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琦玉毫无价值的回答,杨汐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是看着茶几不知名的地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在她面前也不愿退让的固执女人。
说实话,杨汐其实还是挺欣赏她的。
如果她没有和她的儿子纠缠不清的话,也许她还会给她一些便宜的,往上爬的机会。
毕竟一个女人,既有坚韧不拔的性格,又能忍,脑子也不笨,反应迅速,她确实还是挺欣赏的。
这样一个女人,只要给她时间,不管多难她都能重新爬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她把人送到了国外,她还是让人看着她,不愿意让她离开她的视线。
可惜手底下的人太废物了,就那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竟然都看不住。
还逼得她后来不得不因为被丈夫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停了手,只能借着赵琦玉的手去毁了她,当时她还是有些惋惜的。
杨汐瞥了赵琦玉一眼,这也是个没用的,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竟然还是让人给逃了。
先不说都离开三年的白琳琳到底是有什么底气敢回来,就是她回来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就已经值得她们深思了。
但是白琳琳那样不堪的身世,杨汐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她凭的什么敢回来这里。
即使心里这么一会已经有了无数种想法,杨汐面上都是没有一丝变化的。
她看着赵琦玉眼里的焦虑,似乎急于想要知道她的打算,杨汐不露声色的垂下眼帘,最后拍板决定,“明天我先去看看再说。”
即使赵琦玉说得这么清楚了,杨汐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能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既然冷阳到了冷阳身边了,他还没有来找自己,就说明白琳琳没有把事情告诉他,又或者她是不敢。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他容不下背叛和欺骗,白琳琳无缘无故就被安排在他身边,谁知道冷阳是怎么怀疑她的。
她既然敢回来,又能躲着这么久没被她们发现,恐怕还是在身份上做了些手段,自己那个好儿子,恐怕早就查过她的身份了。
杨汐笑了笑,旋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查赵琦玉说的,一个刚刚回国不久的叫妮可的女人的情况。
在商场的尔虞我诈里久了,她就习惯了在有所动作之前,先做到知己知彼,这样才能把主动权拿在手里。
杨汐是有冷阳那栋别墅的钥匙的,对于这个儿子的一切有着深深掌控欲的她,当然是要尽量了解到一切的。
所以她带着赵琦玉,满身强势的打开别墅大门的时候,正好就和准备要出门的白琳琳撞上了。
看到杨汐的第一眼,白琳琳还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她知道自己搬到这里来开始,就迟早会有面对这些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比她想象中来得快,也太过突然。
杨汐也没想到白琳琳看到她就仅仅惊慌了一秒,随后就如同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一般带着她们进了客厅,还十分礼貌的泡了两杯咖啡端上来。
当然现在也没有人会对什么咖啡感兴趣就是了,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是非常明显的,杨汐和赵琦玉准婆媳两坐一边,对面白琳琳一个人低眉敛目的坐一边。
形成了对峙的场面,却又没有那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这三个女人间的气氛也怪异的很。
终于,有人动了。
杨汐端起咖啡,在鼻尖嗅了嗅,小小的啜了一口,然后看了白琳琳一眼,见她依旧面色沉静,似乎对现在这样的场面并不觉得奇怪。
她拿起沙发旁的包,站起身就往外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到让赵琦玉有些奇怪,“阿姨……”
可惜她的呼唤也并没有让杨汐动容,赵琦玉只能看了白琳琳一眼,眼含轻蔑不屑的,仰着下巴骄傲的离开。
但两个人才出了别墅大门,赵琦玉就忍不住开口问杨汐,“阿姨,您为什么不让白琳琳自己离开?”
杨汐睨了她一眼,“你是在教我应该怎么做事吗?”
赵琦玉连忙低下头,“对不起,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
杨汐回头看了一眼别墅,余光瞥见她眼带不满,她也懒得去管赵琦玉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是说了句,“你觉得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把她赶走就万事大吉了吗?”
“可是……”赵琦玉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杨汐眼里的警告却让她不由得住了嘴。
“她既然敢回来,恐怕手里是有什么底牌的,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现在的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上。”
“我不明白,阿姨,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白琳琳会把那些事情说出去吗?”赵琦玉还是有些不赞同的样子。
杨汐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想到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是耐着性子给她提示,“就算她说了,又有什么用,那也要看冷阳会不会信。”
“但是还有芊芊啊,她会把事情告诉冷阳哥的!”冷芊芊毕竟是冷阳的亲妹妹,她说的话,虽然冷阳不一定会信,但是一定会让他有所怀疑的。
想起那个一直不听话的女儿,杨汐难得的皱起了眉,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压制她的,她想,有必要让她去国外帮她谈笔生意了,只要在冷家和赵家的订婚宴之前把事情解决完了就好了。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虽然白琳琳或许手里是有什么法宝,又或者她背后有了什么人在撑腰,但是在梧城,她还是有信心能够在这一点时间里把事情解决的。
“那就先下手为强吧。”杨汐眯着眼睛,做下了最后的对敌方针。
赵琦玉有些愕然的看着杨汐,“什么?”难道让她们自己把三年前的事情告诉冷阳哥吗?
杨汐意味深长的看了赵琦玉一眼,“有些事情,是只有经历过的的人才知道的。”
而没有经历过的人,往往不是一知半解,就是会过度理解,她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被过度理解,和被一知半解的事情,摊开来告诉应该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