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烬野这句话并没有让程若微觉得不舒服。
相反，程若微还品出来几分小小的委屈，可能是帝烬野误会她想要否认这件事情。
隔着手机的距离，程若微平静地看着帝烬野的认真，还是不忍心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在抱怨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帝少奶奶的身份，我的工作确实会受到影响。可能以后再有任何的合作，我都要先考虑一下，对方是真的想合作还是想要讨好我来抱你的大腿。”
“我不是觉得这是什么坏事，你为什么会这样抵触？”
帝烬野的目光凝视着程若微的表情。
闻言，程若微轻不可见地叹息，回答他的追问。
“如果我的身边因为帝少奶奶的身份而充斥着谄媚讨好的谎言，那我就分辨不出来真假，久而久之我就会丧失自省的能力。如果以后我都只能再听到好话的声音，我可能会原地踏步，也可能会退步，这不是我想要的发展。”
“程若微，帝少奶奶的身份应该是对你的保护。”
帝烬野观察着她的表情，斟酌地说道：“你现在负责管理程家药业，这本来就是商场的漩涡，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身份魄力和手段，那你就会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和算计。我并不是想要否定你的能力，你应该是要好好研药，而不应该浪费心神在这些尔虞我诈的策略里。”
“我知道在商场里我没有手段，可如果当年我和你真的已经离婚的话，那么现在我也只是程若微，而不会依赖你的庇护。”
“为什么要想这种假设？我和你本来就没有离婚，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能被否认。”
此刻，帝烬野显然有些计较她面对这个问题的态度。
“我只是想保护你，是在我没有插手干预你工作的前提下，帮你避免那些没必要的坎坷和阻碍。至少帝少奶奶的身份对你没有坏处，就算找上门想要合作的品牌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也没有错，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你真的觉得对我的工作没有影响吗？”
“有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和你在他们眼里也绝对不是陌生人，以前是前妻，现在是妻子。以前他们敢放肆嘲讽，现在就绝对没胆量，我觉得这样我没有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还能用我的名义庇护你，这是我庆幸我能做到的事情，而你好像并不愿意。”
在这个时候，程若微和帝烬野并没有争吵起来。
但是身份的问题就牵扯到彼此的关系，暧昧期最难确定的就是做决定。
程若微深呼吸，直视着帝烬野带着苦涩的表情，轻声说道：“你没有错，我不否认帝少奶奶的身份是最好的庇护，但是我也没有错，我只是不想被贴上标签。除了帝少奶奶的身份，我更希望自己是程若微，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我没有说你是我的附属品。”
帝烬野蹙眉，欲言又止的解释堵在胸口。
闻言，程若微笑了笑，无奈地说道：“你没有说，但是其他人都会说，我会听到很多的声音。这是你越保护我，越不可避免的事情，除非我变成你圈养的金丝雀，可这并不是我想要选择的生活。”
“我没有……我不是这样的意思……算了，既然讨论这个问题让你不高兴的话，那我不说了。”
其实帝烬野的内心同样纠结，感情里的占有欲和尊重是很难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