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走水所引起的注意,是附近所有帐篷的人的注意。这附近所有的起义军士兵,都是他逃出帐篷,在一些将领的指挥下参与灭火。
起义军侧翼防守所部署的士兵很多,想要灭这几个帐篷的火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就在他们刚刚灭了没多久,隔着没多远的帐篷,又开始烧起来了。
不得已,这些刚刚灭完火的,也要重新提着水桶赶过去灭火。同时,因为刚刚一支巡逻队全员的暴毙,起义军这边,也知道有帝国的细作混进来了,所以都加强了巡逻。
第二把火,也是阳子冀放出来的。他用的方法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先用铜钱击倒火把,再以以内助长火势,经过东风一吹,就能生成极大的火焰。
对于一开始烧的火被灭,完全在阳子冀意料之中。他在杀完巡逻队的人之后,就根据自己的预测,预测哪些帐篷的士兵可能会出来。哪一些出来,他就去烧那一些空营。
就在阳子冀准备动身前去下一处的时候,在他的周遭,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升起,他立即隐藏好,将自己的气息降下来,默默地观察围过来的人。
不多时,几个身着华贵衣物的男子围过这边,他们见面之后,都是讨论有没有看到混进来的贼子之类的话语,全然没有想到,他们口中的贼子,就潜藏在他们的附近。
这几个武者的实力都是五流的武者,而且在五流之中,都属于实力不俗的那一种。若是潜入的是一般人,早就被他们发现了。也只有阳子冀这种,对于潜伏之法极为精通,实力又在五流之中一等一的存在,才没有被他们几个发现。
不多时,这五个五流武者都离开了,他们分散开来,寻找混进来的阳子冀的下落,而阳子冀在他们离开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
现在,阳子冀藏身于着火的帐篷之内,如果没人进来,是绝计无法发现他的。他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的时机。
他现在出去,外面非常多人,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就算他的轻功再怎么好,身法再怎么奥妙,也无法在成千上万的人之中逃出去,
过了一会,灭火的人来了,他们拿着水桶,一桶又一桶地将水泼在着火的帐篷上,只是一会的功夫,原本熊熊燃烧的帐篷只冒着黑烟,不再有火。
阳子冀所在的帐篷,火已经灭了,他可以不用忍受高温,但是火灭之后的黑烟,却是将他熏得十分难受。好在之前在火山取地心花时,他经历过比这更难受的烟熏。
没多久之后,阳子冀的真气感应感应到外面的人变少了,基本上只有一两队巡逻的人手隔三差五地在附近走过。他知道,离开这里,转移目标的时机到了。
阳子冀静悄悄地来到了帐篷的入口,在确定四下无人的瞬间,他从里面一窜而出,跳到了一个和他夜行衣完美融合的阴影处。
眼下,虽然这些帐篷附近不多人,正是点火的最好时机。但是这些帐篷湿过水,不太好燃烧,阳子冀想要制造混乱,得找到其他的帐篷。
“一次性点几个的话,还没有完全烧起来,就会被扑灭。得想个办法,把所有人的注意集中到一处,那时,我点火,他们才没容易灭火。”
阳子冀思考了一会,心中生出了一个主意。只不过这个注意能不能成,还得看运气好不好。而且,这个主意相对而言,也比较的危险。
此刻,一支巡逻队正在细心地巡逻着。自从听闻营地之中混入细作之后,他们的工作就变得格外的重。原本一个时辰换一班的,现在变成全部出营巡逻,休息时间锐减。他们都是恨透了那个混进来的贼子,恨不得立马就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拐角处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极具威严的声音,这一队巡逻队的人立即跪了下来低着头,根本不敢寻找声音的出处,领头的头领颤抖地说道:“回禀周将军!我们在巡逻,排查细作!”
“那么,你们找到没有!”
“回禀将军……我们……还没有找到……”
“真是一群饭桶!你们把所有人的集中到一起排查,一个营一个营地排查,细作不就无所遁形了吗?”
“将军说的是!只是小的人微言轻,怕是无法做到将军的好办法。想要做到,还是需要将军您的一道命令!”
过了片刻,周成虎的声音继续响起:“这个本将军自然知道,你去通知所有的巡逻队!就说本将军要这么做,让他们集中校场!至于每一个营,由我下发命令通知到每一个将领!”
“是!小的遵旨!”
巡逻队的领队接到指示之后,便带着巡逻队寻找其他的巡逻队,传达周成虎的意思。而在这一支巡逻队离开之后,一个人从阴影之中走出,只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久之后,几乎所有营的统领,都收到了周成虎的命令,前往校场集中。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只是听到周成虎的声音,看不到周成虎的人。
不久之后,校场上,除却一些把守营寨的士兵之外,基本上所有的营的士兵,都在校场里面集中。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身为下这个命令的周成虎,此刻竟然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蒙头大睡。
就在这些营的将领开始排查细作的工作开展没多久,那些军营帐篷是一个接一个地着火,再加上此刻刮起的东风,眨眼间的功夫,整个营地一大片的帐篷形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将领看到着火的营帐,背后是冷汗淋漓,他们放弃了排查细作的工作,一边组织自己的人手前去救火,一边则是拉出一些武者组成巡逻队,寻找放火的细作的行踪。
熊熊燃烧的火焰,自然是惊动了原本还在熟睡的周成虎。他听闻一大片的帐篷被烧,心中是怒火交加,对那些擅自离营的将领是连打带骂。
那些将领自然是不敢还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同时,心里具是不解道:“明明是你叫我们去校场排查细作的,怎么还怨其我们来了!”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但是这些将领却是没一个敢开口的。因为开口辩驳,基本上与找死无异,他们宁愿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周成虎打骂了一会之后,便停手了,他松了松肩膀,冷声道:“现在,告诉本将军!你们为何要带领人马前去校场集中?你们难道不知道,营帐防守空虚,最容易被细作偷袭吗?”
闻言,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将领具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说出真话,这让周成虎看的是有些怒火中烧。他冷眼一横,说道:“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擅离营地!如果你们这一次不说,我现在就把你们都杀了!”
受到致命的话语威胁,这些将领心中具是一凛,一咬牙,七嘴八舌地开始重复他们听到的那些话语:
“启禀将军!是您让我们集中到校场的,说是一个营一个营地排查,可以精准地找到细作!”
“是啊!将军您就是这么对我们说的,我们才会离开校场的!”
“将军!没有您的指示,我们是万万不敢擅自离开啊!将军,难道您都不记得了吗?这可是您刚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啊!”
“……”
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论调,周成虎四流强者的气势震动,怒道:“你们真是蠢钝如猪!本将军从散宴到刚才,一直在营帐之中尚未外出!你们听到本将军命令的时候,可曾见到本尊?”
听到周成虎这么说,这些将领心中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因为,他们当时,确实是只听到周成虎的声音,见不到周成虎的人。而且骗他们的,他们觉得是同一个人。
一想到如此,这些将领立即跪地求饶,求周成虎放过他们,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看到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周成虎刚想出言教训,却听到一声巨响,而且巨响的方向,是他心心念念的粮仓。
周成虎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火光冲天的粮仓。他的脸,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他叫来一个传令官,在传令官的耳边耳语几句。
“还看出什么!赶紧去救粮仓的火!如果没有救到,你们都等着吃土吧!”
听到周成虎的话,这些将领呆了一下,随即便起身,分出六成的人手冲向粮仓灭火,余下四成则继续灭帐篷的火。
在这些将领行动之后,周成虎转过身去,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的头上动土!”
说完,周成虎回到营帐,穿上了一身的盔甲,带着武器和护卫,瞄准一个方向便走去。
粮仓这边,守在外面的护卫虽然不知道粮仓是如何起火的,但是他们都是在勉力地救火。直到那些将领带领人手赶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