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秦淮茹借着薄雾坐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
贾张氏中午起床发现家里没人做早饭,憋了一肚气。
“秦淮茹!几点了还不做早饭。”
贾张氏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气鼓鼓的走到小屋。
小屋内贾东旭正弓着身子趴在炕沿边,五官挤在一起,十分怪异。
贾张氏吸了吸鼻子,微微皱眉。
“东旭,你是不是又拉了,昨儿洗的裤子还没干呢!”
“我……”
贾东旭刚要说话又是噗噗两声。
贾张氏:⊙﹏⊙!
半晌,贾张氏找了两个棉球塞在鼻子里,蹑手蹑脚的收拾完一地狼藉,又给贾东旭套上一条加肥加大的蓝色碎花裤衩。
事后贾东旭黑着脸骂道:“都怪丧良心,送了一盆臭鱼烂虾。”
“行了,谁让你吃的最多。”
贾张氏心说:烂虾还是老娘死乞白赖要的,专门给你补身子。
要饭的还嫌饭馊,有的吃就不错了。
其实这事不是贾东阳做损捉弄人,盛夏酷暑难耐,河鲜确实容易坏。
贾张氏又把屋里窗户全部打开,清新的空气灌进房间,作呕的感觉瞬间压下去不少。
“东旭,秦淮茹呢?棒梗,小当怎么也不在家!”
“回娘家了。”
贾东旭脸上带着喜色,媳妇肯定是回娘家拿东西了,没准儿有老母鸡。
“什么!”
贾张氏闻言一惊,转身跑到木箱翻出老贾遗像。
熟练的抠下照片看见夹缝的钱还在,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贾东旭小眼睛贼溜溜往她这儿瞄。
“哼!”
贾张氏面无表情地把钱塞到袜子里,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遗像也不安全了。
贾家现在正是生死存亡时刻,贾张氏刚才真怕秦淮茹卷钱跑路。
下午,秦淮茹领着俩孩子回家,可惜是空手回来的。
贾张氏刚想骂两句,转念一想不能把人逼太狠,脏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淮茹,忙了一天累了吧!喝点开水。”
贾张氏难得给秦淮茹笑脸,冷不丁一看真像个慈祥婆婆。
秦淮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可接过杯子烫的直咧嘴。
黑心婆婆,谁家好人夏天喝开水!
秦淮茹从娘家回来之后还是那副做小伏低模样,贾张氏也没多想,只当她是认命了。
直到这天贾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农学院。
试验田。
“富姐夫,赵老憨去我姐家提亲了!早上刚走,咱们快追啊。”
秦淮民一脸焦急的对着贾东阳大喊,衣服前襟全是是汗。
贾东阳跟旁边学生打了个招呼,慢悠悠的走到路边。
“淮民,你姐姐又嫁人了?”
秦淮民急得直跺脚,“不是,是我大姐!”
“什么情况?”
贾东阳麻了,秦淮民大姐是秦淮茹啊!
难不成她想改嫁?
仔细想想也不怪她,让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媳妇掏大粪是有点丧良心。
“我姐前几天回家,说我穷姐夫瘫痪了,他们家还让我姐掏大粪。我爹当时就火了,我娘哭的眼睛都肿了。
昨天他们俩瞒着我姐,给她又找了门亲事……”
贾东阳听明白了,“噢,所以那个赵老憨是你新姐夫呗。臭小子,你姐改嫁你不应该祝福吗?”
“富姐夫,赵老憨是个二傻子,二十多岁还尿炕呢!”
贾东阳一听赵老憨是傻子,当即笑了。
“没事,贾东旭现在也尿床。”
“……”
秦淮民想了一下又说:“富姐夫,咱们快点进城吧。
老赵家为了促成这门亲事要给我姐出气呢,赵老憨五个姐夫,个个都是车轴汉子。”
贾东阳有些不解,“淮民,你为什么不希望秦淮茹改嫁?”
“富姐夫,我……我舍不得你啊!”
秦淮民是个孝弟,为了巴结贾东阳亲姐姐也豁得出来。
他明白自己能在公社太阳灶厂当副组长,全靠贾东阳帮衬。
要是因为大姐改嫁,两家生了嫌隙他往后还怎么进步!
贾东阳笑而不语,拍了拍他肩膀。
“走吧,去你姐家看看。”
“行。”秦淮民挠挠头,指着试验田里的庄稼汉,“富姐夫,咱用不用找几个帮手。”
贾东阳摆摆手,四合院可是我的大本营,振臂一呼就有数十个大妈助阵,还用外人撑场面?
转眼二人开车到了南罗鼓巷。
一个光头汉正蹲在胡同口抽烟,看见贾东阳的车扔了烟头便扑了过去。
贾东阳猛踩刹车,探出脑袋大骂:“凑,哪个没长眼的,着急投胎啊!”
光头强赶忙弯腰赔不是,“贾爷,我是小强呀!”
贾东阳记得这个光头,是之前那群倒斗的。
“贾爷,刚刚一伙人好像要找东旭兄弟麻烦,用不用我们帮您解决?”
自从见过贾东阳的超凡手段,光头强就被派到四合院这边保护他。
名为保护,实则是想和贾东阳结个善缘。
“不必。”
贾东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这些人有来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启用他们。
“好吧。”光头强有些失望,侧开身子让车过去。
贾东阳瞧这伙人挺上道,顿时来了兴趣。
“强仔,会看风水吗?”
“不会。”光头强摇摇头,“不过二爷祖上是摸金校尉,看风水,打探针,定墓室他都行。”
随即他一脸激动:“贾爷,您该不会发现大斗了吧?”
“去去去,我能干那事?好好学风水,往后用的上。”
贾东阳摇上车窗不再闲聊,未来他打算进军港岛的房地产行业,这伙人正好用的上。
港岛人普遍信奉鬼神之说,有一群大陆风水大师坐镇,搞出来的楼盘卖价肯定高。
可惜现在想这些都是空谈,他不可能抛弃所有去港岛做生意。
坐在副驾的秦淮民一脸呆滞的看着贾东阳。
刚才光头强突然跳出来,眉宇间透着的那股狠劲吓得他不敢动弹。
听口气这人竟是富姐夫的手下。
唉,要是富姐夫是我的亲姐夫该多好。
这边贾东阳停好车,俩人一块往中院走。
期间贾东阳还以为贾张氏肯定挠赵家人满脸花,结果到了中院贾家屋内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东阳顺着窗户往屋子看了看,好家伙,乌压压一群人,就是不见贾张氏。
等他进屋一瞧,贾张氏正缩在小床边瑟瑟发抖,活像只耷拉翅膀的老母鸡。
“大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