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错了什么,却也是于事无补了。
简慕修皱着眉头:“那个垃圾袋呢?”
“丢下去了。”
王姨越说,声音越小,她没有想到,一盒牛奶而已,怎么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关键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瞥见简慕修那一副严肃的神情,王姨就那么,拿着拖把站姿简慕修的面前,低着头,怒囊着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还找得到吗?”
“找不到了,已经被拖运走了。”
王姨的声音越拉越低,已经不敢抬起头来了。
“算了。”
简慕修眸光眨了眨,最终只是默然走了出去,留下王姨一脸的莫名。
简慕修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不对劲,他冷然的走到了童宁家的冰箱面前,冷然着嗓音问王姨。
“冰箱里的东西,除了牛奶,你还动过什么?”
王姨不在的这几天,童宁家的冰箱,也是空空的,除了牛奶,也就几样小菜,还有剩下了一丁点的一盘菜。
简慕修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不是跟她说过,叫她不要斥剩放剩菜的,这个人,怎么都不听,她到底,还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没有,美动过了。”
王姨像是等候着命令的下属,简慕修问一句,她答一句。
然后,她便听到简慕修说:“把这些全拿出去丢了。”
“啊?”
王姨以为自己听错,愣了一会儿,才见简慕修离开了冰箱,王姨这才,将冰箱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个干净。
简慕修静静的站在童宁家的客厅里,突然,眼眸一扫,扫到了王姨正在收拾的东西,那地上的一堆垃圾里,一粒纽扣,极为的醒目。
那是西装上的纽扣,做工及其精致,简慕修很确定,不是自己的。
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手指在那一堆垃圾里扫了一下,检出了那一枚纽扣。
“王姨,这个是在哪里找到的?”
“哦,那个啊,是在冰箱前面扫出来的。”
简慕修一听此话,猛然攥紧了手上的纽扣。
冰箱,西装纽扣,米非司酮?
三者联系起来,简慕修眉心猛然蹙的紧了。
贺泽,果然是他,真是他要暗害童宁。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姨,你在家里守着,我先出去一趟。”
简慕修冷然了神色,赶回了医院。
这个时候,贺泽已经先行离开了,童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睁着眼睛。
“童宁,我找到凶手了?”
童宁看简慕修的神色,异常的凌厉,不由心下一惊:“是谁?”
“你相信么,是贺泽?”
简慕修已经不想隐瞒童宁了,语气让童宁继续跟这个危险的人呆在一起,他情愿,让童宁周到真相,哪怕是她会因此,质疑自己。
“你有证据么?”
童宁的反应,到是很镇定,只叫,简慕修都有些愣住了。
“这是从贺泽的身上掉下来的纽扣。”
拿出手中的纽扣,简慕修神情中,带上了几分紧张,他就怕,童宁不信。
贺泽这个人,确实是惨的挺深的,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童看着手中的纽扣,眼神一凛,确实不以为意的道。
“简慕修,那一天,贺泽是来过我家的,他无意中将纽扣吊在我家,也没什么意外的吧。”
“那不一样,这一颗纽扣,可是在你家的冰箱面前找到的。”
“那又能代表什么,不可能,到过我家就代表给我家的牛奶下毒了吧。”
童宁皱着眉头,声音抬高的时候,叫简慕修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在此时,简慕修的电话响了,他之前让唐誉帮忙,在童宁家的冰箱面前取下指纹,现在,经过比对。
童宁家的冰箱,除了童宁与王姨的指纹,就只有贺泽的指纹了。
贺泽的指纹,跟这只纽扣额指纹,是一样的,是贺泽的无疑了。
“你看,事实就摆在这里?”
简慕修的声音有些低迷,他能明显得感受到,在童宁的心中,明显是偏帮着贺泽的。
这让他自个做丈夫的,很是心痛,也很是嫉妒。
“可是,他即便是要作案,也得有个动机吧?”
“他的动机难道还不明显吗,他喜欢你,他一直想要,想方设法的得到你,这样的动机,难道好不明显吗?”
“这样的动机,这么明显得对你有意,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简慕修越说越激动,愤怒的瞪大着眼睛,冷峻的面容,分明压抑着怒意。
“你就这么相信他,你敢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你的孩子吗?”
“身为我简慕修的妻子,你却在跟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这么亲密,童宁,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简慕修真是太气了,他原本,只是想告诉童宁真相,让童宁远离贺泽这个危险。
可是,童宁对贺泽的维护,显然让简慕修很是愤怒。
男人一旦嫉妒起来,就是发疯一般的存在。
此时的简慕修,怒目圆睁,眼睛上挑着,邪魅而张扬,心内,早已是嫉妒的要发疯,要发狂。
童宁,你怎么能,在我的面前,那样维护那个男人?
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残忍?
可是童宁,她又何尝不心痛?
“简慕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童佳羞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被人冤枉的时候,你又何曾相信过我?”
童宁声音沙哑的叫着,面目上,因为太过背痛,而变得无比的狰狞。
“在我嘴难过的时候,就是贺泽陪在我身边的,我就是觉得,他比你重要行了吧。”
狰狞着面目,童宁撕心裂肺的呐喊。
她何尝吧憎恶,她何尝不委屈?
以为委屈的,就只有你简慕修一个吗?
简慕修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却不能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他应无暇去想,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这是他们夫妻二人,要一起去面对贺泽一个费尽心机来算计他们的外人。
可事实却是,还没有找出那个鬼,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以为一个外人来,自相残杀了。
童宁,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你又叫我怎么不心痛?
过去的事情,我伤害了你,我后悔了,我心痛,我自责……
可是,我真的,是在想尽办法的去爱你啊。
想方设法的,给你最好的一切。
“你说你恨童佳,我已经将她赶出了公司,赶出了我的身边。”
“你说你讨厌刘美慧,我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
“你说你不想回简家,我也随了你的意愿,哪怕是我心内再怎么不情愿?”
“童宁,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是,唯有一件事,我爱你是真的。”
“可你呢,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来伤害我?”
“童宁,你当真,不肯信我一次吗?”
拿着手上的证据,简慕修第一次觉得,那些充满着罪恶感的证据,那些可以遇见真相的证据,第一次,变成了烫手山芋。
一下子,就将他与童宁之间,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猛然的拉开,成了遥不可及的两端。
回不去了,终究是覆水难收,在我用尽心思去弥补的时候,你已经,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了吗?
“童宁,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高处那么一丁点?”
“你告诉阿,我要怎么做?”
曾经唾手可得的爱情,如今,却成了简慕修拼命去追寻,去占有也无法拥有的希翼。
简慕修颤抖着嗓音,低音炮中,带上了几分梗咽。
埋下头来,深沉的眸子中,满是悲痛。
他们之间,终究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
简慕修低吟着,只是那样无望,又深情的注视着童宁。
那眸光,好生叫人心痛?
童宁的心抽动着,刚才的话语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是,简慕修,我们明明说好的,从此之后,两不相欠,相忘于江湖,你为什么,还要来弥补?
谁要你的补偿?
谁稀罕你的补偿?
你知道,我已经被你和童佳,伤透了心。
谁还要你的真心?
你的真心,不过是把双刃剑,刺痛了我,也刺痛你自己而已。
童宁咬牙,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简慕修,我们之间,怎么变成了这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吧。
突然,悲痛感太甚的童宁,只感觉,腹中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她强忍着疼痛,捂着肚子,脸色瞬间刷白。
“童宁,童宁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简慕修真是吓坏了,再也顾不得,眼中的悲痛与诅丧,红着眼睛,奔到了童宁的床边。
握住了童宁的手:“别怕,有我在。”
即使上一秒,还悲痛欲绝,失望的想要放弃,可下一秒,他还是能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是的,童宁,我一直都在。
只要你还需要我。
“医生,医生快来啊。”
按下了床边的呼叫铃,简慕修整个人,也在跟着铃音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