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说中的三十六计之——无中生有。
我立马想明白了。
余沛儿这是在诓王富贵。
果然,听闻老酒虫在呼叫救援,王富贵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宋兵翔。
宋兵翔心领神会的说:“倒也无妨。”
他抬了抬自己的金丝边眼镜,随后扬了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说:
“这位步先生浑身血迹,皮肤苍白,似乎受了不少伤啊。
这样,我们草庙村虽然落后,但还有位赤脚医生。
不如二位先随我们回去治疗一下,我会派人在这儿等候老酒虫先生回来的。”
原来是当我失血过多了。
余沛儿右手的小指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将计就计。
“哈哈哈,好啊。”
我笑了起来,“那就却之不恭了,王村长,宋先生,带路吧。”
“你怎么?”
余沛儿扯了扯我的衣角,疑惑的问道。
“我确实受伤不轻。”
说罢,我转身将后背的三条巨大抓痕展示给王富贵他们看。
随后趁机冲着余沛儿挑了挑眉,“既然村里有大夫,那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哦!这伤看起来很严重啊,得赶快处理,事不宜迟,小张,快去扶着步先生,我们回村。”
王富贵看到我的伤口,连忙安排人来扶我。
“不用了,男人嘛,这点伤算什么。”
我满不在乎了说。
丧尸体温那么低,一扶我是丧尸这件事儿不就穿帮了。
“我来吧。”
余沛儿直接把我的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然后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相信我就行了。”
我也不动嘴唇的回答到。
由于幽神的存在,我们现在已经无法用‘尸音入脑’进行公频聊天了。
王富贵也没有执着于谁来扶我这件事。
很快,在他们一行人的‘护送’下。
我们来到了位于半山腰的草庙村。
说是村,但所有的房子,竟然全都建在树上。
在树叶的遮挡之下,在山脚下远看,根本无法发现。
所有的树屋,都通过麻绳编制的绳桥相连。
“小张,放下绳梯,然后去请王大夫来。”
在王富贵的一声令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如同猿猴一般,三下两下就爬上附近的大树。
放下了几条绳梯,又往那王大夫的书屋跑去。
“步先生,要不我喊人托你上去?”
王富贵扯了扯绳梯,确定依旧牢靠,随后看向我。
“啊,不用麻烦了。”
我麻溜的顺着绳梯爬了上去。
这下之前嘲讽我名字的其他村民,纷纷倒吸凉气。
我背上这种深可见骨的抓痕,普通人挨一道就等死了。
像我这样还能爬绳梯的,几乎没有。
宋兵翔也忍不住轻声赞叹,“真他娘的是个狼人。”
“行了行了,都上去吧。”
王富贵挥挥手,将所有人赶了上去。
随后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后,又匆匆带着人走了。
只留下宋兵翔一人。
“二位先在这儿休息片刻,我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宋兵翔将我们带进一间树屋后,自己也快步离开了。
“呼,终于可以说话了,说吧,怎么回事儿?”
余沛儿自然知道我背上的伤,对丧尸来说屁事儿没有。
何况我还有手册。
“他们和幽神有联系,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戆戆。”
我将幽神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那老酒虫和小朱怎么办呢?”
“你别忘了,咱还有小蝈呢。”
我挑了挑眉毛,从余沛儿的长发中,将小蝈给抓了出来。
事实证明,太久不洗头,头上会长丧尸蝈蝈出来。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小家伙忘了。”
余沛儿见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但是一想之下,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但是它又不会说话,怎么传递信息呢?”
“摩斯电码。”我敲了敲桌子。
之前和朱洛荣在珍德镇生活的那两周,我从他那儿学会了摩斯电码。
这是一种用‘嘀’、‘嗒’两种长短不一的点信号,通过不同的组合,表达字母或者字符的方式。
“当然,我并不指望一只丧尸蝈蝈可以学会,这就需要你的附身能力了。”
我挑了挑眉毛。
“这个先等等再说,我看到有人来了,应该是大夫。你丧尸的身份会暴露的。”
余沛儿打断了我的话。
“没事儿。”我示意她不用紧张,“正常人划开那么大口子,肤色不苍白,体温不低就有鬼了。”
余沛儿耸了耸肩膀,连忙扶着我趴在了床上。
“病人呢,病人呢?”
很快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提着一个木制药箱,推门而入。
“呐,你好好看看,这可是村长的客人,不能让他死咯。”
小张说完,就守在了门前,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样子。
老者倒是很热心,连忙上前看了看我背上的伤口。
“哦,这口子可真是大啊。就算缝合上,也有可能会感染呢。”
说完,他就打开了药箱,从中拿出了一卷湿漉漉的黑线,以及绣花针。
“唉,等等,这是干嘛?”
余沛儿拦住了老者,“就算是赤脚大夫,你这拿出来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哦,姑娘,村里条件简陋,这是我刚才用水煮的方式,消毒过的头发,用来缝合伤口的。”
老者连忙解释道。
余沛儿冲我皱了皱眉头,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丧尸,这都无所谓,他就算用订书机钉起来都一样。
老者倒是很尽心尽力的,将我背上的伤口全都缝了起来。
“姑娘,还有小张,跟我出来一下。”
收拾好东西,老者将其余二人全都叫出了树屋。
不过作为丧尸,我的耳朵及其灵敏,他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唉,他的体温已经低到不可思议了,肤色也及其惨白,我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这是大夫的声音。
“什么!我得赶紧去报告村长。”
小张听到他的诊断,显得十分着急。
屋外响起了绳桥的‘咯吱’声,意味着他已经远离了。
“姑娘,快逃吧。也许在树林里还有一线生机。”
小张离开后,大夫用焦急的语气,向余沛儿说到。
“大夫,怎么回事?”
“我一把老骨头了,不想再跟着他们作恶了。实话告诉你,他们要把你们当作祭品,献给幽神。听我一句话,别管床上的那位了,他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了。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死,快跑吧。”
大夫加快了语速,一直催着余沛儿逃命。
医者父母心,这个大夫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