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幽神脾气古怪,只接受新鲜的祭品。
老夫刚才故意将你同伴命不久矣的事情说给小张听,就是要支开他。
好给你留下逃命的时间。
你就听我蔡老头一句劝,快跑吧。”
“可是……”
“别可是啦,他们马上就要来啦!”
这老大夫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却坏了我原先的计划。
所以我只能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从树屋中走了出来。
蔡大夫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在他当赤脚医生的这些年里,还从来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走动的。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
“沛儿,计划有变,趁着王富贵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你带着这位蔡大夫走吧。
凭你的能力,找到老酒虫他们应该不是难事儿。
我留下来,看能不能通过他们找到戆戆。
到时候营地见。”
我拍了拍余沛儿的肩膀。
“嗯,我知道了,小心她的眼睛。”
余沛儿点了点头,“还有,记住打不过的话,逃跑也不可耻。”
我们都不是优柔寡断的家伙。
何况,她也知道,我没那么容易死。
“蔡大夫,快和我走吧。”
余沛儿应该是通过能力,看到有人来了,连忙拉着蔡大夫的手。
“不行,我不能走。”蔡大夫这才晃过神来,连忙甩开了她的手。
他之前是良心发现,一时冲动,想要帮助余沛儿。
但是此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只见蔡大夫摇了摇头,连忙拒绝:“我的孙儿还在村里,我走了,他也活不了。”
“那你刚才还那么意气用事,行吧,沛儿,你自己走。蔡大夫,你记住一点,刚才的对话,你一句都不知道。”
我加快语速,情急之下,这是唯一可以保住蔡大夫的办法了。
余沛儿咬了咬牙,一跺脚,直接放下树屋旁的绳梯,开始向山下逃去。
“蔡大夫,默数五声之后,开始大喊有人逃跑了。”
我说完,也立马回到了屋中。
做好一个重伤者的本分工作,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
末世十年,能活下来的人类,没有傻子。
“那个姑娘跑啦!快来人啊!”
屋外传来了蔡大夫的叫喊声。
“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会跑了!”
“在那!我看见了!”
“快抓住她!”
一时间,屋外好不热闹。
要说不担心余沛儿能不能跑掉,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相信她,也相信她的能力。
很快,我‘病房’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小张推搡着蔡大夫进入了屋内。
“你个糟老头子,我才离开一小会儿,那女人怎么就跑了呢?”
小张愤怒的一脚踹倒了蔡大夫。
“我,咳咳咳,我不知道。”
蔡大夫在地上捂着肚子,显然这把年纪的人,经不起这么一脚。
“老骨头,你就在当场,怎么会不知道。”
小张正打算继续殴打蔡大夫之时,王富贵带着宋兵翔进来了。
“住手。”
王富贵制止了小张,“怎么回事啊?”
“报告村长,刚才就这老骨头在,我怀疑是他故意放跑了那女人。”
小张连忙停下手,向王富贵汇报。
“村长,村长救我,我是真不知道那姑娘为啥突然就逃跑了啊。”
真真切切感受到死亡威胁的蔡大夫,此时完全不是在演戏。
他老泪纵横的爬向王富贵的脚边,一把抱住王富贵的腿。
“宋先生,你怎么看?”
王富贵把自己的脚从蔡大夫的手中抽了出来,随后看向了身边的宋兵翔。
“村长,那女人路上神色就不太对劲,也许早就打算逃跑了,怪不得蔡大夫。”
宋兵翔提了提眼镜,“再说他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打死了谁来看病。
倒是小张,我当时是让你守在门口的吧?
你这么着急,莫不是想推卸自己擅离职守的责任?”
“嗯,宋先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来人,把小张给我关起来。”
王富贵手一挥,屋里又进来了两名精壮的男子,一把夹起了小张。
“村长冤枉啊,我是为了向您汇报还有一个祭品活不过……”
还不等小张说完,拖着他的其中一个男人,直接赏了他一个嘴巴子。
“哼,闭嘴,如今祭品跑了一只,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下场。”
随后,这三人就离开了树屋。
“蔡大夫,起来吧。”
王富贵嘴上那么说着,却并没有伸手扶他的意思,“床上这个怎么样了,还能活多久啊?”
“回村长的话,这个人,失血过多,我给他伤口缝合的时候就已经昏迷过去了,如果不能及时输血,肯定是活不过今晚了。”
蔡大夫勉强爬起了身,扶着墙向他解释到。
“哟,我就说,都伤成这样了,刚才还能活奔乱跳的,看来是回光返照啊。
行吧,不能浪费了,宋先生,劳烦你准备祭祀仪式吧。
还差一个祭品,就让小张来吧。
对了,蔡大夫,这里就交给你了,如果祭祀开始前,他不新鲜了。”
王富贵拍了拍蔡大夫的肩膀,“幽神估计也不爱啃老骨头,到时候你孙子……呵呵。”
他也不把话说完,只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声,随后又带着其他人走了。
卧槽,这他妈的是人说的话吗?
我作为一个丧尸都要受不了了。
“唉,他们都走了。”
蔡大夫坐在了我的床边,“你,应该不是人类吧?”
“不愧是大夫。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敌意。”
我笑嘻嘻的坐起了身子,“这个村子,看来也不是正常的村子啊。”
余沛儿逃跑后。
所有人,都在急着推卸责任。
因为一旦谁有责任,谁就会被当成下一个祭品。
“唉。”
蔡大夫长叹一口气,“这里,已经是地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