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媳妇才会露面。”
也就是说,成为既定事实以后。张廷对这里的规矩有了新的理解。“那这些席上,也很少有女人……”是怎么回事?这种落后的大山里,可能,女人的地位是真的低。但张廷还是更倾向于,各家的女人,都不被允许参加婚礼。因为这些本地村民,对买来的媳妇并不怎么放心。曾经就闹出过事来,一个已经被买进村子里好几年的媳妇,娃都生了,结果帮着一个刚买的逃跑。虽然后来一个没跑掉被打断了腿,另一个帮忙的也惨遭毒打,但村民们吸取了教训。“哦,女人在我们这儿不上桌。”
“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穷,即便是结婚,主人家也办不起那么多好菜,所以,女人大多留在自己家里了。”
“像这种吃席的事,多是男人带着孩子来。”
张廷心说,这孩子,还得是男孩儿吧?他看周围可没有一个小丫头。“哦,原来是这样。”
不过,现场也不是没有女人,不是厨房里还有帮厨的吗?那可都是女人。当然,大厨还得是男人。“那一桌不是有个女人吗?”
旁边的小王警官指了指张兰花。之前他们就注意到了。张兰花和这里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啊?”
村长笑道,“她是我小儿媳妇,我小儿子意外身亡,就剩下这个儿媳妇了,她单独送礼金。”
自然也就能上桌了。“可我刚才怎么听见有人说他们是新娘那一桌的,娘家人?”
小王警官显然没这么好糊弄。“对,新娘就是她介绍的,我儿媳妇是外地人,新娘也是。”
这也不奇怪吧?这些外乡人话真多。村长给孙子大壮使了个眼色。大壮立马替两人倒酒。“来,李老板,王老板,试试我们村儿的酒。”
小王警官和张廷一边应付大壮,一边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看来,这个村长的儿媳妇,就是冯同学提到的那个拐卖刘春华的女人了。张廷喝了一杯,就借口自己酒量不行,要去厕所。这里能有什么厕所?“那后面,去吧。”
大壮指了指王老蔫儿家堆着柴的屋后。那后面就是旱厕。张廷就真走过去了。村长拍了大壮一下:“人家李老板没用过这边的茅厕,你快去看一下。”
大壮有些不满,他这才刚喝了两口酒呢。再说了,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那后面荒着呢,又臭,是猪圈。可村长把眼睛一瞪,大壮不敢反驳,还是去了。张廷瞥见大壮跟上来了,他就目不斜视,径直找到了厕所。他倒是没有嫌弃,因为农村的厕所就是这个味儿。他老家就是这样的。不过,在大壮看过来的时候,张廷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还捂了捂鼻子。“别嫌弃,我们村子里就是这个条件。”
“也就我家好一点,王老蔫儿家,前些年穷得都没米下锅,近几年拼命攒钱,也就是为了买……娶个媳妇。”
大壮说话,张廷又给他递了根烟,然后突然捂住肚子。“大壮兄弟,有纸吗?我肚子有点疼,估计得蹲一会儿。”
大壮只觉得晦气,都在吃席,他要去蹲坑!这臭的……等下回到席上,不会把大家都染臭了吧?但他也知道,爷爷很看重这两个外乡人。“等着,我去给你拿。”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身上不会放纸的。王老蔫儿家里都不一定有。毕竟,那是个糙老爷们儿。“好,谢谢。”
张廷说完,就进去蹲着了。大壮回去,他爷爷一问,他就说,张廷肚子疼,他去给张廷拿纸。村长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去吧。”
张廷在大壮离开的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和袭队联系。袭队他们此时已经开始行动了。在村口也遇到了要去看彪哥他们的毛子。然后把毛子给拦住了。毛子冒头就被逮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想喊,都没喊出来,就被敲晕了。这个敲晕毛子的人,是冯楚月!“你那个学生,可真厉害,上手就给人一板砖,拍晕了。”
“额……”张廷能说什么?冯楚月也有自己的解释:“我是怕他叫出声来,这样拍晕过去,不是省事儿吗?”
她踹了踹地上的毛子,早就想拍他板砖了。冯楚月就怕这狗东西被抓之后,她没机会下手。“他这脑袋,流血了。”
袭队提醒她,这姑娘手有点黑。这一点和张廷一样。别看张廷这小子刚进入部队的时候,闷不吭声,可老实了。后来出任务,他下黑手,其他人才发现,张廷就是咬人的狗不叫。当然,这个说法都是大家开玩笑的,话糙理不糙。这个小冯同学啊,看着像是学到了他的精髓。“流一点血,又死不了。”
冯楚月说得那叫一个轻描淡写。袭队:“你倒是真不怕事儿,怎么,这人你认识?”
冯楚月这时候说实话了:“对呀,之前我们被关在车上,他也在。”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欺负你了?”
袭队担心是小姑娘吃了闷亏,又不好意思在他们跟前说。“没有,但他想欺负别人。”
冯楚月被张兰花看作高货,自然不会让毛子动她。但那个娟子差一点就出事了。袭队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小丫头也没做错,如果真是差点动了人,那被砸一板砖是应该的。如果他们不是公职人员,他甚至想劝冯楚月,往两腿中间砸。当然,这个建议太不成熟了哈。“既然这样,就先让他在这里躺着吧。”
袭队皱着眉,只是他刚才是想从毛子嘴里问一些消息的。现在也问不成了啊。“这个毛子没什么用,而且暂时也死不了,袭队,我们先潜进去救人吧。”
冯楚月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