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今年面试的学生还满意吗？”
尚明桀坐在沙发上，脚尖微微翘起，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祁羲之看了一眼，眼里了然，当即就张口，“也就那样吧，还可以。”
平淡的语气让尚明桀心里又激动了一下。
这回他应该要赢了吧？
双手悄悄的紧握了一下，提醒自己要清醒。
“老祁，听你这话说的，那这个学生就是还可以了？”
祁羲之稍稍停顿了一下，“......勉强吧，努力一下还可以更进一步。”
说完脑子里就想起了前两天和秋兮聊天的时候。
秋兮这学生确实优秀，但是在他这也确实还有进步的空间，所以......他这话也不算瞎说的！
听完祁羲之的话，尚明桀换了个更舒服的动作，又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
“老祁，要我说，你也不要要求太高了。”
“就跟我一眼，放低一下要求，看看我这次找的，就面试的第二的一个男娃娃。”
“虽然这个接触的知识面确实还不算太广，但是这个基础打得牢就可以了。”
看着尚明桀一副，看我要求这么低的样子，祁羲之摇了摇头。
“怎么，这回不担心我拐你好学生的小对象了？”
说着还想起莫雅雅这个丫头，还有眼前这个老鬼头在他这念叨吐槽的小话，祁羲之就不自觉的想笑。
都这么多年了，这个老鬼头还是那么的躁......
“哼！”
“我怕什么！”
“人家小伙子小丫头谈对象那也是应该的，你的学生有本事，那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祁羲之看了一眼尚明桀。
嘴硬！
要是真这么豁达，现在就不会坐在他这了。
瞧见祁羲之的小白眼，尚明桀立马板正了一下神色。
“咳咳！”
“老祁啊，你就跟我聊聊呗。”
“聊聊也行，你可稳住了啊！”
看来这下不说出来这个老鬼头是不会死心了。
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哪里学来的脾气，对待学问那叫一个严谨，对待学生要求也是格外的高......唯独在他这，关于收学生的事情，行事就跟个老顽童一般。
“你说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祁羲之愣了愣，然后点头，“好......”
这可是他自己叫他说的，不是他自己非要炫耀的。
“嗯，是个女孩子，叫秋兮。”
“这水平啊，确实是还需要......”
“噗~”
“咳咳......”
用纸巾擦了一下嘴角，尚明桀瞪大了一双老眼，“等等！”
“你说的那孩子叫什么？”
“是秋兮？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心心念念的名字，怎么就从老对头的嘴里听到了？
一定是他自己听错了。
“是啊，是叫秋兮没错。”祁羲之看着尚明桀，眼神看上去还挺认真的，“虽然我年纪是比你大了这么一两岁吧，但是这个记忆力还没衰退呢。”
“哝~刚还叫小雅那丫头整理资料呢，这是简历，正好给你看看。”
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尚明桀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同样的名字，不可能有那么凑巧的事的......所以这个人就是他想的那个。
那个第一的女娃娃......
虽然知道了答案，但手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简历。
一个名字，一张照片......
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她！
老祁头他这家伙！
又骗他！
灌了好几口水，尚明桀把手里的纸张给他递了回去。
“啪~”
是纸张拍在桌面的声音，还格外的响亮。
“老祁，你这个奸诈的老头子......”
“明桀啊~”
“你说这话，我这个大哥可就要说你了！”
“我这哪里奸诈了？”
“我看你啊，就是想吃葡萄了~”
似笑非笑的话语，让暴躁的尚明桀有点儿气得想跳脚。
他在讽刺他！
真的是！
偏偏他还无话可说......
刚才他干嘛要来这？
早知道就不来了！
“看老祁你这话说的，我这不就是没事干，来了解了解嘛～”
“大哥你不是要整理嘛，那你继续啊，我走了。”
花话音刚落，小老头的身影就已经闪出了办公室。
祁羲之在里面看着，嘴角上扬。
就这还想要跟他斗？
不可能的！！！
小桀子就是越老越“老顽童”，都自找苦吃几十年了，还不见停......
也不累......
嗯！
小强本强......
当真是让祁某人佩服！
......
“啊啊啊啊啊！”
“气死我了！”
回到办公室的人，看都没看，闭着眼睛就开始跳脚。
“这个老祁头，别让我知道他什么小把柄，不然我笑死他！”
“真的是......”
“气死老头子了！”
“......”
被电脑遮盖的办公桌后一只手伸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水杯。
“大老板......你要不......先喝点水？”
“咕噜咕噜~”
“嗯，不......”错。
“不对！”
“你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身子一下子前倾，尚明桀低头看着下面的学生。
他刚怎么没看到这人？
“......”方枢陌在心里白了一小眼眼前的导师。
他一直在的好吧！
明明刚才他出去的时候自己还打招呼的来着......
结果人高高兴兴的扫了他一眼，留了一句“加油干活”，然后就笑眯眯的出去了。
谁能想到回来的时候会这样子......
早知道他刚才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看着要吃人的模样，不用问也不用猜，按照他这么多个月以来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刚才祁老师那里出来！
不然不会气成这样子......
他们这楼里办公室的人，也只有祁老师可以办到。
所以他还是不说话了......
多说多挨骂！
“问你话呢，低着头干嘛？”
“我又不吃人！”
这个时候的尚明桀经历了学生这一出，已经冷静下来了。
“尚大老板，我就一直在这里啊！”
“你出去的时候我还和你打招呼的来着呢！”
方枢陌一说完，人开始磨蹭的低头。
心里开始有点儿忐忑了，他好像又知道了他导的一个小秘密......
他这个大老板可能他自己不知道，他确实是不吃人的......
但是，他会骂人啊！
还不是那种无理由的骂，而是一开口就是有条有理的，文献，论文，稿子......他总能找到一个可以发力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