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没傻到彻底，知道把人往家里带。
“目前还不是。”面对自己母亲带着异样的目光，程煜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今天在诊所看见的那个人，他果然不记得了，即使看到她，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心里有些隐秘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气愤，他怎么能不记得她，这么能不记得呢？不是很爱她吗？
“目前不是？”肖佳荷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儿子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眼里的惊奇已经藏不住了。
“那，那不是孩子都有了吗？怎么还不是……”
“孩子不是我的。”
肖佳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你的，你这么把她带回来了？”
“妈！”程煜看着肖佳荷的目光有着祈求，“我爱她，这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为她挂心，无时无刻都想看到她……”
想起从认识白琳琳开始，到这几个月相处的时光，程煜眼里慢慢漫出柔情，“我想和她在一起，那个孩子，我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妈，我希望你能帮我。”
看着这个从小就甜言蜜语，浪荡风流的儿子变成这样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肖佳荷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子眼里坚定的目光是她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白琳琳，怕真的是让自己这个儿子心甘情愿地栽了吧。
“我知道了，不过你真的想好了。”
“谢谢您，妈。”程煜眼里浮起深深的喜意。
肖佳荷看在眼里，心里的不甘愿也慢慢消散。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他们老一辈过多地插手，“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那个女孩子，看样子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她想起白琳琳在看程煜时充满感激，却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暧昧的目光，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变得同情起来，“阿煜，你这条路看样子有点难走啊。”
程煜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但是没到那个完全不可能的时候，我不想放手，我想尽力去争取，就算最后琳琳她真的……”
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程煜知道白琳琳还没有忘记冷阳，她脖子上那个戒指，他也曾经在不经意间见到过的，不过他不是那么容易就退缩的人。
但是他们之间就算横了一个冷阳又怎样，他已经不记得她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他会等，也有信心，一点一点把冷阳留在她心里的印记，慢慢抹去。
然后，再一点一点把自己装进去，想到那一天，程煜的嘴角忽然就勾起一抹甜蜜的笑。
让肖佳荷都快没眼看了，本来就够傻了，现在更傻了，果然谈了恋爱的人，智商都是负的，不过……
“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程煜身形一僵，在自己母亲执着的眼神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是冷阳的。”
“冷阳，就是冷家那个？”肖佳荷皱着眉，想起了模糊记忆里，冷家那个女人老是带着他们家那个霸道得不得了的小子来膈应她和李慧。
见儿子点头，肖佳荷心里忽然有了疑惑，那个叫白琳琳的女人，为什么在和冷家那个小子在一个，还生了个孩子，就忽然跑到m国来了？
依着冷家那个女人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女人的，是家族棒打鸳鸯？还是那个叫白琳琳的女人心计深？
打算到m国站住脚，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母凭子贵，再借着自己这个被她迷住了的傻儿子嫁进冷家？
肖佳荷越想越可疑，那份怀疑慢慢就表现在了脸上。
看出来自己母亲把白琳琳当作不怀好意的人看待，程煜心里有些不高兴，“妈，是我劝她来的，你别想那么多可以吗？”
见母亲不置可否的神色，他声音低沉下来，“妈，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琳琳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
看自己母亲认真地抬头望着自己，程煜想起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原本的喜悦就慢慢落了下来，“琳琳她，是被逼出国的。”
白琳琳的事情，程煜一开始其实只知道一些大概，是这几个月和白琳琳相处的时间，他才慢慢了解一些。
虽然白琳琳不太愿意说起这些，但是偶尔间的只言片语，还是让她慢慢拼凑出了一些东西，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她所受到的痛苦，远远要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多。
“你是说，不光是冷家那个女人，就连你慧姨都掺和进来了！”肖佳荷有些不敢置信地反问程煜。
从小就知道自己母亲讨厌冷家的当家夫人，结果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喜欢对方，就连说起对方，称谓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这得有多大的仇怨。
虽然心里这么想，程煜嘴上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这确实是真的。”
得到确定的答案，肖佳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太可能啊”
李慧那样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做出什么赶人离开的事情的，而且她病成那样，连和人交谈都有些成问题，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这个傻儿子八成是偏听偏信了。
“慧姨或许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是为了她的女儿呢？妈你对赵琦玉了解多少？”
“这个……”程煜这么一说，肖佳慧就有些迟疑了，她对赵琦玉并没有什么影像，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感觉也不太像程煜说的那样。
但是这也不好说，李慧确实不是爱为难别人的人，但是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的话，即使她对那个孩子并不是特别上心，但是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肖佳荷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件事情，越发不能肯定，一个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的母亲，现在又会为了这个仅存的孩子付出多少，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她眼神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该相信亲生儿子的说法，还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保持绝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