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琳脑海里忽然一闪而过一丝明光，她隐隐有了些想法。
见李慧瞪大了双眼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白琳琳好笑的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样对于曾经的白琳琳来说，极不要脸的话，到如今，她也能毫不在意的说出口
了，或许，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白琳琳有些悲哀的想着，她终究还是变了。
完全没想到白琳琳会说出这种话的李慧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气白琳琳这样不知廉耻的抢亲生女儿的未婚夫，还一点不知道悔改，又或者还是气白琳琳这样不自爱的行为。
“琳琳……你怎么能这么……这么……”
李慧气急了，张着嘴那个词语却怎么也没办法对面前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镇定自若的白琳琳说出口。
就仿佛，只要她真的说出口，就会失去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就会如同肖佳荷在电话里说的那样，会后悔莫及。
不知道李慧在想些什么的白琳琳接过话，笑着说，“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是吗?”
一直都是笑着的白琳琳，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让李慧心里有些怪异，她眼里有些歉疚，“琳琳，阿姨……阿姨……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要解释的话在看到白琳琳那样和自己丈夫极其相似的似笑非笑的笑容时，就不自觉住了口，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都不在乎了，赵夫人又何必在这里自欺欺人呢。”白琳琳垂眸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语气清淡。
“琳琳！”李慧愈发不快白琳琳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就连一开始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对她发火的事情也被忘得一干二净，她已经在桌边站起身，满脸失望的看着白琳琳，语气里满是痛心疾首。
“难道你真的要这么自甘堕落，留在一个有妇之夫身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和一个有妇之夫混在一起，你的名声怎么办，难道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吗？你有没有想过……”
李慧越说，到后面越激动，可是看着白琳琳平静的模样，竟然不自觉就停了下来。
“琳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李慧呐呐的张口。
白琳琳却笑了笑，“赵小姐那边，就麻烦赵夫人把我的话转告给她。”
没有说信，还是不信，让李慧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觉得话已经到了尽头，白琳琳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琳琳……”
身后的李慧叫住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白琳琳，“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因为看出来了那些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东西，她才会选择这么安安静静离开。
白琳琳纤长的睫毛颤动得很快，就仿佛她的内心那样极不平静。
“那……那留下来一起吃完饭再回去吧。”见白琳琳欲要开门出去，李慧连忙挽留她。
这位赵夫人语气里的恳求那样真挚，期盼那么明显，让白琳琳情不自禁转过身望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慈爱和三年前如出一辙，让她再也狠不下心去拒绝，她心里有些涩然，算了，就允许自己放纵心软一次吧。
“好。”
李慧霎时就开心起来，连忙上前两步拉住白琳琳，像是怕她忽然反悔跑掉一般，把人带回原来的座位上坐着。
她自己也不再坐回之前那个和白琳琳对立的位置，反而坐在了白琳琳旁边，小心翼翼的询问关心着白琳琳这些年的生活。
两个人之前有些沉重的气氛一时间竟然莫名的消融了，彼此似乎都刻意遗忘了两个人的身份的对立，还有地位的不相等，竟真的宛如母女一般谈笑自若，两方脸上都带着许久未见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吃完饭，白琳琳放下筷子，看向李慧，对方已经随着她一起放下了，正拿着餐巾拭嘴，甚至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不舍，可却没有再说什么。
白琳琳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对这位赵夫人那样异常复杂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她只是点了点头，“我该走了。”
李慧理解的点点头，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包，“一起走吧。”
白琳琳点头，见李慧不动，只能先下了桌，往外走去，她这才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包厢，一路路过一些半半掩着门，热闹得无以加复的包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却再也没有说话。
赵启正带着一群刚刚谈完生意的人出包厢，就看到一向不大爱出门的妻子正迎面走来，眼神专注的望着前方，她顺着望去，熟悉的脸让他眼睛下意识眯起，却在看到妻子那样的眼神后，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看到了，他身边的助理自然也看到了，“夫人……”
赵启抬手拦住他，摇摇头，“别去打扰她，她会不高兴的。”
助理下意识听话的住口，又看了一眼，才发现李慧是跟着前面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起的，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两个人其实是认识的，毕竟是一前一后的走路姿态。
“需不需要属下去查一查那个女人的目的……”
助理望着白琳琳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这样问道。
“不用了。”赵启随意的摆摆手，见妻子似乎是感受到苏曼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来，见是他，眼里有些诧异，看了几眼他周围的人，目光里瞬间多了了然。
李慧冲丈夫点点头，之后又不动声色的收回去，再度望向白琳琳的背影，专注到近乎虔诚，随后也看不见了，赵启被妻子这样异常奇怪的举动有些惊到，他嘴角的笑容满是深意，“这位我还是有印象的。”
刚来没多久的赵氏家主助理，于是自然而然的理解为那个她不曾见过的陌生女人，或许是赵家哪位讨了主家夫人欢心的旁系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