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胡阿姨心里不豫之意,她原来在单位里还兼任着妇联主任,传统观念极重,一向认为女人就是要矜持稳重,不能放下身段去追男人,更何况还去介入别人的恋爱,这种情形在她眼里就是不自尊、不自重。八一中?文网?w?w1w?.88?11z?w8.com
没想到谌晓玉那么好的姑娘竟然在感情的问题上糊涂了。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弯抹角地提醒道:“你们家晓玉虽然比小玉大不了几岁,但是还是个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做父母的自然要多关心,但是你也别老是催她,这婚姻大事还得看缘分,讲究个水到渠成,你老是催她,她要是不耐烦只为了你们,随便找个人,何况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万一有个什么才是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邵兰茵叹了口气,“她才不会随便应付我们呢,上次她小婶婶跟我提到她的侄子,就是我跟你说过邓家那孩子……那是个多好的孩子,人家从小对她就好,方方面面地照顾她,连我都看出来那孩子是真心对她……她倒好了,根本就不领情,说烦了就回我,那是她哥哥……欸,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家成天脑子里就是赚钱,生意,瞎折腾。”
胡阿姨看她越说越生气,一路上唉声叹气地,连忙劝慰着,两个人拎着买菜的布袋走到大院门前,远远看到大院门口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邵兰茵推了推胡阿姨,道:“哎,那是你们小清的男朋友吧,我看见好几回了来接小清的,小伙子人长得挺精神的……”又感叹道:“还是你福气好啊,女儿不用操心。”
胡阿姨听了这话,想到前几天与女儿的争吵,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一想到小两口刚刚吵完架,小伙子就过来找她,心里又有了一丝安慰。嘴上却是不经意地说,“哪儿有什么福气啊,孩子总是要让人操心的,不过小高还是挺懂事的,清儿年纪小,他倒是谦让着她几分……”
两个人走到近前,只见薛小清正在气鼓鼓地嘟着嘴,倚在车门上不说话,边上小高在旁边轻言细语地哄着,抬头看到胡阿姨,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整了整军帽,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便不说话。
胡阿姨看了他们一眼,蹙眉对女儿,道:“有什么话不能进家说,站在这儿给像什么样子。”
薛小清却气呼呼地说:“人家又不是来找我的,凭什么要让他进我们家,不过是碰巧遇到了我,在这里打马虎罢了。”
胡阿姨看了小高一眼,疑惑道:“你不是来找清儿的?那你是来找谁的?”
“他是来找对门那个狐狸精的……”薛小清脱口而出,气得眼圈都红了。
“胡说。”
“住口”
胡阿姨与小高同时呵斥了她。
胡阿姨瞄了一眼身后的邵兰茵,连忙道:“你们这两个人赶紧给我回家去,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清儿,你赶紧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又抱歉地对邵兰茵说:“兰茵啊,不好意思啊,孩子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哎,我这是刚刚想起来炉子上还焖着鸡汤呢,不知道晓玉有没有帮我关火,得赶紧去看看。”邵兰茵窥探了别人家里的**更加不好意思,连忙躲之不及地要上楼。
那边小高一听却是一怔,连忙上前拦着邵兰茵道:“这位阿姨,你是不是谌晓玉的妈妈,我就是要来找她,可是不知道具体的门牌号码,能不能麻烦您叫她下来,有人托我带了东西给她……”
邵兰茵愣住了,这人是来找晓玉的?那刚才薛小清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倏然沉下脸,严肃地看着小高:“你到底是找谁的?”
“谌晓玉啊。”小高莫名其妙地说,又看了看胡阿姨,问道:“阿姨,她不是谌晓玉的家里人吗?”
胡阿姨、邵兰茵、薛小清都瞪着眼睛沉默地看着他了好一会儿。
“我就是说吧。”薛小清恼羞成怒,一跺脚就要转身往楼上跑,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邵兰茵一把揪住了衣服袖子。
“小清,你刚刚说是什么?”邵兰茵盯着她的眼睛说,声音里抑制不住地颤抖,她刚刚是听得清清楚楚薛小清是说,小高来找对面的“狐狸精”,只是没有往自己家里想,现在回想起路上胡阿姨转弯抹角,话里有话,欲言又止的神情,简直就是含沙射影。
她紧紧地抓着薛小清的衣服,道:“小清,我们家谌晓玉怎么了,让你叫她是狐狸精?她是勾你们家男人了,还是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你倒是说说清楚……”她说着身体已经是簌簌抖,脸色如同纸片一般苍白。
胡阿姨一看这情形,知道薛小清惹了祸,心里那个恨啊,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胡说八道,这下好了,还是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说漏了嘴。
还有这个愣头青,就算你是受人之托来找谌晓玉的,也该看看脸色再说话,怎么就能够不问青红皂白地拦着陌生人,这脑袋是被驴踢了?就这样的情商,还能成大事?要不是靠父母罩着怎么可能还能混个个参谋?
她心里想着数个念头,面上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挽着邵兰茵的手臂,安抚道:“兰茵姐,你别生气,清儿说话不知道轻重,她不是说晓玉的,你可别误会了……”说着又连连暗地里给自己女儿使眼色,快点啊,赶紧认个错,解释一下啊。
谁知薛小清根本就不看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哼,使劲地从邵兰茵手里拽出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印子,道:“邵阿姨,您没听错,我就是说你们家晓玉的,她就是个抢人家男朋友的狐狸精,她不但是抢了我们护士长男朋友,现在还要来抢我男朋友,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八壹中文網
她在气头上,本来还有一点懊恼自己说漏了嘴,现在看着邵兰茵拖着自己,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活活将那一股子邪气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