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正言辞的一句话,换来的就只是童佳的耻笑,童佳的笑声回荡在手机里,一串一串的,听来叫人觉得异常的刺耳。
“你不会害她,那你在她的水里下安眠药是什么意思?”
贺泽眼神一凛,声音异常的冰冷:“你怎么知道的?”
他无需否决这件事情,要一个人好好的睡着,又不是只有安眠药这一种方式,再说了,即便他下的是安眠药,童宁都已经喝下去了,他又怕什么?
“想不到吧,我在你的办公室里装了监控,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如今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童佳挑着眉,得意的叫嚣,她几乎可以想象,贺泽在电话的那一头,暴躁的场面,她得意洋洋,神情近乎狰狞。
“想不到吧,就是那一天,我来求你,可你,拒绝了与我的合作,那我自然,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要一个人乖乖听自己的话,童佳有的是办法。
“真是卑鄙。”贺泽声音冰冷,俊朗的容颜,满是对于童佳的鄙夷。难怪简慕修不待见她,这样阴险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控的住的。
“我知道我卑鄙,我从来不否认,但是,贺医生,你比我更卑鄙。”
童佳现在是有恃无恐,她现在手中拿着监控,完全可以威胁到贺泽,她可不会管贺泽是如何厌恶她,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泽眯了眼眸,眸中闪过的杀意,无比的骇人,只是此时的童佳感受不到而已。
“我想做的事很简单,我要童宁肚子里的孩子,消失。”嘶哑的声音回荡在贺泽的耳朵里,听着叫人耳膜生痛。
顿了顿,童佳更想剖析剖析这位贺医生的内心。比起合作,她更想看到,贺泽的伪装失控的样子,这样,她就能感受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她更虚伪。
“其实贺医生里也巴不得童宁的孩子消失吧,这样的事情,对医生来讲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只要,童宁的孩子一死,她和简慕修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联了,到时候,你就是她的救世主,这件事,与你与我都有好处。”
童佳还在苦苦的劝说着,或许说,是一边劝说,一边威胁。
“可是我讨厌别人的威胁。”
贺泽的声音依旧冷得没有温度,只是童佳又如何会在意?她轻笑着,那笑声迤逦,可到了贺泽的耳朵里,却是如鬼哭狼嚎一般,叫他心生厌恶。
“只要我们的事情做好了,这一份威胁就不复存在。”
既然他想要贺泽替自己做事,那自然得拿出一点诚意来,她现在手中筹码就是,贺泽对于童宁的依恋。
所以有些东西,童佳现在必须要牢牢的攥在手里,可只要有一天,童宁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那这些东西,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她还给他便是了。
“童佳小姐,我想你错了,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根本就没用,不过是一份监控而已,我现在就可以回办公室把它毁了,至于你手里的照片,你想把它给谁就给谁。”
“我是喜欢童宁,我也从来没有掩饰过我对童宁的喜欢,你手里的照片,不过就是给我造成一些困扰而已,放心,这点小事我完全可以解决,至于你,我劝你好自为之。”
童佳本以为贺泽会受威胁,可是她听着贺泽冰冷的语句,才发现这个男人,远远不是他缩表现出来的那般随意,从贺泽的语气中,她听出了贺泽对自己的厌恶与憎恨。
童佳想,要是自己此时还在贺泽的身边,说不定,他要冲上来打人了。
其实她从来不了解贺泽这个人,但是看着此人温润如春风的外表,童佳却丝毫没有,对此人的好感,因为,他总感觉,贺泽藏的太深。他们都是一路人。
贺泽不像简慕修,简慕修是色厉内荏,但他那个人是骄傲的,所以他一贯不屑于使用手段,也有一贯不屑于伪装,可是贺泽不一样,打过几次交道之后,童佳便会感觉到,贺泽所有的温柔平和,都是伪装。
童佳在犹豫,或许说,她对贺泽还是有些忌惮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灵,她就不信这个赫泽真是什么正人君子。跟他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可是信也好,不信也罢,她现在终究是没得选择了。
咬咬牙,童佳已经豁出去了,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大声的吼道:“贺泽你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但你若是想从简慕修的手中抢回童宁,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明天下午两点,医院的天台,你带童宁过来。”
大概是童佳,还担心贺泽不会应允,所以,在最后,她还特意压低了语气告诉他:“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她,你可以全程跟着童宁。”
贺泽不一定会相信童佳的保证,可那并不代表,他对童佳所提出来的条件不心动。
对于童宁,贺泽一直以来都是势在必得的,只是,以前他知道,童宁的心里一直都有简慕修,他没有办法让童宁断了对简慕修的念想。
可是后来,贺泽才了解到,简慕修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如影随行缠着他的童佳。
那个时候的简慕修,根本就视童宁于无物,甚至处处侮辱她,报复她,那个时候的贺泽就已经动了心思,要替童宁出气,要将童宁从简慕修的身边抢回来。
他虽然一直以来极力压制自己的想法,可是到最后看到童宁与简慕修,关系越来越亲密,大有和好如初的势头时,他承认,他心急了。
心急,就容易被人看穿自己的目的,心急,就容易露出破绽,童佳现在,就在用他的破绽威胁他。
可这些心里话,贺泽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只是直接掐断了童佳的电话,眼神冰冷的望着窗外。
而此时,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简慕修直接杀到了夏家,直接将夏苏从床上拎了起来。
“简慕修,你疯了是吧?”
被人扰了好梦的夏苏,是真的炸毛了,她一头秀发乱糟糟的,身上的棉质睡衣,皱起来,一直缩到了膝盖上头,瞪大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简慕修,这种愤怒是不言而喻。
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自家哥哥,和目不斜视的简慕修,夏苏顿时火气更大了,这俩人都不知道避嫌吗?
幸亏自己今日还是穿着睡衣的,要不然被他们俩这么拎出来,那可不亏大发了。
“你们俩半夜三更的有毛病吧?”
夏苏一向大大咧咧,这种骂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夏家哥哥完全当自己是局外人,丝毫没有插嘴的意思,任由简慕修和夏苏,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童宁呢?”
简慕修薄唇只吐出三个字,这就是今日他来这里的目的。
夏苏一听更炸毛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此刻全都竖起来了:“你自己的老婆你自己看不住,天天来找我问人,神经病吧你。”
简慕修眉头一皱,完全没有心思跟夏苏扯东扯西的:“告诉我,童宁到底呆在哪里?”
夏苏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挑衅道:“好啊,我告诉你啊,童宁啊,她现在正坐在某个高富帅的怀里呢,咱们家童宁,那么漂亮又有气质,怎么可能天天跟着你这个冰山脸啊,你现在要找童宁,你后悔了是吧?不过告诉你,童宁她已经不要你了,你呀,赶紧走吧。”
夏苏那一张清淡的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这才刚从国外回来呢,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就被简慕修给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她现在只是在言语上挑衅挑衅简慕修,就已经是对他够客气的了,要是换作别人,夏苏直接就动手了。
毕竟,“暴力女王”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但是,夏苏很清楚,她不会真跟简慕修打起来的,即便是自己和哥哥两个加起来,也不是简慕修的对手。
简慕修向前走两步,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站在夏苏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神却是澄澈的,满是担忧:“夏苏,童宁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她失踪了?”
夏苏自然不知道,她才刚从国外回来,根本就没来得及联系童宁了,愣了好半晌,夏苏才从简慕修严肃异常的神情中,意识到事情的不平常:“你说什么?童宁失踪了?”
简慕修深吸一口气,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人呢,看夏苏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她真能知道童宁在哪里?罢了,还是让她赶紧联系联系童宁吧。
“你赶紧给童宁打电话,问问她在哪。”
夏苏赶紧的找电话,只是,手中握着电话,却又一脸呆萌的反问简慕修:“为什么你自己不打?”
“我打过她不接。”简慕修低着头,语气有些生硬。
夏苏顿悟:“原来你跟童宁吵架了,你把她给气的离家出走了,简慕修你真是……麻烦你有点男人的样子好吗?”
简慕修被夏苏吼的不耐烦,眼神别过去,一脸嫌弃的道:“说别人之前,麻烦你看看你有没有女人的样子。”
“我哪里没有女人的样子了,我胸大……”
夏家哥哥严肃的咳了一声,再说下去话题就歪了,而且,自家蠢妹妹说什么胸大的,确定不是再反讽她自己,胸大无脑么?
夏家哥哥颇有意味的深笑,拉开了夏苏。
夏苏是恨铁不成钢,伸出玉手,指着简慕修的鼻子,真想开口骂两句,可简慕修只是冷冷一眼,夏苏讪讪的收回手去,好吧,在比自己更暴力的人面前,她这种暴力女王也有认怂的那一天。
“算了,先找找童宁要紧。”
夏苏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打不过简慕修,不再纠结于简慕修的无礼,拨下童宁的电话,只是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了,简慕修站在一旁,只感觉自己呼吸一滞。
“童宁,你到底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有人都找你找得急疯了,都快成疯狗了。”
夏苏这话有些夸张,因为着急的发疯的,只有简慕修一个人而已。
简慕修“……”你骂谁疯狗呢。
童宁还愣愣的,她才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半湿着,好半天才给了夏苏一个地址,并且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没事没事,没你个头啊,咱们俩都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现在有事没?,乖乖在那里等着我啊,姐姐马上过来找你。”
夏苏猜的很对,真是没事,童宁就不会一直强调自己好不好了,果真,姐妹之间的默契,最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