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冯楚霄在警方提醒下，终于想了起来。“半年前，他是公司员工，但因为工作失误，被我开除。”
当初开除员工的决定是冯楚霄下的，人事那边也确实是听了他的话，才会开除这人。警方松了口气：“有过节啊？既然有过节就好办了。”
警察叔叔马上打了个电话，那边似乎也同时去找账户的主人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居民楼下，之所以没上去，就是在等这边跟冯楚霄确认。他们只查到是冯楚霄主张开除于帅，不知道这个于帅和冯楚霄还有没有其他龃龉。“于帅是公司财务，他挪用公司公款，据说是为了他女朋友？”
“小冯总，当时你们因为这事起过争执吗？于帅是否还说过，你冷血无情，像你这种人，出门迟早被车撞死？”
冯楚霄没有否认：“他是这么说过，他说是结婚，女朋友要十万彩礼。”
“不过，据我所知，他挪用的钱，不是为了女朋友，而是为了赌博。”
“您知道赌马吧？”
当然。警察明白了，于帅此人，嘴上为了女朋友，其实人品有问题，赌马，一旦输了，那也是倾家荡产的事。冯楚月在一边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照理说，这个于帅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认为他有买通西伯利亚佣兵组织的能力。”
警察听了冯楚月的话，也笑着点头：“冯二小姐说得对，所以，我们还想问，当时他放狠话，还有什么人在场，小冯总能想起来吗？”
冯楚霄揉了揉眉心：“当时于帅不想离开公司，觉得我处理过于冷酷无情，所以闹上了十三层。”
十三层就是冯氏高层所在，包括冯茂林，梅湘君等人，办公楼都在十三层。所以，知道的人挺多的。“这么说来，十三层的人，都曾经知道他对你放过狠话？”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这就有点不好办了，排查的范围还挺大的。不过，于帅那边还没审，兴许有别的收获。“警察叔叔，于帅这个人，你们查过吗？他赌马输了钱，肯定需要钱，还有他女朋友，还和他在一起吗？谁帮了他？”
冯楚月非常会抓重点。但二十六岁的“警察叔叔”看了她一眼：“令人意外的是，赌马输的钱，后来又赢回来了，他女朋友也娶到了，现在是他老婆了。”
“于帅虽然被冯氏开除之后，不能再在帝都立足，但他带着女朋友，回了女朋友老家。”
是的，今儿他们的同事还出差呢。正好，在于帅女朋友，哦，不对，是老婆。在于帅老婆家楼下，也有两个出差的警察找上了门。“你们是？”
于帅老婆，挺着五六个月大的肚子，看着外面两个男人，疑惑着，不敢让他们进屋。“于帅在吗？”
其中一个警察，开门见山。“他……”于帅老婆还没来得及说，里面就应了声。“谁找我？”
于帅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看着斯斯文文。谁也想不出来，他会为了娶媳妇儿，赌马，干出挪用公款的事来。也幸好，他挪用的公款不多，他填补了窟窿，公司那边就放了他一马。“你好，于帅，我们是帝都市局的警察。”
其中一个警察，朝于帅出示了证件。于帅皱眉：“你们是帝都来的，找我干什么，我可没犯案。是不是冯楚霄那崽种，他想搞我？”
都过去半年了，难道对方才想起来？两个警察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冯楚霄。“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要搞你？”
于帅让了两个警察进屋：“你们进来说吧，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挪用公款的事，也已经摆平了。”
“我看他就是看不惯，替我说情的是梅夫人，所以想方设法，大半年的事了，还揪着不放。”
“梅夫人是梅湘君？”
警察两个又对视了一眼，果然，这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之前调查，可没发现梅湘君和于帅走得近。甚至，两人表面上没有任何关系。于帅离开之后，梅湘君还在一次会议上公开谴责过于帅，拿他当典型案例，说给某些人听。在于帅离职之后，他的职位，也很快就被人取代了。于帅懊恼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把这事说漏嘴了。如果冯楚霄那小人，知道梅夫人在背后帮自己，肯定要记恨梅夫人的。“是，我灰溜溜的离开公司，又欠着公司钱，是梅夫人在关键时刻，扶了我一把，不然我就是喝西北风了，更别提还清欠债，娶妻生子！”
梅夫人就是他的贵人，即便她因为做小三受到了道德谴责，可比冯楚霄那种为富不仁好多了！“她怎么帮的你，在你离开公司以后吗？”
警察觉得有了线索，赶紧问。“就是劝我，不要和大少爷作对呗。公司那边，她帮我说情，不用立刻砸锅卖铁还债，可以在两个月之内还清。”
“后来我把借来的钱，都压在了赌马上面，梅夫人还让人教了我怎么赌马，我那次赚了几十万，还清了公司的欠债，也娶了老婆。”
于帅得意：“没有梅夫人，就没有我，她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警察：“那之后呢？除了那次，你们可还有联系？”
“人家是什么人，稀罕和我们联系吗？也就是我偶尔寄点老家的特产给梅夫人，她对我说两句谢谢。”
“哦，对了，最近还礼尚往来，送了我一堆婴儿用品。”
“我家孩子还没出生呢，我们也没查性别，她就送了两套，生儿生女，都用得上！”
于帅颇为得意，哪怕他离开了帝都，还有这么个贵人愿意帮助自己。“她没和你说起别的，比如，冯大少的车祸？”
警察已经是带着暗示了。于帅一脸茫然：“车祸，什么车祸？”
“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你竟然不知道？”
警察盯着他，也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你曾经不是还诅咒冯大少出门被车撞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