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梦境,阳子冀找不到方向,就连在梦境之中支配主宰的力量,也无法给到他一些帮助。他就如同迷失了一般,既不能前进,也不能自在地从梦境之中出去。
这个无边无际的梦境,阳子冀是第二天自然醒来,才从里面逃了出去。他一起身,便是如同脱力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刚做完激烈的床上运动呢。
阳子冀喝了一杯水,舒缓了一下心思,道:“这一次的梦境,为何会如此的奇怪。难道,我过去真的有和那位姑娘有过牵连,而我真的忘记了对她许诺过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吗?”
只是,阳子冀一直在想,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过去一十八年,到底在什么时候和梦中的那位姑娘有过交集。他过去碰到的女子,也就韩玉湘、楚玉和王玉玲与自己的交集最多。
韩玉湘和楚玉,一个已经嫁做人妇,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她们两个的实力阳子冀都见识过,根本不可能是神仙。至于王玉玲,她已经言明和阳子冀断绝了关系,无论如何,阳子冀与她的交集,也不过是存在过去而已。
思来想去,阳子冀找不到一点的头绪。他不禁用手撑住了下巴,本想着不再去想那个女子的事情。但是当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脸上的伤疤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有过两段时间没有记忆。
第一次没有记忆的时间,是当年他被青冥宗围困在一座山的时候。那时候青冥宗放火烧山,阳子冀无处可逃,当一颗点燃的树木落下砸到他的时候,他就没有之后的记忆了。
等他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还好好的,除了脸上的烧伤以及全身赤裸之外,身上是一点伤痕也没有。更为奇妙的是,他的衣服都烧没了,身上毛发却还在。
当时,阳子冀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是怎么在哪一场火焰之中活下来的。等到了南方区安顿下来,阳子冀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了。
第二段没有记忆的时间,是半年多前,阳子冀被纪无双重伤,被丢进了昆仑河。他顺着河水漂流了很久,期间不仅没有被河里的鱼吃掉,甚至到了被人救起的阶段,他的身体也仅仅是留存着纪无双打的重伤和一些在河流之中磕碰杂物的伤势。
这两段的时间,阳子冀存在昏迷之中,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能在这两次的劫难之中存活下来,除了自己是命硬之外,一定有其他的人从外面相助。
最为明显的,是阳子冀感觉自己即将被纪无双的一个绝技秒杀的瞬间,那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过。
一点一点的理清了思绪,阳子冀觉得自己是有了答案——他被那个女子两次相救,她是来要求阳子冀报恩的。
想到这里,阳子冀叹息一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又有什么能力能够报答那位姑娘的恩情呢?凡人的金银富贵,对她这种境界的人,根本就没有吸引力!我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宝物能够配得上她的两次恩情……唯一能够配得上,就只有我这条命了……”
想到这里,阳子冀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再去想那个女子的事情。他做完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便来到了周尺闻的营帐之内,和他讨论剩下这两天合练的事情。
看到精神有些不佳的阳子冀,周尺闻询问道:“子冀,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如果觉得很困的话,你就先回去睡一会吧!基本的事情我都知道,也能够处理。”
阳子冀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们还是来讨论几天后开始的决战的战略部署,以及现阶段我们应该要选取的阵型。这些,都关系到这一场决战的胜利。”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闻言,阳子冀理清了思路,他说道:“决战的重点,集中在王飞与敌方主力部队的战斗之中。起义军这边,根据我一开始的设计,应该是知道了王飞已经得到了功法,所以为了得到功法,他们会把大量的部队集中起来对付王飞。王飞自然也会注意到敌军的动态,在这几天也会收缩力量予以对抗。”
“怪不得你那天让我在军中散布那两个热议的话题,原来是为了给起义军一个信息。这样隐晦的信息,比直接明显的信息更让人确信。”
在阳子冀前去和王飞讲条件之前,阳子冀就让周尺闻在他回来的时候开始在军中散布那两个热议的话题。士兵在没有仗打的时候,自然是口无遮拦,很容易就被敌军在附近的探子知道一些消息。
而当这些消息传回去之后,就有了广成卦开作战会议,周成虎因为对于阳子冀的“了解”而做出的战略决策。可以说,阳子冀的算计是一环接一环,完全都猜想到了王飞和起义军的心理。
根据最近几天探子的传来起义军在收缩力量的情报,阳子冀就确信自己的算计的确是成功了。
阳子冀继续说道:“即便敌军集中力量对付王飞,对于我们这边的防范或者是进攻也不会落下。因为他们从隐晦的信息之中只能猜出王飞得到了功法,却不确定我是否也看过功法,是否是一部活着的功法。所以我猜的没错的话,周成虎应该会领不下五万人对我方发动进攻。”
“这个我也知道,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应对起来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影响这一场战争的走势。”
阳子冀笑了笑,道:“我自然是有一个能够让起义军意想不到的妙计,只要计划能够实施成功,起义军是必败无疑!”
“哦!愿闻其详!”
旋即,阳子冀附在周尺闻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而周尺闻听到阳子冀的计划之后,心中震惊之余,也是疑惑地说道:“真的行得通吗?你怎么就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呢?”
“山人自有妙计!”
接下来的两天,阳子冀和周尺闻都是忙于对阵型的调整。因为多了两万五千人,原本的阵型需要极大的调整,才能迎接周成虎的大军的冲击。
因为黄成率领的两万人都是新兵蛋子,在王飞的军阵之中,也没有怎么操练过阵型。所以他们理解一些阵型的站位、转换和增补问题,是让他们有些吃力。
所幸阳子冀的解释还是很顶级的,黄成以及他的部下都是对阳子冀很是敬重。所以,虽然开局困难重重,但是经过不断地尝试,这群新兵蛋子也是略懂了一些阵型的知识。
只不过,知识是懂了,配合却还是一个问题。老兵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跑位,和什么人配合,做什么事情。但是新兵不知道,他们不是乱跑,就是呆在原地看着别人跑,仿佛局外人一般。
这等滑稽的情况,也是被周成虎安插在附近的探子看到了。探子将消息回传给了周成虎,周成虎不禁冷笑道:“阳子冀!你休想骗我!想要假装没有一点战力?我不是不会上当大意的!”
很显然,周成虎有点惊弓之鸟的意味了。前面他被阳子冀整得有些惨,对于阳子冀一举一动都是一惊一乍的,看似很谨慎,实际上是小心过度了。因为——阳子冀这边,真的是新兵蛋子不理解阵型,阵型很难摆出来。
王飞这边,他已经知道了起义军在集中力量对付他,而他也清楚自己被阳子冀算计到了。心里恼怒的同时,也是召集了除阳子冀之外的所有将领,商议集中力量进行决战的想法。
在听到了王飞的情报之后,所有将领都明白了,如果不能保证王飞能够战胜敌军主力,那么他们这一次的作战就算是败北了,回去可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他们都是同意把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和敌军作一次决定胜负的大决战。
时间是又过去一天,两方军队都在不停的集中力量,等着决战的那一天的来临。而阳子冀这边,纵然是有了决战的气氛,每天都在操练,必要的娱乐却是一点都没有少。就目前的心态而言,阳子冀这边的士兵,比两方所有的士兵都要放松。
终于,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在一个乌云压顶的清晨,两方的人马都摆开了阵线。两军集中起来的人员拉起来的阵线是一望无际,不知道有多长。
阳子冀这边,结束了最后的休闲,无论是老兵、新兵还是转化的俘虏,他们的心态也从日常转换了战争之中。他们面色凝重,肌肉紧绷,但是在心里,却是信心十足。
阳子冀和周尺闻站在军队的前面,他们两个的面色也是有些凝重。阳子冀说道:“皇子殿下!决战的时刻来了!请您发出号令!”
周尺闻往前走了两步,转过身去,拔出腰间的宝剑,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杀!”
“杀!”
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声,最近几年最为盛大的一场决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