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那些事情,她觉得能够来这里看看,即便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也并不妨碍什么,哪怕是听一听声音也是可以的。
虽然她习惯了每一天的平静生活,但是偶尔生活有一些变化,也未尝不可,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每一天,都是在不停的变化着,有不同的意外和惊喜,即便是不好的事情,也是人生的一种啊。
玛佩尔放下最开始的担忧,终于还是开始享受这从清醒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的,平凡的热闹。
比之之前珍妮特执意要带她去的那种高端的宴会,让她拘谨得放不开手脚,整个人懒洋洋的。
现在的她,反而像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整个人都变得如鱼得水起来,就连脸上也慢慢多了笑容,哪怕她其实看不到,那样姣好的五官再带上笑容,也让人瞩目了。
f国人骨子里大半都是绅士温柔而浪漫的,也是最会看人的。
就如同其中的佼佼者,伯爵大人一样。
当然,那大豆只是他们的表现,一样人有一样人不同的生活习惯,也会造就不一样的性格,偶尔的时候,他们的绅士温柔表面,也会露出他们自己具有的,而其他人不具备的性格。
不过玛佩尔这几个人,大概还不值得他们将自己的面具摘下,这些每天看不同的人的商贩也多少能够看出来玛佩尔的不方便,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更没有如影随形的好奇的目光。
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将她们都当做普通人一般对待,话语中丝毫不提及玛佩尔的眼睛。
这样小半条街逛下来,爱好多,又有钱的珍妮特就已经买了不少的东西了,一些,小巧精致,容易碎掉的的东西,就交给朱莉拿着,剩下的大部分东西,都交给了身后一直跟着她们,负责保护他们的其中一个保镖。
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暗地里还有多少,玛佩尔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珍妮特真正保镖的数量到底是多少。
不过这种只是出个门就被全全保护起来,每一天都生活在别人的目光里的生活,珍妮特能够平常以待,但是玛佩尔觉得自己是不能够接受的。
每天都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坐牢一样,什么隐私感觉都没有了。
不过珍妮特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是这样生活的,早已经习惯了,所以才会那么平淡的把人叫过来帮她拿东西的。
越是这样想,玛佩尔就越是敬佩珍妮特,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尤其是她还这么小。
欲戴王冠,当必承其重,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玛佩尔胡思乱想着,好在这条街虽然老,但是政府也是下了大力气修整过的,每年还会重新修缮或者维护老旧的设施,以保证正常运行,已经来参观旅游的人不会看到什么啤酒的东西。
就连这条路,都是修整过了的,平平整整的,玛佩尔只需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以及听珍妮特和朱莉告诉她前方大概的情况,比如说有没有人,会不会撞到什么之类的,她就能够轻轻松松适应这儿的环境了。
不然按照玛佩尔这不停走神的样子,这路要是在坑坑洼洼一点,恐怕即使是珍妮特和朱莉再怎么小心翼翼的搀扶,最后都避免不了被摔倒,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带着两个小姑娘也被摔倒。
玛佩尔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就听到珍妮特的声音,“玛佩尔,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说着就将那个玛佩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递到了玛佩尔手边,她一抬手就可能拿到。
玛佩尔接了过来,稍微感觉了一下,似乎是木头。
长方形,不大的一块,差不多就玛佩尔手掌心那么大一点,有一端似乎还是用绳子系着的,同时还连接着一个小巧的稻穗,似乎是挺精致的东西。
“这是守护牌,将你所爱所担忧的人的名字写在上面,贴身带着,每天虔诚祈祷,你所爱的人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与磨难……”
大概是老板什么的,在低声解释着这个牌子的功效,f语腔并不是特别正宗,带了浓重的口音,好在玛佩尔这段时间和珍妮特学了不少f国语的新词汇,还不至于完全听不懂这个老板口音重的都不像是f语的法语了。
玛佩尔细细思索着老板的话,手指在光华平整的木牌上缓缓摩挲着。
所爱的人……
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孩子笑着的脸,这是第一次,玛佩尔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困扰了她好一段时间的笑声的孩子。
那么清晰,只是那一瞬间,她就完全确定了那个孩子就是她脑子里经常存在的幼儿的笑声的主人。
她甚至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完全肯定下来了。
因为在她“看到”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她原本平静的心就忽然颤抖起来,似乎有什么在不停的发酵着。
又像是原本就不停在冒着烟,已经熬到了很烫,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无波的油锅,忽然被放下去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就连眼睛也莫名发酸发胀,险些要流泪了。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她,叫她“妈咪……”
她是他的妈妈吗?
那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呢,为什么她会和她的孩子分开呢?
玛佩尔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就连眼里流出眼泪,她似乎也没有丝毫察觉,反而攥着手里的小我木牌,静默着,对于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遗忘得差不多了。
人类是非常脆弱的生物,虽然会失去记忆,但是人类的大脑皮质层是还会存在一些记忆的,它为人保存着那些美好或者痛苦,但是在一定的刺激下,是有很大的可能会从皮质层里得到一些记忆……
玛佩尔脑子里忽然划过这些话。
就仿佛她似乎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一般。
难道,她曾经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