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淮殇这人虽然讨厌，但脑子确实好使。 顾清衍施施然坐下，轻飘飘的问道：“师尊，你说，即使没有她做的这般祸事，这西宁城就真的太平了吗？”
什么意思？云慕瑜秀致的眉头一蹙，顺着他的话思索。 “你是说，魔族！”
她反应过来，冷肃道。 顾清衍笑吟吟道：“师尊你说，若不是那位姬瑶姑娘，也许天界还真当无法察觉此事，那是不是说明了，姬瑶姑娘也是有功在身的？”
云慕瑜不自觉咬了咬唇，这是她思索时下意识的小习惯，“可姬瑶同样利用这个犯了大错，这是无法抵赖的。”
“倒也不是为她开脱，”顾清衍从容道，“只是……相比于魔族接下来的动作，明显她的所作所为要好了许多。”
“接下来？”
云慕瑜眉头紧锁。 “师尊该不会认为，魔尊花费了很大力气所做的鼎炉，真当只是为了破除上一任魔尊在他身上所下的毒咒吧？”
少年耸了耸肩，懒洋洋说道。 不，当然不是，这极其凶残的以数十万人的血肉为炉的凶鼎炼化之后，不仅能破咒，还能让镆瓴的实力一下子暴涨，达到无人能敌的地步。 结合魔界最近的动作来看，他是想……对天界发动战争！ 云慕瑜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她怎么没想到。 姬瑶只是想复活她的心上人，而镆瓴则是要祸乱三界，两者的性质自是不能相比。 顾清衍轻笑道：“看来师尊也想到了。”
“不对，”云慕瑜狐疑的看着他，“我何时同你说过此事？”
“咳，”顾清衍避开她投来的探究的视线，含糊道：“昨晚师尊喝醉了，我一进房间您就抓着我说了。”
“是吗？”
云慕瑜语气凉凉。 “自然是。”
顾清衍面不改色的微笑。 “话说回来，既然如此，姬瑶姑娘所做的事是不是也算将功补过了呢？”
“虽然是过大于功，但也避免了更糟糕的情况发生。”
“再者……师尊有没有想过，要是镆阎真的能够复生，仙魔两族会不会赢来这万年来的第一次和平？”
云慕瑜陷入了沉思。 仿佛天生就不对盘的，仙魔两族万年来都是对立的姿态，在战争中湮灭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来没有人想过，万一仙魔两族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呢？ 姬瑶说过镆阎一直都有为两界的和睦做努力，可镆瓴却是完全相反的态度，若此时镆阎仍旧在位，那是不是这个看似荒谬的想法会成为现实？ 到时，便是真真正正的三界和平了。 “综合利弊下来，您说，她活罪难逃，死罪还不能免了吗？”
顾清衍慢悠悠的说道。 他说完，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正疑惑，就对上了她奇怪的眼神，“你不会是看上姬瑶了吧？”
？ 愣是没想到她的脑回路是这样的，顾清衍整个人都石化了，“师尊何出此言？”
“不然你为何会对她的事那么上心，还考虑如此周全来保住她的性命？”
云慕瑜的目光带着点点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