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上,白灵和夜神的战斗依旧在继续,他们互相挥砍碰撞的正面战斗已经持续了两百多次,以阳子冀的预估,再有五十次左右,就应该要分出胜负了。
对于这一场战斗的胜负,若是以正常方式展开,而他们的实力也在阳子冀能够预测的范围之内,他能够根据双方交手的回合数,特点之内的预测出战斗的最终胜负。
但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正面对决,他却不能准确的预测。他不能准确预测的原因,就如同他心中想的分出胜负的关键一般,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所以才难以预测。
然而,事情往往不会永远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在接下来的一刀对拼之中,白灵就好像突然失了力气一般,被夜神劈断了佩刀,若不是他反应极快凝聚内气为盾挡了一刀,此刻的他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饶是如此,白灵还是被夜神这一刀震飞出去,胸口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害,汩汩的鲜血从伤口里面流出来,染红了白灵剑刑的白袍。
白灵剑刑一手捂住胸口的伤口,一手撑地,一脸不忿地看着夜神,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可能夜神这一刀真的伤得他太重了,他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突然局势明了的决斗,台下的观众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也接受了这个局面,他们高呼着夜神武藏的名字,叫嚣着要给白灵剑刑最后一击。
看到这里,峰林城主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模样。而见到白灵剑刑身受重伤即将死去,原本在台下担惊受怕的鹤竹突然一改忧愁,微微上扬的嘴角预示着事情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看到超出自己预期的发展,原本不想插手的阳子冀也是选择插手。他选择插手并不是因为白灵剑刑帮过他,而是他总感觉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奇怪,如果不弄清楚,他的心中会一直有这个疑惑存在,影响他的修炼。
夜神武藏用刀指着白灵剑刑的脑袋,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如果没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鹤竹小姐的!”
白灵剑刑对其怒目而视,他拧过头去,看了一眼在台下的鹤竹,似乎在死之前再看看她为他担惊受怕的模样,这样他死了也没有遗憾,毕竟她爱过自己。
然而,当白灵剑刑看到鹤竹那张带着戏谑和嘲讽的脸之后,他突然呆了一下,过往美好的一切全部崩塌,他有些不敢相信,导致他输掉这一场决斗的人,竟然是他最深爱的女子。
哀莫大于心死,世界崩塌的白灵剑刑一点活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他闭上了双眼,等着夜神武藏刺穿他的心脏、咽喉或者是眉心。
看到白灵剑刑一心求死,夜神武藏露出了获胜的面容,他现在,只需要把剑往白灵剑刑身上的致死要害刺下来,那么他不仅仅是赢得这一场胜利,还将赢得更多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东西。
夜神武藏横握佩刀一刀横斩斩向白灵剑刑的脖子,看样子,他并不想让白灵剑刑留一个全尸,这在生死对决分出高下的情况下,没有一点道德。
就在夜神武藏的刀即将触碰到白灵剑刑的脖子的瞬间,一枚石头如同流星飞来,结实地撞到了夜神武藏的刀刃上,其强大的威力不仅使夜神武藏趔趄后退,更是让他的刀刃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缺口。
看到这一幕,峰林城主心中一紧,怒道:“何方鼠辈,竟敢无视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出手相助白灵剑刑?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听到峰林城主的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完全不敢想象,竟然有人敢在决斗的规则之中出手,这点燃了他们的怒火,观众们到处乱看,想找到那个出手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在四处张望的时候,阳子冀轻轻跃起,在人群之中腾空而起,如同飘零的树叶落在了比武台上,这无疑是吸引了所有的兴趣。
峰林城主看到突然出现的阳子冀,他先是惊叹于阳子冀的轻功,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轻功境界这么高的人,落地轻柔无声,如同落叶,自然而然。
只不过,惊叹之余,他还是疑惑阳子冀为什么出现在比武台上,难道说他就是刚刚出手的人吗?如果真的是,他感觉计划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
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也为了弄清楚阳子冀上台的原因,峰林城主一跃而起,也是登临比武台,虽然他尽可能的控制着落地的速度、角度和内气,但是落地还是发出了一点声响,这无疑和阳子冀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登上比武台,峰林城主选择与阳子冀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以免他暴起发难而自己应对的仓皇而导致面子全无。也因为不清楚阳子冀的具体实力,所以峰林城主并不打算一开始就摆官架子压人,以免惹出事端。
峰林城主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兄台,不知道你站上比武台所为何事?如果是想要比武的话,请先下去,夜神武藏和白灵剑刑的对决尚未有结果,等他们的对决有了真正的结果,你再上来也不迟。”
峰林城主的话说的很有水平,站着规则大义公平的制高点,立刻就引起了所有观众的认同,他们纷纷说道:
“快下来,再不下来我们就上去把你抬下来!”
“你快下来,别影响我们看夜神处刑白灵!”
“你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你刚刚帮了白灵剑刑!”
“……”
作为当事人之一,夜神武藏把刀往地上一插,冷冷说道:“你若是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我现在内气不多,但是对付你,我觉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不用说城主大人在这里!”
听到这些人的话语,白灵剑刑睁开了眼睛,看到处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阳子冀,他大惊失色拼了命地艰难开口说道:“柳生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峰林城主就如同抓住了重点,他冷哼一声,道:“原来是认识的,那想必刚刚出手的,也应该是你吧?破坏决斗的公平,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峰林城主此话一出,全场的观众都以一种近乎不满的眼神看着阳子冀,似乎只要他说不出合理的理由,他们就会立即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没。
面对所有人的敌视,阳子冀一点都不慌,他淡淡说道:“我与白灵君只是萍水相逢有着一面之缘,如果这一场决斗是公平,我是不会插手的。但问题就是,这一场战斗并不公平,更像是有人设计了白灵君一把,而布局的人,至少有三个,我能想到的两个,一个是夜神君,一个是台下的鹤竹小姐。”
听到阳子冀的话,观众震惊,但是并不买账,他们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对的。而夜神武藏和鹤竹小姐听到之后,尽管极力掩饰,但是眼神之中的惊慌阳子冀这个观察这么细致的人,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对于阳子冀的话,峰林城主并没有第一时间否定,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你说是夜神君和鹤竹小姐设计白灵君?那你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你可要清楚,诽谤造谣可是犯法的,本城主有权将你收监。”
阳子冀微微一笑,道:“白灵君和夜神君的战斗,我是从开始看到刚刚。前面一点问题都没有,想必只要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出来。然而,问题就在于他们两位的最后一次对碰,夜神君不仅将白灵君砍伤,更是连他的佩刀都砍断了,这明显是境界高攻击境界低或者是一人内气枯竭,一人内气充盈的情况下才能做到。而这两位的实力相当,开战之前内气自然是恢复充盈,也不存在问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白灵君被夜神君突然击败,你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呢?”
听到阳子冀的解释,原本那些不买账的观众经过简单的思考,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因为白灵剑刑确实是败的很突然,和之前的势均力敌根本就不是一个样。
看着台下面面相觑的观众,阳子冀继续说道:“白灵君落败,谁得利最多呢?依然是夜神君!而如何战胜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我想除了出奇制胜之外,就只有暗中使绊了。出奇制胜他用过了,没有奏效。至于他能够出的暗中使绊,也就只有对白灵君下毒,让他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毒发,我们也就看到了白灵君刚刚被一刀劈成重伤的情景。至于如何下毒,我想没有谁比鹤竹小姐更加适合的了。”
听到阳子冀最后的解释,不等观众询问,在台下的鹤竹破口大骂道:“柳生君,你休要含血喷人,我与白灵君皆是一见钟情,有什么理由给他下毒药?”
“柳生君,你若是再诋毁我和鹤竹小姐,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同样的,夜神武藏也是把刀紧紧握住置于身体中线,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