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幸运吗?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地方是没有朋友的,但是你让我知道了这样的地方也是可以有朋友的。”
云若染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她想了很久,自己是不是要和萧白芷成为朋友。她已经有很多次失败的经历了。每一次地后果和下场都是她自己没有办法承受的。所以她难免都会觉得伤心,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收获朋友了。“其实我倒是觉得你最好不要把我当成是朋友,因为做朋友要付出很多。我不觉得我能为你付出那么多。要是到时候你觉得不公平的话,我们两个人可能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没有办法保持了。那样不是太亏了吗?”
“那你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都还不能说是朋友吗?”
云若染问道,她觉得到了这样的程度可不能说是点头之交了。怎么说都是普通朋友的地步了吧?不过,在萧白芷的眼里,朋友的概念应该是不一样的吧?她或许觉得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诚意?还是觉得她高攀不起?自己不过就是得到了君玉衡的喜欢而已,她也说了自己根本就不想要那样的喜欢,她怎么还会觉得自己没有把那高攀呢?“其实我觉得就算是朋友也没有关系,我们对彼此只要不那么坦诚就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都不会告诉我,同样我肯定也会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和你说的。”
萧白芷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不要干涉对方太多?”
这个想法正好是云若染喜欢的。她原本就不想和对方透露太多和自己有关的消息,为的就是不让地方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萧白芷的话她完全能接受。“没错。我有麻烦的时候你帮助我,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也会想办法帮助你吗,但是其他时候我们都不要有太多的往来。”
萧白芷说道,“因为你的确是太受关注了。我要是一直在你身边的话,想要不受到关注都很难,虽然我知道你也不想要那样的关注。”
“其实我也觉得的我们彼此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交往。只要我有麻烦的时候你愿意来看看我就行了,我都不奢望有人会愿意帮助我。我只是希望自己在落难的时候还会有个人愿意和我说话,我可不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好像也太惨了。”
“你说得好像你以前有过这样的体验一样,你是不是听了太多和皇宫有关的传言,所以觉得这里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萧白芷笑道。云若染都不想说她以前的确是有过这样的经历,“其实就算是别人不说自己也能猜到吧?这里可是皇宫,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的。一直都有人和我说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是有多不想到这样的地方来吧?”
“我觉得我大概知道你有多不想到这里来,因为有人把你吓着了。加上你的确是一到这里来就得到了很多的关注,所以你的心里就更加担心了。”
萧白芷觉得很无奈,“其实也有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是我和你一样,并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要是我自己能有选择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但是对你来说,现在还没有那样的感受不是吗?可我是已经真切感受到了那种可怕了,我觉我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可是就连皇上都和我说什么,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就不要想从这里离开了,那样的话听着还真的很让人绝望。”
云若染觉得她如果真的是连若云的话,现在会不会已经连死的心都有了?当初都已经试过那么多次了,一直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结果却没有能实现。好在她不是连若云,不是霄冷霜。而是云若染。“你就不要绝望了,你想想这里有多少人羡慕你,或许就能开心点呢?”
萧白芷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了。“你觉得有多少人羡慕我?其实对我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问你,你羡慕我吗?”
云若染当然知道这里有大把的人羡慕她了。可是她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应该根本就不羡慕她吧?那别人的羡慕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后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很清楚,她觉得自己宁愿一辈子都活在角落里,当个清闲的小主,也不愿意总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因为宠爱而一次次让自己跌入深渊。她在鬼门关都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次了,结果还是一点都不清醒,等她觉得自己终于已经清醒的时候,却已经是身在冷宫,根本就没有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什么了。冷宫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地方。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她当初肯定就不会进去了。那里的生活虽然不好,但是基本上可以不用有别的担心了。当初她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上当受骗了一样。谁让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呢?她都为自己觉得痛心就和惋惜。她失去了那么多才换来了自己的猛然醒悟,如果不是清风出现的话,她都不会有再从来一次的机会。“我不羡慕你,这一点你从开始就知道了。何必追着我问呢?难道你还担心以后我会有抢了你风头的时候吗?从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以后后宫里不会有任何人能抢你的风头。因为皇上的眼中只有你一个人。”
“可是我一直都觉得他见到的不是我。”
云若染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要强调这一点。是因为君玉衡喜欢她而高兴,还是觉得讽刺呢?“好了,你要不要多想了。或许他现在看到的人不是你,之后看到的人就是你了呢?你何必要去计较那么多呢?”
萧白芷虽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是并不想把真相说出来。那样只会让眼前的人伤心的。“不过,我们是不是没有道具啊?不是要排演吗?要是我们没有琴要怎么弄呢?”
云若染问道。她这才想起两个人手上都没有道具,难道还有精心无实物排练吗?“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手中没有东西呢?”
萧白芷笑道,“当然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带了琴来的?”
云若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就太好了。我还在这个担心呢,这下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原本就不应该有任何担心。”
萧白芷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觉得她这样天真的一个人会害怕后宫这样的地方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吃过饭,两个人就想着要排演了。可是秀女们到处都是,云若染和萧白芷都没有能为自己找到一个位置。反正云若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排演,于是就干脆在萧白芷的房间里排演了。几个人将桌子和凳子都挪到了一边去,腾出了一块空地来,萧白芷坐在边上抚琴,云若染则在中间起舞。有些动作云若染都已经不太记得了,所以就自己加了几个动作进去,配合着律动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两个人都很是满意。“这一舞,必然会让皇上觉得惊艳的。”
萧白芷说道,她方才都觉得自己被吸引了,差点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她想,在正式表演的时候,她就不能去看云若染了,说不定还真的会因为自己盯着她看而忘记抚琴呢。“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去跳了。”
云若染皱眉,她也知道自己这一舞肯定会很惊艳,说不定君玉衡会更加抓着她不放了呢。可是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节目她自己也很喜欢,而且是她和萧白芷的配合,说不定还能让萧白芷也被喜欢呢?萧白芷说了她不想要太多,那就给她一个差不多的称谓,然后就让她在后宫偏居一隅好了。“不行,既然都已经说好了,就不能后悔,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想出什么别的表演。我觉得我们的默契不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为我们的节目保密了。”
萧白芷说道。她很喜欢这种神秘的感觉,旁人都不会知道她和云若染究竟想做什么,或许还以为她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呢。不过到宫宴的那一天,自己和云若染又能让她们吓一跳。这就是她想要的那种效果了。“我看你很开心啊,有什么可开心的?”
云若染帮着将桌子和凳子搬回到原来的地方,看到萧白芷的脸上有一抹笑意,不由得有些奇怪。“当然开心了。你想想看,我这次不用出很大的风头,皇上又能记得我。说不好我还真的能沾你的光被封个才人什么的,然后扔到皇宫一个角落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呢。”
萧白芷回答。“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啊。我觉得我可能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云若染说道。“这么多就已经足够了。我也不缺别的东西不是?”
萧白芷说道,“反正我只要能在后宫好好待着就行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云若染的心里又有些难过了。她总觉得自己会为萧白芷带去麻烦。虽然她一直都想和自己说她给萧白芷的带去更多的是好处,可是要是有人要利用萧白芷威胁她她要怎么办?要是有人想要通过伤害萧白芷的方式对付她怎么办?“你是不是又在担心什么了?”
萧白芷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又有担心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担心什么。方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她就好像觉得她自己是个很大的麻烦一样?“没有什么。”
云若染只希望自己现在的想法以后都不会实现就好了。不然她肯定会很愧疚很愧疚的。既然是宠妃,那就不光是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保护所有她能保护,应该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