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凌走到她跟前,“不是,他又不知道是我把你带走的,就算知道了,这是东城不是西城,他也不能怎么样。”
放在以前褚笙或者相信他的话,可这段时间,她大概见识了一些那个男人的手段,再加上刚刚听到的话,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找上了许少凌的父母。
“笙笙,我说真的,你别乱想,现在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响亮地说了声,他立刻把她往房子里带。
“饭菜已经凉了,我让阿姨重新做一份,你脸色这么差,要多吃点。”
褚笙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什么,和他一块进了客厅。
在饭桌前坐了没一会儿,保姆就将新做好的饭菜全都端了上来。
“来,吃吧。”许少凌贴心地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
褚笙默默接在手中,低头吃起了饭来。
她很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很细小。
许少凌坐在她对面,紧紧地盯着她。
看着她握着筷子时发颤的手,还有虚弱的脸色,毫无血色的脸色,他的心脏也跟着抽了抽。
这是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弱小。
就好像一夜之间被人扒光了身上所有的刺一样,她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点活力。
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把他走得几个月下不来床的褚笙?
“笙笙,我让阿姨去给你买衣服了,你先在这里住着,等那个家伙走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褚笙还在闷头吃饭。
安静了好半晌,她才搁下碗筷,看向他,“许少凌,谢谢你。”
许少凌脸色一变,有些不爽地回:“我说了,不用跟我说谢谢。”
“我吃饱了,你送我回去吧。”说完,她站起身来。
许少凌愣了愣,当即站起身走到她身前,“笙笙,你怎么了?”
“他既然能找到伯父和伯母,自然能通过伯父伯母知道我们在这里。”褚笙干脆和他直说,“许少凌,谢谢你的帮助,不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她是带着微笑说的。
上次已经连累他被揍了,这回,她不能再连累别人。
“不行!”许少凌想也不想就挡在她身前,他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懑,“褚笙,你自己去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回去,再过几天,你的命都要没了!”
褚笙被他的话逗笑,扯了扯嘴角,“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个男人被她刺激得不清,顶多就是要折磨她,让她也不好受。
“我不信——”
“少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
许少凌的话还没说完,保姆就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褚笙挑了挑眉,自嘲地笑了声。
如她所料,他确实通过许少凌的父母找到了这里。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和上次去酒店找她时的阵仗差不多,依旧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在前开路,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双臂垂在身侧,眉眼冷厉,像从天而降的冷漠天神,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大步跨来。
“玩够了么?”他眯着眼角,瞧着她。
“席默卿,你不准过来,这是我的家!”许少凌二话不说就挡在了褚笙的跟前。
只是还没站稳脚跟,他就被忽然冲上来的几个保镖给拎到了一边。
不等他再说什么,他的人就被扔了出去。
褚笙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默默吞了口口水,她翘起嘴角,微笑着迎上他森冷的视线,“我要说没玩够,你会让我继续玩下去吗?”
“不会。”
“呵。”褚笙冷笑,“那你还说这废话干什么。”
将双手插在兜里,她很配合地,自顾自地朝外走。
就是在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腰间忽然一紧,再接着,眼前一晃,她直接被他扛在了肩头。
小肚子当即抽疼了一下。
她咬着牙关皱起了眉头,从被他扛出去再到丢进车子内的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吭一声。
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她坐在车坐上,看向车窗外,一动不动的。
“开车。”
“是。”
得到吩咐的杨山,立刻启动了车子。
又一个小时后,车子才稳稳地停靠在她家大门外。
褚笙还处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家了。
而对她来说,现在她的家,更像是一个牢笼。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对,就是扔,不留情的那种。
后背猛地撞上床板,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震。
抽痛感再次袭来,她紧皱着鼻头,顿时就要缩成一团。
可席默卿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崩——
任由纽扣横飞,他直接扯掉身上的衣服,朝她压了上去。
这回,褚笙没再和之前一样配合他。
她的肚子很疼,要疼死了。
“不、不要——”
只是沉浸在阴怒中和被她背叛中的男人,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
直到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直到疼痛感越来越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模糊地看到,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似是被什么惊到,冷冽的神色也一点点龟裂。
他紧张地,慌乱地,疯狂地叫她的名字。
……
“褚笙?褚笙!”
医院的单人病房内,褚笙才动了动眼皮,就听到了这声叫唤。
她浑身虚得慌,刚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没有多余的力气供她使唤。
干脆,她躺在原处,漠然地看着他。
“席默卿,我的孩子没了,是吗?”她的嗓音又哑又弱,几乎没有力气可言。
男人坐在她的床头,向来深邃冷漠的眸子,这会儿出奇的透着伤感。
他紧蹙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对视良久,他抬手去摸她的脸颊,低哑的嗓音里满是愧疚,“褚笙,你这次,算计的是什么?”
从她让杨少阳把她做人流的相关单子给他开始,到现在,她算计的是什么?
“和你一刀两断。”
褚笙觉得她应该是恨他的,可说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