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在那个没有人的角落相拥许久,直到阳子冀回过神来,他才放开了黄贝贝,起身说道:“贝贝,我们出发吧,等我去了天界碑那里,我们明天就继续出发。”
黄贝贝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并未再言语。随即,两人就如同从前一般,继续向着刻印着古文字的天界碑出发。
天界碑,是车迟的地标之一,据说在车迟建成之前,天界碑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不仅如此,天界碑上的古文字,也不是建成车迟之后才刻下去的,而是一开始就有的。而天界碑之所以叫天界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它就被称作天界碑。
曾经有人想试一下天界碑的硬度,那人还是一个超一流的高手。结果,他的一拳下去,天界碑毫发无损,反而是那人的拳头血肉模糊。
后来,又有超一流的高手以各种的宝剑宝剑之类的砍击,结果这些宝刀宝剑非但没有伤到天界碑丝毫,反倒是一刀下去之后就直接折断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天界碑的事情传开了,也有人打上了它的注意。可是,古往今来的大力士无数,却是无一人能够搬动这块天界碑。哪怕它六尺见方,看起来只有一两百斤重。
很快,重新收拾心情的阳子冀,来到了天界碑的前面。
不知怎的,看着天界碑,阳子冀不仅是感觉到了历史的厚重感,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是,就是这熟悉的感觉,却也是令他感到十分的陌生。
阳子冀晃了晃脑袋,心里暗道:“怎么回事?这块天界碑,我怎么会有一种这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可是,我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在脑海中寻常了一番之后,阳子冀还是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他叹息了一口气,道:“应该是我多虑了,我还是先看看上面写的古文字吧!”
说着,阳子冀集中精神,看到了天界碑上的那个字,那个字入眼,阳子冀便飞快的在脑海中思索对照自己学过的古文字。
片刻之后,阳子冀心里暗道:“这个字我在【古今文字差异谱】之中没见过,难不成是一个闫先生没有收录的字吗?”
阳子冀细细地看了一眼这个字的构成,这个字由两部分构成,左边是“木”字,右边是“神”字,凭着对于字形读音的认知,阳子冀认为这个字和“神”字读音相似。
“以木字为边,右边是神字,难不成这是一座奇特的树木的称呼吗?”
看着字的外形,再加上平日里对文字的研究,阳子冀认定这个“榊”字,应该是指某一种树木,而阳子冀博览群书,还尚未听过有一种叫做“榊”的植物。
过了一会,阳子冀看了看天界碑,没有发现其他有趣的东西之后,他便带着黄贝贝,准备离去。
就在阳子冀转过身去地瞬间,他的脑海之中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你就不打算摸了摸我吗?”
“……”
这个声音听起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愁幽怨,让人听了是不自觉的心疼。
阳子冀迅速转过身去,警惕道:“你到底是谁?是人就出来见面,躲躲闪闪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但是,自他转身之后,萦绕在他脑海之中的声音消失了,而阳子冀双目望去,这个地方除了黄贝贝之外,再无他人。
但是,当他双眼看着天界碑的时候,他再一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无论他怎么回想,他都无法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阳子冀很想了却心中的疑惑,他上前,将手轻轻地放在天界碑上。就在他的手接触天界碑的一瞬间,阳子冀突然浑身抽搐就好像触雷了一样。没几个下,他就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黄贝贝吓坏了,她迅速来到阳子冀的身前,不停地摇着阳子冀的身体,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但是,任凭黄贝贝怎么摇晃和呼唤,阳子冀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要不是阳子冀还有呼吸,黄贝贝都以为他死了。
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之中,阳子冀紧闭双眼,就如同漂浮一样,整个人平躺在空中漫游,像极了传说中的仙人。
突然,那个令他熟悉而又倍感陌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语,使得他睁开了双眼。但是,阳子冀入眼所见,尽是一片的黑暗,他甚至看不见自己放在面前的手指。
“我脚下明明都没有踩实的感觉,也没有在空中下落的感觉,看起来不像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坑洞之中,这到底是哪里?”
就在阳子冀疑惑地时候,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说话了。
“你不用担心,这里是你的梦境。”
“我的梦境?”
阳子冀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并没有感到疼痛,也就相信了这个声音的话。于是,他问道:“我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入睡进入梦境了呢?”
“这个,是不能说的秘密。”
“那为何?我的梦境是一片的漆黑?我之前的梦境,可不是这样的?”
“因为,你有两个梦境,先前的梦境,是你自己的梦境,而这个梦境,是你潜意识的梦境。”
闻言,阳子冀一惊,他第一次听说人还有两个梦境,这等新奇而又古怪的奇闻,引起了他的求知欲。
随即,阳子冀追问道:“那,其他人也是有两个梦境的吗?”
“我只会回答,和你自身有关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只在乎你!”
这句话,就如同一记惊雷,阳子冀原本水平如镜的心境泛起滔天的波澜。他不禁回想,自己当初莫不是在哪里负了一个女子?
但是,他生来至今只有十七岁,喜欢过的女子只有两个,一个已经嫁做人妇,一个尚且是自己无法触碰的存在。除此之外,他自觉自己应该没有和别的女子有过牵连。
对此,他不禁追问道:“敢问姑娘,在下是不是曾经与你在什么地方相见?刚刚听姑娘的话语,似乎姑娘对在下,有些……”
阳子冀不敢说“喜欢”二字,因为他觉得,一个能知晓人分两个梦境的姑娘,肯定不是一个寻常的姑娘,他自己配不上那两个字。
那女子呓语道:“我和你,相识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已经记不得了,我和你之间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但我只记得,你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爱过的人……”
女子的话说的有些哀伤,令阳子冀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心酸,但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短短十七载的岁月,何时和一个女子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就在阳子冀准备发问地时候,一阵强光刺破黑暗,灿烂地令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不得不拿手遮挡,他唯一能看见的眼角,看到四周的黑暗在寸寸崩坏。而在梦境消失前的一瞬间,他的眼睛,模糊地看到了一个仙姿窈窕的背影。
“这是?”
不等阳子冀看清楚,强光已经将他整个人包围,阳子冀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天界碑的旁边,而身旁,是一脸着急的黄贝贝。
见阳子冀醒来,黄贝贝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高兴的说道:“哥哥,你终于醒来了!”
“贝贝,我睡下多久了?”
“哥哥,你都晕倒大半个时辰了!”
阳子冀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发觉身体并没有大碍。他又调运了一下内气,也发觉没有太大的问题。
阳子冀转过身去,看着天界碑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心里暗道:“如果说刚刚是我触碰了天界碑而进入到梦境之中,那我再触碰一次,应该还能进入梦境之中。这一次,我要问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和那个姑娘有牵连的。”
说着,阳子冀沉了一口气,再次将手搭在天界碑上。
可是,入手之处除了一如既往的冰凉,阳子冀全然没有刚刚抽搐的感觉。一刻钟之后,阳子冀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不禁奇道:“为何,刚刚的感觉没有了?难不成,刚刚真的是我自己突然晕倒了吗?”
一阵疑惑之后,阳子冀从天界碑旁离开,他带着黄贝贝转身,装作要离开。但是,他转身走了好几步,那个女子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阳子冀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离开了。
而就在阳子冀离开后不久,天界碑轰的一声破碎,成了一堆齑粉,被一阵风吹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客栈之后,阳子冀没有心情看书,他一直在思考今天在天界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他和那女子之间说不明白的关系。
思考了很久,阳子冀都得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他不禁叹息一声,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会和一个没见过的人有牵连?”
想至深夜,阳子冀依然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他无奈地被睡意击败,上了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