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冀闻言,松了一口气,解决了一个无意义的冲突,对他来说比杀掉一个仇人更显得心神舒畅。
就在阳子冀放松之际,王玉玲突然大声叫了出来,仿佛就如同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
公孙炎首先上前问道:“玉玲,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玲?……王玉玲!”
知晓真相之后,阳子冀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是因为公孙炎和王玉玲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动。
很快,阳子冀调整好了情绪,他轻轻叹息一声,暗道:“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到面了……四年多过去了,大家都变了,变得都认不出彼此了。”
这四年,无论是阳子冀还是王玉玲声音上有了一些变化,再加上太久没有说过话,他们两个彼此,都认不出各自的声音了。
王玉玲指着最末尾的一个名字,她惊讶地叫道:“是他!是他!他没有死!”
话音惊讶之余,似乎带着一丝的欣喜,这让听到的阳子冀身形为之一滞,他心里,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这种矛盾,和他在进入京城前的矛盾是一致的。他心里放不下王玉玲,但是又自觉自己无论是身份、容貌都配不上她,所以他从容貌尽毁之后,就决定把喜欢默默放在心里,永远不告知她。
只是,时至今日,当认出她的身份,听到她知道自己还在时语气带着的一丝欣喜,让他稍微有了一点的自信。不过,这一点的自信,也仅仅是相认的自信,而不是告白的自信。现在的他,还不敢告知她自己真正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公孙炎在场,他怕王玉玲一激动把前尘往事说出来,惹得公孙炎怀疑。另外,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去面对她。
公孙炎看着王玉玲指着的阳子冀之名,他瞬间就想起了四年前那个和自己在文武方面交手过的男人。
想起当年的对决,公孙炎虽说并未在武斗当年尽全力,但是在文斗方面,他承认自己落了下乘。所以,自那一次之后,他就闭关了一段时间,增强了自己的文学素养。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的时候,他出去再去寻找阳子冀对决的时候,不仅是他,连王玉玲也找不到阳子冀了。他们都以为,阳子冀死在了奴隶暴乱之中。
为此,公孙炎有一种再难逢敌手的落寞感,有一段时间还为此有些郁郁寡欢。
只不过他不同于王玉玲,阳子冀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能的的对手,没了纵然有些遗憾,但也不至于像王玉玲那样,自始至终,心里都想着他。
惊讶过后,公孙炎说道:“玉玲,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不然以阳兄的才情,不可能四年之间籍籍无名。”
王玉玲并没有理会公孙炎的话,他指着阳子冀的名字问道:“我问你,这个阳子冀,是你杜撰的,还是真真切切是参加帝国大比的六十四人之一?”
“自然是参赛者之一,不知王姑娘何出此问?是不是这个人对姑娘十分的重要?”
阳子冀感觉自己这么说,有一种“贼喊捉贼”的感觉,他内心觉得,自己这么骗王玉玲有些不好。
闻言,王玉玲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情感,她有些忧伤地说道:“我一直喜欢他,四年前,他失踪了,我将整个京城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有人说他死在了骚乱之中,可是我忍着恶心,看了一具有一具的尸体,我始终没有看到他。所以,请你告诉我,上面的阳子冀,真的如同你描写的一般吗?”
听到王玉玲真情流露的样子,阳子冀想要大声的告诉他,他就在你的眼前!只是,他不敢,也不能!
所以,他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点了点头,道:“上面所写,千真万确。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上面若有一个字是错的,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完阳子冀的话,王玉玲忍不住落泪了,四年了,她想阳子冀想了四年。今天看到他的消息,她四年积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看着哭了的王玉玲,阳子冀很想去安慰他。但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是阳子冀,是闫润,一个和他三不识七的人。
公孙炎看着王玉玲伤心黯然的模样,他心中的妒火不禁有些升腾起来。他为了王玉玲付出了很多,他拒绝了很多女孩的示爱,其中有一些的容貌是丝毫不输她的。但是为了得到王玉玲的爱,他不顾家族的劝说,铁了心。他的痴情和坚守,并没有换来爱情。王玉玲对他的态度,虽然有所转变,但是相较于他对她的态度,有十万八千里之遥。
也就是在这一刻开始,公孙炎在心中立下了一个誓言——自己一定要在万众瞩目的帝国大比上面,用尽一切的手段将阳子冀击溃!让王玉玲知道,谁才更加配得上她。
为此,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笑道:“玉玲,别哭了,且不提这个是不是之前的阳子冀。等一个月后帝国大比开幕,你就知道了。”
王玉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听到王玉玲坚定的语气,阳子冀的感觉自己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一拱手,道:“公孙公子,王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请!”
公孙炎的目的已经达不成,他留阳子冀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他索性让他离开,免得让他阻碍自己与王玉玲难得的二人时间。
闻言,阳子冀微微躬身,转过身,正准备离开,王玉玲叫住了他。
“闫公子,等一下!”
阳子冀停住了抬起来的脚,放下,但是并没有转过身去,他木然地问道:“不知王姑娘还有何吩咐?”
王玉玲放下了扎起来的头发,将脸上易容的面皮撕下来,她露出了原来那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即使不是第一次见,但公孙炎依然还是对这幅容颜着迷。
王玉玲向阳子冀微微鞠躬,道:“多谢闫公子,不然我定然是不知道我喜欢的人至今还活着。”
听到这一句,阳子冀眼睛在流泪,情绪接近失控,他举起右手挥了挥,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阳子冀快步踏出,推门而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公孙炎和王玉玲的眼前。
阳子冀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他一拳打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强劲的力道直接将墙打的凹陷出来一个两寸深的小洞。
他脱下了面具,抚摸着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他哭了,一头撞在墙上,撞得血都流了出来。
“现在的我,拿什么去爱你!”
痛哭过后,阳子冀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重新戴上了名为“闫润”的面具,他重新回到了观赛台上,希望以观看大乱斗来分散一些情绪。
看着大乱斗,想着一些台下战斗的事情,阳子冀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但是,他还是不敢去看王玉玲所在的那个看台,因为他怕一看到王玉玲,自己的情绪压制不住。
再说回大乱斗这边,经过半个时辰的激烈战斗,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遭到了淘汰,其中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可见大乱斗的激烈。
现在,阳子冀主要关注的,是一百零八号擂台的战况。
阳子冀关注这个擂台,主要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楚玉就在这个擂台上,他想见识一下楚玉的实力。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看到了大概有六十四个人,这些人个虽然站位分散,但是阳子冀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站位很有讲究,是周易六十四卦的站位。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六十四人,应该就是起义军暗中派来参赛的。不然,在这等盛会上,面对的都是一群陌生的人,是决计无法摆出这个【周易卦阵】的。”
虽然猜到了这六十四人的身份,但是阳子冀没有说破。毕竟他还要利用起义军,来帮助他实现复仇。
看着楚玉,阳子冀有些不懂,她一个明明可以在南方区宗门大比之中轻松获得帝国大比资格的人为何要通过这一场变数极多的海选来实现。
纵然他不曾听过楚玉有门派,但是她只要是挂个门派,相信也有不少的门派愿意。
看着全力在闪避的楚玉,阳子冀暗道:“她不仅轻功身法上乘,而且也很有战略眼光。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手,一直都在闪避,而且闪避的方向一直在【周易卦阵】之内,她这是在借刀杀人!”
对于楚玉,阳子冀一开始就觉得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即使是现在他掌握了真我之气,对上楚玉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百零八号擂台上,就剩下不到一百人了。楚玉自然是依然还在擂台上,互为攻守的【周易卦阵】的六十四人,也依然在擂台上,形势对于起义军而言,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