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临近了,两城的气氛都有些肃杀,不少想躲避战祸的百姓,已经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而作为两城的主事人,樱子并没有阻止他们离开。
根据探子的最新侦查,距离政府军来临,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而樱子这边,也已经准备了不少的东西,剩下的两天,足够将所有东西都布局了。
这几天,阳子冀都没有露面,一直是闭门不出,就连樱子要送饭给他,也只是能送到门口而送不进去。只不过,外界有人质疑阳子冀要跑路了,但是樱子却一直深信,阳子冀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时间终于来到了政府军来临的最后一天晚上,樱子照常敲门送饭,刚想离开,却被阳子冀叫住:“樱子,你能进来一下吗?我有一些关于明天的事情要和你说。”
樱子没有怀疑,直接推门进去,阳子冀坐在桌子旁,他给樱子倒了一杯水,樱子走了过去,很是自然的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
樱子放下杯子,问道:“子冀君,你有什么想说的?你两天没出门了,是不是想到了一些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胜算的方法,所以在明天来临之前要告诉我?”
阳子冀摇了摇头,道:“并不是,方法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变化而已。明天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要打过才知道。而现在要和你说的,并不是明天的战事。我一直有一个萦绕心头的困惑,如果今晚不能得到解决,我以后可能再难解决了,所以趁着今晚,我想解决它,而帮助我解开这个困惑的关键,就是你!”
樱子是第一次听到阳子冀把她说的这么的重要,她有些激动,说道:“子冀君,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够解决的,我都会帮你解决!如果现在解决不了,以后我也绝对会想到解决的方法!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困惑,就是我的困惑!”
对于樱子的这份热情,阳子冀并不感到意外,他苦笑一番,道:“樱子,我的困惑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我只需要听到你的回答,就能知道了。我想问的是——如果我死了,除了我的亲人之外,还会有人为我伤心难过吗?”
“首先,我不会!因为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快就死!如果你是百年而去,我也只会有点小难过,并不会太过的伤感。子冀君,你问这个做什么?”
樱子很快就得出了她的答案,只不过阳子冀并不满意,他摇了摇头,道:“樱子,我说的是如果,并不是说我现在就死了,你刚刚的回答,并不能帮助我解答疑惑。你能不能重新回答一次,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就算了吧。”
听到阳子冀这么说,樱子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一定会痛苦的死去活来。就算你不能接受我,我心里却一直住着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樱子的话至情至性,这是阳子冀之前完全没有遇到过的,他有些感动,但是这并不足以动摇他以前的决定。他依旧坚持,做不到就不给期许和未来。
阳子冀笑了笑,道:“樱子,我真的很开心,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只不过,我希望的是,无论我将来如何,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这是我作为你最好的朋友,现在唯一的期许。”
一听到“朋友”二字,樱子有些心酸,但没有办法,因为这是阳子冀故意界定的,她就算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无功。
只不过,樱子心酸归心酸,对于阳子冀的回答,还是充满善意的。她平静地说道:“你希望我好好活着,我也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我们两个都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和未来。”
樱子的话,让阳子冀有些接不下去了,他叹息一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吧樱子!明天还要进行誓师大会,这对于提振士气很有必要,你要好好休息!”
“嗯,子冀君,你也要好好休息!这一场战役的成败,全靠你了!”说完,樱子离开了,只留下阳子冀看着樱子离开的背影呆呆的出神。
阳子冀来到窗外,看着朦胧的夜色,再回想起刚刚樱子回答他的话,他不禁感慨道:“如果我和她此刻身处帝国,我一定会给她承诺和期许……只不过,这里终究是她的故乡,而不是我的故乡。如果不是对贝贝和尺闻都做出了承诺,我可能会留在这里!唉!”
很快,第二天降临,做完一切准备的阳子冀,他来到了黄龙城的城头上,而樱子,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看到阳子冀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樱子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心安,他看着已经到齐的一众将士,说道:“诸位,今天敌军将会来临!为了能够让城内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请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给与敌人以重击!杀!”
“杀!”
“杀!”
“杀!”
驻守在黄龙城城的士兵,个个都士气高昂,哪怕知道面对的是十万敌军,他们也没有一丝的怯懦。而那些经过两天被教化的原扶桑和峰林的地方军,也是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心中对于樱子多了一分的顺从和敬重。
一番渲染之后,三万多的军队在黄龙城的东门和西门落位,这是阳子冀很确定敌人来犯的两个城门。南门通向望祥镇镇,而扶桑和峰林已经被他击破,没有后顾之忧,不用驻守。北门通往顺义城,而顺义城的主要道路,已经样子切断,想要重新打通,需要至少五六天的时间,他想光义州政府军应该不会这么傻真的慢慢地倔路重新开通。
就光义州政府军来到的时间,是正午时分,比阳子冀预估的,要来的晚一些,可能是做的陷阱和埋伏比较成功,拖延了他们行军的速度,因此才慢了一点。
而光义州政府军来犯黄龙城的东门,就驻扎了下来,他们一开始并似乎没有要进攻的意图,而是在生活做饭,看的出他们也饿了。
阳子冀看着光义州政府军密密麻麻的帐篷,他粗略地估算了一番,人数确实有八万之众,这对于樱子而言,的确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
吃过午饭,光义州的州长魄相铖央来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他鼓动真气,说道:“前朝的余孽!老夫乃是光义州州长!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谋反!我劝尔等速速开城受降!不然老夫大军压上,尔等定然死无全尸!”
魄相铖央字字句句之中带着无比的自满,就似乎这一场战斗,还没有开始,他就获得了胜利一般,这让樱子这边的一众骨干有些想笑,都想去反驳他的愚蠢。
只不过,能被樱子默许回击的,只有阳子冀一人,阳子冀不说,他们也就不能说,就算他们再怎么生气,也只能听着当笑话。
阳子冀听到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让樱子在舆论上落於下风,他同样鼓动真气,说道:“城下皆为叛军!乃是石川介雄篡位之帮凶!若是尔等还有一点良知,还不速速丢下武器投诚!为复兴吹雪王朝的复兴而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阳子冀将他们称呼为“叛军”,魄相铖央非常的恼火,再加上来的路上遇到的各种陷阱,虽然威胁不大,但着实让他的心情不是那么的好。
现在,他不想再和阳子冀做口舌之争,他一挥手,完全不顾任何的军队行军才停下来没多久,道:“全军听令!进攻!第一个攻上敌军城头者,赏千金!”
话音落下,在一阵厮杀声中,光义州政府军已经有先头部队架着云梯和盾牌,悍不畏死地冲锋。而樱子这边也没有手软,在确定敌军进入攻击范围之后,阳子冀一挥手,城头上三千名的弓箭手弯弓搭箭,无情地松开弓弦落下箭雨。
三千的箭雨,几乎将政府军的先头部队完全覆盖。一瞬间就有一百多个来不及举盾的被直接射杀,而那些举盾的没有靠在一起的,也只能抵御一个方向的攻击,而无法抵御多个方位的箭矢,直接被洞穿而死。
一轮箭雨落下,政府军的先头部队就已经损失了五六百人。只不过,即使死了不少人,他们还有将近两千人在悍不畏死地冲锋。而在先头部队的掩护下,政府军的弓箭手部队也在往前压,似乎想要压制城头樱子的弓箭手,为先头部队争取一个攻城的机会。
只不过,阳子冀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一挥手,三千名弓箭手射完一轮之后立马往后撤,而新的一队三千人的弓箭手,则是瞄准了已经踏入进攻范围的敌军弓箭手,毫不留情的将箭矢施射下去。
显然,阳子冀这一手轮换,让政府军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原本想要借樱子这边弓箭手弯弓搭箭的空隙进行压制,却不曾想到阳子冀准备了两队的弓箭手进行轮换,弥补了弓箭手弯弓搭箭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