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没接话。这是人家师徒的事,她就不交浅言深了。“那你努力,下次我给你师爷施针的时候,可以叫你师父一起过去。”
“我顺便给他看看。”
冯楚月如果不是馋人家的厨艺,是断不会这么主动的。“那就多谢冯医生了。”
二徒弟欣喜,赶紧道谢了出去。人家吃饭呢,他就不打扰了。倒是赵逊和赵谦兄弟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赵谦学中医,是随了爷爷。而赵逊这个堂哥就比较叛逆了。他们一家也大多是医疗系统的人,赵逊就是那个意外。“谢就不用了,你们多给我做几道好吃的菜就行。”
冯楚月是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二徒弟立马笑了:“那肯定行,我厨艺虽然不敢说精,但还是有一两道拿手菜的。”
二徒弟在师父累的时候,也会上手,做自己的拿手菜。别人只要点了,基本上师父也会给他这个历练的机会。冯楚月又应了一声,他才出去。赵逊就很好奇:“学妹的医术已经这么好了?”
“听那小子的意思,你是在给他师爷看病,那针灸可不是谁都学得会的。”
冯楚月看着这么年轻,针灸术竟已超过一般中医了吗?“家学渊源,专精一样,你也可以做到。”
冯楚月这话说得含糊其辞。赵谦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前他可是听说,有个新生来感谢过冯楚月。说是得了她的提醒,自家父亲的肝癌才被查出来。冯楚月能不靠把脉,就判断出人家得了肝癌。这是何等本事?她刚才那话,可能有一半的水分。不过,赵谦不打算和他哥说。冯楚月都含糊其辞,这证明她不想自己的医术引起太多人关注。赵谦就不多管闲事了。可赵逊却来了兴趣:“你真的能治好他们这种厨子长期用双手造成的损伤吗?”
赵逊不是医生,但家里有医生,他是知道的,一般像这种过劳造成的损伤,很难根治,也就是缓解。“还有你刚才说的药酒和膏药,真的有效吗?”
冯楚月见赵逊不止是随便问问,倒像是想为人求医,就说了一句:“也不都能治,要看具体情况。”
“而且,我现在课业繁忙,又没有行医资格证,能不给人针灸,我就尽量不做。”
赵谦嘴角一抽:“……”他们中医学院,确实课业繁忙且冗杂。但那是针对别人,对冯楚月来说可不尽然。她是老师们看好的天才,课堂上饶是不听讲,也能回答出老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老师们都准许她自由行动,明年上半年如果能报考行医资格证,冯楚月保证能通过。不过,听老师们说,至少要大三才能考。若是想提前考试,那也得经过老师们的同意。“我也知道你们平时上课很忙,但我有一个发小,他是运动员。”
赵逊说起发小,也觉得遗憾。从小他就是学乒乓球的,大小比赛参加了不少。但手部关节磨损严重,上次参加什么比赛,手又受了伤,后来在外面出了事,和人打架,手就是伤上加伤。如今赋闲在家,队里有什么活动,也不能参加。哪怕看过了医生,医生也只是让他休养,加上平时的治疗,效果并不算太好。运动员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他当然希望发小能够在国际赛事上闯出名堂。而不是看他在家郁郁寡欢。“如果你这边不行,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你师父?”
“我发小家不缺钱,只要能治好他的手伤,让他早日归队训练,他家里肯定愿意支付大笔诊金。”
发小的父母也不忍心看儿子一直颓废下去。之前还让赵逊问过他爷爷,但赵家老爷子不擅针灸,做出来的膏药,倒是有一定的镇痛作用,可到底治标不治本。冯楚月刚才和厨师的对话,让他突发奇想,才开口求人。“我也不缺钱。”
冯楚月笑了一下,“不过,你发小是运动员,他迫切想要为郭嘉争夺荣誉的心情,令人佩服。”
“我师父,你可能见不到了。”
为什么?赵逊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个针灸厉害的,怎么就见不到了呢?他听冯楚月口音,知道她不是帝都人。“老医生是不是在外地?我那发小也可以去老医生住的地方求医。”
只要能治好病,奔波一点算什么。“师父已经仙逝。”
冯楚月想笑。你们如果想找过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赵逊一愣:“对不起,我……”冯楚月摆手打断他:“没什么,如果时间来得及,吃过晚饭,我就可以走上一遭,替你朋友看看。”
“不过,我可没有我师父的本事。”
“让人快速恢复,然后重新上战场,也不知道行不行。”
还有两年,他们国家就要承办奥运会了,恐怕这个运动员发小,也是想赶上这一次机会。“只要学妹帮忙看看就行,能不能行的,我也不强求。”
赵逊是为了发小不假,但他也不想得罪冯楚月啊。旁边还有个荣鹤年虎视眈眈盯着呢。这位荣先生,看着就不是普通人。万一他得罪了冯楚月,他怕自己被收拾。赵家在帝都,扎根多年,虽然有些人脉,但比起那些名门望族,还差得远呢。所以,赵家兄弟,行事也一向低调。“行,那我就去看看。”
冯楚月说完,就发现碗里快要堆积如山了。她光顾着说话,菜没吃两口。荣鹤年却一直在给她夹菜。冯楚月冲荣鹤年笑了笑:“你是想把我当猪养吧?”
荣鹤年微凝眉:“也不是不可以。”
冯楚月:“……”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两人一边吃一边小声说着菜色。他俩这模样,普通人根本插不进话。好在,赵逊和赵谦兄弟俩也不介意。他们也吃得很香呢。中途有服务员进来上菜,赵逊寻着空档,小声和弟弟说:“你喜欢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喜欢上这个学妹啊。”
那荣先生,无时无刻都在宣誓主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