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以后还是不要说一些自欺欺人的话了吧?”
云若染说道。她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说了不把她当成影子,又一直那么做。说一套做一套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受不了。虽然都是她,但是对她来说感觉却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既然是连若云,就要有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把自己当成连若云看待。清风不就是想让她在君玉衡面前就是连若云吗?她在对付后宫其他人的时候可以去想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在君玉衡面前最好不要以后这样的想法。否则后果会很严重。云若染深吸了一口气。“你也意识到你刚才说错话了?”
君玉衡正想批评她又不知好歹了呢,结果她就叹了一口气。“嗯。”
云若染心说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了。不过她还是点头说自己错了。要是不承认错误可就糟糕了。“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都要记得,就更好了。”
君玉衡说道。“是。”
她低头吐了吐舌头。君玉衡觉得那一刻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云若染。或许这两个人还真的有一些地方是相似的呢?他现在都觉得连若云的脸和云若染越来越像了。他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这样的错觉让他莫名有些开心。他知道连若云很不开心自己将她当成是云若染,可是他只要不说明,在自己心里那么认为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吧?但是他还是会有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的时候。比如方才,他不就不小心说了她是染染吗?可是她不是染染,也永远都不会是染染。云若染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要是不吃的话,君玉衡肯定会重新提出厨子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可是承受不起,所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吧。“你能直呼朕的名字吗?”
君玉衡突然说道。云若染一口汤在嘴里差点就被呛到了。“皇上说什么?”
她还问了一遍。虽然她刚才已经听清楚了,这么问完全就没有必要。可是她还是问了。“你应该知道朕的名字吗?你以后可以直呼朕的名字。”
君玉衡说道。云若染觉得他现在是想要把自己培养成云若染啊。不过她现在可是没有云若染那样的胆子。她可小心谨慎了,哪里敢和云若染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比较?“民女没有听错吧?皇上想要让民女直接叫皇上的名讳?这恐怕不妥吧?民女不敢。”
云若染回答。这在后宫之中也应该算是重罪了呢?可是连贵妃都不敢的。而且,君玉衡还因为这个说过她不懂规矩的吧?既然都被说不懂规矩了。云若染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没有关系。如果你实在是介意的话,你可以在只有你和朕的时候说。”
君玉衡说道。他真的很希望她直接喊他的名字,就像是云若染那样肆无忌惮。可是她现在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和云若染根本就不一样。云若染虽然怕后宫中的很多人,但是唯独不怕的就是他了。当然那是之前,因为自己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吧。但是后来情况就不一样了,自己没有办法给她安全感了。还说她不懂规矩,那个时候她一定觉得自己很受伤吧。原本是觉得亲热才会那么叫他的吧?用那样的称谓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他那个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自己来说都有多重要。如今才想起,却已经太迟了。“可是要是说顺口了,难免还是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吧?民女可不想因为这个受到任何惩罚。”
云若染说道。“不会有……算了,还是像你说的那样,慢慢来吧,这些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君玉衡也知道自己这样强求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所以还是决定不要说了。两个人吃完饭,云若染就坐在那里等着他的吩咐。不过他一直都没有说话。云若染最后忍不住自己问了,“皇上还有事吗?”
她都不说那句要是没事她就回去的话了。要是君玉衡真的想要让她走的话,不是早就已经说了吗?何必还要等到现在呢?“当然有了,朕想带你去清轩宫看看,毕竟你以后就要住在那里了。”
君玉衡说道。“皇上真的想让民女住在那里?难道皇上就不想留住那个地方吗?那可是能给皇上带来美好记忆的地方,要是民女去的话,说不定就会……”“不会的。那里要是对朕来说真的就还有什么美好的回忆的话,朕也就不至于会将在那里封起来你不去了。”
君玉衡摇头。那里对他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了。他一度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次打开那扇门了。好在现在他等到了连若云,等到了可以让他重新开启那扇门的人。“那为什么不永远都不打开呢?其实这后宫不是还有很多地方吗?民女喜欢更加向阳一些的地方。”
云若染想,自己要是可以不用回到那个地方去的话,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但是看君玉衡的样子,不让他做出那样的决定肯定会很难。“朕当然知道这后宫还有很多的地方可以去,但是对你来说,那里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君玉衡说道。他的语气不容云若染再反驳。“那就去看看好了。既然曾经是这后宫里最受宠的妃子,那么宫殿一定也不错。说不定比皇宫里其他的地方都要好呢?”
云若染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想告诉自己的是,在看到清轩宫的那一刻一定不要失控,一定要表现得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就算是不能做到,也不要太明显了。“走吧。”
君玉衡让李公公在前面带路,然后和云若染一起走了出去。云若染和他并肩走着,一路上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她都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但怎么说呢?她就是个吸引麻烦的人,所以麻烦还是自己找上来了。看到云若霜的时候,她都不觉得惊讶。“皇上和这位……是要去哪儿?”
她的语气阴阳怪气的,云若染听到了都想要打她。不过她最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民女见过霜裁人,民女叫做连若云。”
现在她还需要给云若霜行礼,过几天就会变成云若霜给自己行礼了。她这么想着,心里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连若云?是个好名字。”
云若霜原本还以为她会生气的,没有想到她却是客客气气的。“多谢霜才人。”
让云若染觉得意外的是,她还以为自己离开之后,云若霜多少会往上面爬一些呢。她杀了自己不就是觉得自己是她的绊脚石吗?可是她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才人。“这里没有你的事。”
君玉衡对她的态度就没有云若染这么好了。尤其是他才想到之前很多事情都和她有关,心里对她的厌恶就又多了几分。“臣妾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吗?”
云若霜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什么时候她竟然会连过问一句都不行了?她在皇上的心里居然已经怎么没有地位了吗?还是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地位?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她好像一直都在自作多情吧?“朕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若云的事情和你更加没有关系。”
君玉衡说完就拉着云若染离开了。云若染都不用回头都能猜到她脸上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民女听闻,霜才人似乎也很受宠,怎么看皇上的样子,对她如此冷漠?”
云若染说道。“朕什么时候宠她了?”
君玉衡觉得自己一头雾水,“你这都是什么地方听到的传言?”
云若染想和他说这都是她自己亲眼看到的,但是又怕自己会吓到他,所以只能说道,“都是宫里的传言,民女也是听别人说的。怎么,难道还是假的吗?民女虽然一直都听闻宫中的恩宠不过是浮云,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谁和你说的后宫中的宠爱就是浮云?有些人值得朕喜欢,所以朕会喜欢,并且还会捧在手心里。但是有的人并不值得朕喜欢,所以朕虽然会因为无奈做出一些妥协,但实际上……心中并无波澜。”
这么看君玉衡还很厉害嘛。反正云若染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对那些根本不喜欢的人有那样的表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自己去表现喜欢只会让自己觉得难受而已。她现在不就是这样的感觉吗?眼前的人,她好像早就已经不喜欢了,却一定要表现出喜欢的样子来。虽然现在还不至于,但是以后呢?云若染觉得这个问题她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是吗?不过你是皇上,当然能做到一些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地啥事情。民女就没有办法做到,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云若染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她看到君玉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每一次总是把话说完了才想起这一点,云若染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经没救了。“朕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从你眼中看到不一样的目光的。”
君玉衡说得很是自信。云若染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自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民女也希望。”
她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但实际上她却是很在意的。她突然就有些害怕自己还是会对他动心,看他现在的样子,他似乎会拿出当初比对云若染还要多的宠爱来对待眼前的自己。云若染觉得那养的宠爱就已经足够让自己沦陷的了。要是以后有更多……她觉得自己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过去应该就会更好很多了吧?告诉自己,这些东西都不是长久的,所有的宠爱都会如同过眼云烟一样。现在存在,可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就会变得无影无踪。她怎么说都应该吸取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