始打扫院子,姚弛被哗哗的扫地声吵醒,开门来到正厅,丫鬟小厮都被姚弛的突然出现吓得够呛,但转念想到大公子最近的行为,一定是真人不露相,于是连看姚弛的眼神都恭敬起来。
姚弛很快就察觉出大家对他态度上的转变,对姚柏更增添了几分佩服。姚弛坐在主位上,下人们俯身跪拜,他说了几句自己拟定的家规,便上街去找嫂夫人了。
烧烤店每日营业到深夜,油菜花上午都不开门,姚弛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下,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街道,忍不住又回想起这段时间的境遇,真的像一场梦,而且是一场美梦,并非自己想要逃避这个乱世,而是这场梦让他不枉此生。
正当姚弛坐在街边发呆,身后忽感阴风袭来,想躲已经晚了,背上一阵剧痛,姚弛瞬间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前扑去,桌椅板凳散了一地。
姚弛回头看向来人,是一个合上,可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闭上眼睛等着受死了。这时烧烤店里来福他们听见声响赶紧出来,见受伤的是堂主,马上喊副堂主先扶他进去,他们赜一拥而上杀红了眼。
姚柏在现代睡的正酣,忽然背后传来剧痛,同时喷出一口血,不好!一定是姚弛出事了!可他昨晚洗澡,把吊坠顺手放在卫生间里了!他踉跄着起身下床。
可背后的疼痛让他无法挪动脚步,还没走到卫生间,姚柏双腿无力便跌在地上。大门传来敲门声,姚柏仿佛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朝门外用尽所有力气,喊道:“对联……后面有……钥匙。”
门外的人摸到钥匙开门进来,是贺阳,她昨晚突然想到尽管不能和姚弛一起回老家,但是可以送他呀!可姚弛电话一直打不通,怕他提前出发,就直接来找他。
贺阳打开门,看到的便是满身血的姚柏,血痕从卧室一直滴到这里。虽然贺阳学医,可她学艺不精,再说现在一般也就是解剖个青蛙之类的,目前连停尸房她还都没去过。
突然看见自己亲近的人流这么多血,感觉天旋地转,要不是姚柏抓住她的胳膊,嘴里嘟哝着“120”,贺阳简直就快要晕过去了!
贺阳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拨打了120,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姚柏身上,姚柏此时感觉好一些了,内心庆幸姚弛应该是已经得救了。
姚柏想的没错,姚弛确实得救了,油菜花扶他进去,他也开了方子让嫂夫人去医馆买药,自己给自己扎了几针,来止住体内撕心裂肺的疼痛。
外面打斗渐渐平息,来福来报,合上武艺精湛,他们四个不是对手,好在沈白及时出现,帮他们化解了危机。
待来福退下,油菜花用两句话简单扼要地向姚弛介绍了沈白。随后沈白一袭白色宽袖大袍风度翩翩地走进来,很绅士地行礼道:“姚兄受惊了。
姚弛也彬彬有礼地回:“多谢沈兄今日出手相救,来日必登门拜访。”
沈白:“不必客气,只是你得罪了清风帮,以后行事要格外小心了。”
姚弛:“我去找舅父这段路程看来没那么顺利了。”
沈白沉思一会,给姚弛出了个主义:“姚兄不嫌弃的话,莫不如扮成乞丐,也可以说是我丐帮的人。”
沈白走后,油菜花提议让姚弛先去基地养伤,反正姚弛可以给自己看病,只要带上足够的药就行,毕竟相比烧烤店,基地的特种兵多些,也就更安全。等伤好了再上路,到时候就假扮成乞丐,这年月最不缺的就是乞丐,能免去很多闲杂事。万一有什么危险,让他提沈白。
油菜花最后嘱咐:“你不会武功,出门在外的时候,少动手,多动脑。”
姚弛点头:“嫂夫人说的是,还是您思虑周全,就这么办!”
姚弛回基地养伤的时候,姚柏赜住在医院,贺阳24小时陪护,姚柏在心里羡慕:姚弛真是艳福不浅啊!这水灵灵的姑娘,还一身名牌,要是我,我都不回去了!看这小身段,这小皮肤,阳光下一照像透明儿似的!啧啧啧~
贺阳一边给姚柏削苹果一边说:“一会儿我爸说要过来看看你呢!”
什么?你爸?你爸是谁?我认识吗?我要装作很熟悉还是表现的很陌生?莫不是,又要装失忆?nnd~这可如何是好?
姚柏:“我可以不见么?”
贺阳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为什么?”
姚柏:“我……还有点不清醒,怕跟你爸说错话,”
贺阳笑笑,继续削苹果:“因为这个啊?我爸你又不是没见过,你现在有伤,他不会介意的!”
这时,贺阳手机想起来,是贺凡,让她到楼下接一下。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要装作很熟络的样子。姚柏不是演员,他试着嬉皮笑脸一下,觉得太轻浮,他又严肃起来,又觉得太不苟言笑,正在这时,病房门开了,走进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后面还跟着贺阳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为了掩饰尴尬,姚柏连忙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佯装喝水。只听贺阳对那医生说:“院长您太客气了,还亲自过来看看。”
院长:“哎呀我都不知道这是市长的朋友,一会我给他安排vip病房,下次有这样的事,您一定告诉我啊!”
西装男人摆摆手,朝姚弛这边看过来,对院长说:“不用不用,他一个年轻人,恢复的快,不用特殊照顾。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他,不是来视察工作,哈哈,待一会就走。”
院长识趣地伸出手:“那我就不打扰贺市长了,”转头又对贺阳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什么?市长???“噗”!姚柏一口水喷在床单上!你爸,你爸,你一天提八百遍你爸,你也没说你爸就是市长啊!
姚柏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姚县长了,这,姚弛一出手就是个市长?这不是闹呢吗?
贺阳见了赶紧跑过来,关切地帮姚柏敲背:“没事吧?怎么弄的?难受了?还是呛到了?”
姚柏借坡下驴,虚弱地焐着胸口,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可是他不能,市长大人越走越近,做到床边:“还真挺严重啊?”他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继续说道:“怎么没上你们医院啊?”
贺阳嘟着小嘴回答:“医院的人对他没个好脸色,我故意没让她去的。”对于这事儿,姚柏还是很感激贺阳的,要是没有她的提醒,去了他们大学附属医院,姚柏每天要被迫面对那些不认识的人,恐怕到时候装失忆已经不够了,要装老年痴呆才行。
贺凡寒暄了一阵,给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就走了,姚柏拿着烫手的红包,心想是给姚弛还是自己留着呢?院长最后还是给姚柏换成了vip病房,简直不像病房像天堂,姚柏真怕自己住惯不想走了。
姚柏现在有美人作陪,有舒适的环境养伤,真是乐不思蜀。而姚弛就没这么舒服了,他身体好些了就在基地闲逛,每天看着二栓带领大家有序训练,精神抖擞地开始一天的劳作,羡慕不已,便以想要早些恢复体力为由,命令二栓单独给她做体能训练。
二栓也实在,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人,他赜专心训练姚弛,一周下来,姚弛吃不饱穿不暖,在河水里洗澡,在泥地上睡觉,蓬头垢面,披头散发,整个人不用化妆就是个乞丐,于是就这样上路了。
姚弛出发前油菜花是给了他银钱的,只是这一路上看到那么多老人小孩昏倒在路边,他买了馒头,这个娃娃给一半,那个老头送一个,最后反倒是他自己吃不饱。不过反正对古代这些没滋没味的饭菜他也没什么兴趣,在现代的这段时间,他竟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嘴也养刁了。
这天,姚弛走到一个小镇,路过一座破庙,里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外面有个男人满头大汗地见人就问:“我家娘子难产,可认识这里的接生婆?”
姚弛上前询问:“可有大出血?”
男人点头:“是!流了很多血!”见姚弛一身落魄,男人没有再说什么,绕过他继续问别人。
姚弛:“我可以一试。”
男人一愣,虽不太愿意一个男乞丐给孩子接生,可他在这站了半天也没遇上一个接生婆,眼看着孩儿她娘越来越虚弱了,没别的办法,只好带着姚弛走进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