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的黑雾散尽,公孙炎板着脸,道:“所有人,给我追!一定要抓住那群可恶的逆贼!为房大人报仇雪恨!”
此言一出,合计一百多人具是应诺一声,几人为单位发散出去,寻找逃脱的起义军的下落。他们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一副不将逆贼抓获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没能在这次的计划之中发挥作用,让保护的目标惨死,责任上来说是他们失职了。尊严上而言,这么多人合围十几个逆贼,居然让他们全身而退,这可让他们毫无面子。
阳子冀在得手之后,很快就抄近路和偏路回到了京城。他回到厢房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害死爷爷的凶手,就剩下一人了!只要将他诛杀,我就算是死,下到下面,也有脸面见爷爷了!”
一想到大仇即将得报,阳子冀是愈发的兴奋和释然。只是,在一阵的兴奋过后,他冷静了下来,变得一如既往。
“张跃平在得知房志邦的死讯之后,他在近期,除非是不可违抗的命令,我想他都是不会外出的。想要杀他,得多等待一些日子。”
阳子冀在冷静下来之后,思考了一下后面的局面。张跃平肯定要杀,只是一时半会应该没有机会,而且接下来的十来天,他也要为即将开始的帝国大比做准备。
阳子冀起身,推开了窗户,眺望着西边,他叹息道:“贝贝,你在月宫过的好吗?”
望着西边,阳子冀就想起了在月宫学艺的黄贝贝,思念之情也油然而生。他回忆起从送黄贝贝进入月宫到现在,已经快过去一年了。
想起黄贝贝,阳子冀自然也是不可避免地想起被纪无双支配的恐惧。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真正正的强者,虽然他无惧死亡,但是那种面对强者的无助也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变得更强,就无法守护身边一切珍视的东西。
也就是从做出对黄贝贝的承诺以及被纪无双碾压之后,阳子冀迫切的想要赢得这一次的帝国大比,好借助这一部传说级的功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回忆过后,阳子冀关上了窗,拿出书籍品读,继续修自己的心性。进入读书的状态,世间的纷纷扰扰,仿佛再与他无关。
而在阳子冀不理世事的这段时间,房志邦的死讯很快就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公孙炎与起义军的直接交手。这让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意识到,房志邦的死确实和起义军有关。
作为曾经死斗场管理者之中的幸存者,张跃平对外宣布最近抱恙不外出,有事信函交流。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张跃平这是怕死,想要通过减少外出来规避一些危机。但是,没有人嘲笑他怕死,因为房志邦等人的接连死亡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凶手绝不是泛泛之辈。
在衙门的议事堂,公孙炎坐在主位上板着脸一言不发,而在下面坐着的知府和张捕头等人也是一脸地沮丧。
片刻之后,公孙炎叹息一声,道:“诸位,这次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才让房大人遭了毒手,这一次的责任,在我!”
“炎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在下觉得您的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逆贼会横插一脚进来,如果不是他们,我们绝对会抓住凶手的!”
“对啊!从炎公子一开始的计划都是很顺利,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在最后一步发生这种事情,这事真的不怪您!”
“炎公子,你可要继续想想办法,将凶手一网打尽!”
“……”
对于独自承担责任的公孙炎,知府和张捕头等人也是极力解释责任不在他,而在起义军身上。
公孙炎摇了摇头,道:“事实就是,我的确是没有想到逆贼会横插一脚进来。如果不是闫润跟我提起,我一开始根本就不可能布置这么多的人手!”
事实上,一开始以为是起义军的使用暗器杀死房志邦的公孙炎,在回到这里短暂的思考之后才想清楚,杀死房志邦的,可能并不是起义军的人,而是他们一直追查的那个凶手。
因为他在房志邦死之后观察过起义军的那些人的状况,他发现那些人对于房志邦的死似乎也有些意外。这多多少少可以证明,房志邦是被谁杀死的他们并不知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公孙炎才对阳子冀提出的凶手和起义军是两路人更加的赞同。他不禁在想,如果是一开始就和阳子冀商讨对策,或许就能够更快的抓住凶手。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今晚我就和他商量一下对策,看看如何能够在帝国大比之前,将凶手捉拿归案!”
在听取了知府等人一系列无意义的话之后,公孙炎还是决定去和阳子冀这个他认为智谋不输于他的人讨论。因为他现在觉得,如果有人能够帮他找出凶手,那人一定是阳子冀。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决定,将“与虎谋皮”这个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因为,他要去寻求帮助的对象,正是他这些天一直追查的凶手,这也就意味着,他知晓真相之前,他的一切行动,都会被阳子冀规避掉。
在一间幽暗的房间之中,都密使开口说道:“陆丰,你确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杀死房志邦的吗?”
“启禀都密使大人,我可以确定,杀死房志邦的,就是帝国走狗们这些天一直追查的那个人。只不过,因为他是在暗处突然出手的,所以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能够见到他的真容。”
陆丰起身,详细地向都密使汇报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经过。今天早上,起义军领头的就是他。虽然和公孙炎交手精神比较集中,但他是那种聪明的人,能够从一些端倪之中发现问题的本质。
听完陆丰的叙述,都密使说道:“无论他是谁,只要和天元王朝作对的,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能够调查出他的身份,请务必用尽一切的办法让他投身起义的事业!注意,我说的是用尽一切的办法!”
“是!”
陆丰随即拱手领命,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表情。他的声音,也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到了晚上,阳子冀从忘我的读书状态之中走出,他下了楼,吃饭的同时,也是探听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他关注的点自然是在关于房志邦之死的讨论上。
吃了一会,听了一会。阳子冀放下筷子,暗道:“看来,我在对的时机做了对的事情,让一切的问题都随之迎刃而解!”
听到武者们将房志邦的死归罪于起义军,阳子冀是十分乐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因为这就意味着,阳子冀被人怀疑的几率会越来越小,直至最后都可能没有人怀疑他。
只是,他才高兴了没一会,公孙炎的出现,让他瞬间警惕起来。公孙炎来到客栈,见到阳子冀之后就直接在他的桌子边坐了下来,这让那些看到公孙炎,想邀请他喝酒的人有些惊讶。
见公孙炎坐下,阳子冀便拱手道:“不知公孙公子来找在下有何贵干!”
“房志邦的死,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据说是起义军的人杀了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阳子冀并没有直接肯定就是起义军杀死房志邦的,因为他这么说的话,会和昨天他说的话自相矛盾。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折中,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说法。
闻言,公孙炎叹息一声,道:“知我者莫若闫兄也!杀死房志邦的,的确不是起义军,而是最近连连犯下命案的那个凶手。虽然他出暗器的地方比较隐秘,出手的时机选的也好,但我还是通过观察逆贼在房志邦死后的反应看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在下昨天的猜测,是真的瞎猫碰着死耗子了。”
对于公孙炎的肯定,阳子冀以自己瞎猜为由不接受。他这么做,不仅仅是谦虚,而是为了让公孙炎更加的信任他,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可以给他“出谋划策”的。
果然,在阳子冀推脱了他的肯定之后,公孙炎说道:“闫兄,此言差矣!如果真的瞎猜都能猜到,那之前为何没人和我说。我更加愿意相信,闫兄是看透了问题的本质,才提出这个猜想的。通过今天的事情,我更加确信了。闫兄,我也不多说了,我想请你帮忙,帮我抓住这个逍遥横行的凶手,以祭奠死者的亡魂。”
“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我就算能够想出一些什么,也不能做太多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能够论证我的猜想。”
阳子冀依然在推托,但是言语之中又带有诱惑性,让公孙炎是更加确信阳子冀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最终,在公孙炎一顿苦口婆心的劝导之下,阳子冀终于同意为抓捕凶手“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