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唯独没想到冷阳会是这样的语气。
像是感慨,又像是无奈,还有一些心疼。
“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那样的语气让杨汐迷惑的同时,又觉得心底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酸涩的,难受的感觉在蔓延着。
那让她之前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都快要控制不住,好在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忍耐和强硬,死死的攥了攥掌心,感觉到了疼痛,才勉强让自己把那一腔泪水忍了下来。
没有让自己过于失态。
“母亲,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您和赵琦玉做的事吗?”
“你……”
杨汐不可置信的看着平静的冷阳,他仿佛丝毫没有觉得他自己说出口的话有多么让人震惊,依旧那样平静,但是心里一直藏着那件事情,作为让冷阳饱受了一年多折磨的始作俑者的杨汐却完全没办法保持平静。
顶着冷阳那样似乎没有丝毫责怪的目光,杨汐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远离冷阳,“你……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从来不说出来?”
“就算是说出来,难道母亲您就会听我的吗?”冷阳垂着眼眸,更何况那时候的他性情大变,看待所有事情都极端得不行,甚至曾经疯狂的想要毁了母亲杨汐的公司。
大概母亲自己都还没有想到,那种药物在一点点蚕食他的记忆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瓦解他的理智。
让他险些做下了可怕的事情。
冷阳很清楚,如果是他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那种想法的。
他虽然霸道,自我,可是家人和白琳琳,是他为数不多的软肋,他不会让别人动分毫,自己也更不想伤害到他们。八壹中文網
没有人知道,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冷阳曾经无数次后怕过的。
还好,还好,他及时恢复了记忆,没有造成更多无法挽回的结果。
他疯狂了,而那个时候的母亲,七十七也已经快要疯狂了,冷阳不能理解母亲到底是想怎么样,但是他本能的觉得母亲杨汐是不对劲的。
为人子女,他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搬出父亲了。
然而什么都不知情的杨汐却将冷阳的话听做了嘲讽,“哈,就算是知道了,你也不说出来,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佣人早在母子俩个说起话的时候就已经退了出去,这一会杨汐的突然爆发也没有什么外人看到。
“你们父子,果然都是一样大无情!”杨汐低哑着声音说道。
冷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杨汐微红的眼睛。
在他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见到强硬到不可思议的母亲哭过。
可是现在……
他还能看得出来,强撑着的母亲那微微垮下的肩膀,就这两方面,冷阳就能够看得出来,母亲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种有些软弱的姿态的母亲,冷阳从来没有见到过。
“母亲……”
冷阳想要安慰,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他对于母亲杨汐的话,冷阳不做任何想法,“如果母亲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不会否认的。”
冷阳毫不在意的模样让杨汐爆发的火气一下子就熄下去了,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的憋屈感,但是同时又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即便知道是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动的手,儿子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快,却并没有对她有她想象中的厌恶和恨意,这让杨汐不禁松了一口气。
她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身后的楼梯上传来慢慢的脚步声,她脸色一凛,整个人又变得强硬起来。
她也不回头,只是看着冷阳,语气有些急促,“我还有事,你自己回房间休息吧。”
她说着,就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但是手上却没有拿她一贯出门都会带着的包。
这样看起来,不像是有有计划的出门办事,更像是在躲什么人。
冷阳目送杨汐匆匆出去客厅,然后才转身抬眸看向楼梯上的人,“父亲……”
冷蒿站在楼梯中间一段,一手扶着扶梯,目光淡淡的看着妻子很快消失在黑暗里的背影。
然后才回过神,对着冷阳点了点头。
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冷阳拧着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但毕竟是父母自己的私事,他这个做子女的又不好直接问,而且这么晚了,他还要记着回去,也不想再多耽搁,和父亲冷蒿又说了几句,就告别了。
带着陈辰开车回了老别墅。
他还要回去再和白琳琳谈一谈,有些事情,不真正确定下来,即使他心里有数,可是旁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情敌,虽然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危险性,可是还是很让人如鲠在喉。
如果把他和白琳琳的婚事定下来,有些人,也该知趣的退场了。
还有父亲……
冷阳坐在后座上,从窗口处往外面看被保镖层层保卫着的冷家老宅,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
虽然曾经险些对母亲杨汐动手,但是在他恢复记忆后,冷阳就很快把那些暗地里针对母亲杨汐公司的事情放弃了。
即便知道母亲做了那么多有自己的私心,可是这始终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冷阳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希望自己像父亲一般,为了家族,六亲不认。
所以它放弃了所有的暗地里的安排较量,转而直接找上了父亲冷蒿,把一切都摊开。
依照白琳琳现在的身份,他根本不担心父亲会拒绝,虽然以冷家如今的地位没有联姻的必要。
但是能够和赵家联姻,也能够让冷家更加强大。
所以冷阳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会被拒绝什么的。
因为他知道以他如今作为家族实际掌权人的身份,只要他不做的太过分,或者所做的事情会伤害到家族利益,父亲冷蒿必然会站在他这一步。
而不是像当初那样任由他和母亲斗,但凡他稍微恢复记忆的时间晚上半个月,恐怕母亲杨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就毁得差不多了。
冷阳其实对父亲冷蒿一直是是有些不满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