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你别瞎说!”萧寒久被吓了一跳,赶忙退开和乔里保持距离,顺带的,目光悄悄地往门口看了看,深怕被沈泽尔听到了误会。
何采锦不知道她是沈泽尔的女朋友,还想继续打趣他们。
乔里岔开了话题:“何总找尤总有事?”
“啊!对,被你们两个一胡闹,我差点忘了正事!”
“……”
看倒打一耙的人悠哉悠哉地走出办公室,萧寒久和乔里对视一眼,摇头。
……
唐氏集团。
唐齐飞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秘书部里的人全都看出来了。
未免遭受池鱼之殃,有人很不厚道地将廖阳阳给推了出来,理由是:“你和唐总比较熟,你给人家泡杯咖啡进去,让人缓缓心情。”
“缓缓心情是什么意思?”看他们几个笑而不语的,廖阳阳一头雾水。
她摇头,“还是算了,你们不敢去撸虎须,我更不敢。”
“唉,阳阳,你不去,那我们桌上这些文件怎么办?这些可都等着让唐总签名呢?”
“……”
廖阳阳看看同事们双手合十的可怜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颇为气势地抱起文件,在身后促狭的目光中,她走向那扇厚重的办公室门。
抬手敲了敲,果然听到一声很不耐烦的声音:“进来。”
廖阳阳心头一紧,险些就打退堂鼓了!
回头,见同事们都握拳对她比着加油的手势,廖阳阳瞪了他们一样,然后旋开门把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光线明亮,凉飕飕的冷气吹得廖阳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道唐齐飞心中的怒火是有多炽烈啊,都把空调开得冻死人了都。
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不恭敬的!
“唐总,这是今天送上来的文件,还请您看看。”
恭恭敬敬地放在唐齐飞面前的办公桌上,低眉顺目地就准备悄悄地退出去。
唐齐飞凝着冷眸看着反常的她:“你怎么了?”
“我……啊,没事!”抬头,挺胸,做出一副没被他吓到的样子。
唐齐飞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我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啊?”
唐齐飞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大概是憋闷得太不爽了,直接越过廖阳阳就走出办公室。
留下女孩一脸错愕:“唐总这是……内分泌失调了?”
……
同样被质疑为内分泌失调的还有一个人:尤倾心。
说这话的人是没心没肺的何采锦。
人家连门都没敲就走进门来,唬得趴在办公桌上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
一双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红彤彤地看着他,然后就听得他问:“尤倾心,你更年期到了?”
尤倾心没有跟他斗嘴的心情。
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之后,直接进了洗手间洗脸。
男人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她的办公桌前,见她出来,直接说:“帮我个忙呗!”
“说。”
“明天盛洪的酒会你知道吧?老头子让我代表何氏参加,我缺个女伴。”
“何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呵!尤倾心,你是不是太自大了?以为我要约你啊?”看尤倾心面无表情的,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嫌弃地撇撇嘴,“我的意思是,栖元明天也得参加的!你给他当女伴去,让他把林薇让出来。”
“……”
尤倾心放下了刚刚端起的水杯。
红红的眼睛还浮肿着,但看何采锦的目光却是无比的犀利。
犀利得,何采锦都心虚了起来。
他握拳轻咳:“我可不是来故意笑话你的啊!我刚刚也说了,请你帮忙!”
“这个忙我帮不了。”
“喂!尤倾心,你不用这么冷血吧?难道你不想把穆狐狸抢回去?”
何采锦双手撑着桌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尤倾心听到“抢回去”这几个字却不由得苦笑,原来,大家都知道她失去穆栖元了!
“既然这样,我更没有理由帮你。”
“你——”
看着何采锦吃瘪的脸,尤倾心面无表情地说:“何总还有事吗?”
何采锦气得不行,离开前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你就死鸭子嘴硬吧!等栖元真的挽回不了,有你哭的!”
尤倾心:“……”
哭?
难道她刚才哭的还不够丢人吗?
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又紧接着被打开,萧寒久一脸歉意地走进来:“对不起,倾心姐,刚才我没能拦住他。”
“下不为例。”
“谢谢倾心姐。”小心地看着尤倾心的眼睛,萧寒久欲言又止。
“去给我拿两个冰袋来。”
“好!”
萧寒久匆匆地走了,回来的时候果然带来了两个小冰袋,一边看着尤倾心敷眼睛,一边战战兢兢地说:“倾心姐,刚才乔里来过,说总裁让您明天去当他的女伴。”
“推掉。”
“可是……”
尤倾心拿下冰袋看着萧寒久咬着唇瓣想说又不敢说的小样,她那原本就紧锁着的眉头又皱了一下,“小九,以后我和他的事,你别掺和。”
“……对、对不起倾心姐!”
萧寒久是了解尤倾心的脾气的,这女人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料准了她是穆栖元的人。
这是警告!
她要是不知道收手的话,那以后也别想在尤倾心的身边待了。
只是,她不管了,那穆总怎么办?
萧寒久咬着手指忧心忡忡地出了尤倾心的办公室,乔里还等在外头。见她很是失落地摇头,他那提着的心也沉了下去。
“倾心姐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的。”
“那……这个办法不行,只能换一个办法了。”
“换个办法也不行。”萧寒久遗憾地看着乔里,“倾心姐不准我插手他们的事。乔特助,对不起了。”
“……”
……
穆栖元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对着窗外空洞的天空发了呆。
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原以为,回来了跟尤倾心解释解释也就好了,却没想到,她竟拒绝到了这个地步。
离婚协议书还在他的桌面上。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场景!
不熟悉的,是他此刻的煎熬!
乔里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恭敬敬地看着突然将那份协议书撕碎扔进垃圾桶的他。
眸光复杂:“总裁,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家?”
回家?
穆栖元回过头来,家字给了他温暖的寄托。他从办公桌后走了出去。
他想,回家吧,等她消了气下班来,他们再好好地谈谈。
可,当乔里将车子开到海苑别墅门口时,他却嗅到了从没有过的冷清气息。
尤倾心搬走了。
诺大的别墅里,没有一丝丝生活的气息。
那原本该摆满了女人各种鞋子的鞋柜里,此刻孤零零的只有他的拖鞋在。
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为什么没有人跟他说一声?
穆栖元错愕地看着一屋子的死寂,房子说不上脏,陈妈还是有定期过来打扫的。
但是,也只是定期打扫而已。之前还常常跟他报备尤倾心的动态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没给他打电话了。
穆栖元回头,看着乔里。
乔里也是一脸惊愕,“我去m国之前还好好的……”
可他去m国找穆栖元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这屋子,至少有一个月没人住了!
穆栖元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没什么事别来吵我。”
乔里心情复杂地看了看他那孤单的背影,走了。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穆栖元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了长沙发上。
耳边还有尤倾心的笑声在,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靠在他的肩头撒娇的笑声。
她那幸福的笑脸悠然还在面前,而她的心……却已经远了!
电话响起,是m国那边植物人研究中心打来的电话。
“喂?”
“穆总,报告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夫人的体征报告出来了,比上个月还好。苏醒有希望了!”
“谢谢!”
他挂了电话。
疲惫的心有了些许的松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母亲的身体,被折腾到现在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他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也恨他!
上楼,他如木偶一样从衣帽间里拿出换洗的衣服来,然后又在空了一大半的衣柜前站了一会儿。
洗澡后拿毛巾时,他看着少了一个牙刷的漱口杯,又发了会呆。
枕头上已经没有了尤倾心的气息,卧室里却到处都是尤倾心或笑或嗔的回忆。
他突然不知道,当初那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栖元,吃饭了吗?”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听到林薇的声音穆栖元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一天没吃饭的他胃很难受,只是刚才想尤倾心想得太入神了,这才忽略了身体的不舒服!
他从床上翻身坐起:“想吃什么?”
“城东那家西餐厅。”
……
“来来来,倾心,这是我特地给你熬的鸡汤,你多喝点啊!”
城东的小别墅里,陈妈笑呵呵地从厨房里端了两碗鸡汤出来,一碗给尤倾心,一碗给过来蹭饭的陈露西:“露西啊,你最近也瘦了,多吃点。”
陈露西不客气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惬意地咂咂小嘴回味:“还是陈妈的手艺好!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没吃到您做的菜,我是睡也睡不好……”
“得了陈露西,说你胖不还真喘上了?”尤倾心吐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