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云带着人将大火扑灭之后,阳子冀便让他把城主府的下人都集中过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们。
看着一百多号的下人,阳子冀进行了合理地筛选,挑了一会之后,就剩下二十来人。这二十来人都是经常在办事厅和金辉房间附近活动的人。
阳子冀随即说道:“诸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如果知道,要如实告答。如果你们谁说出有用的答案,我手中这一条金子便是你的。”
说着,阳子冀在怀中一摸,拿出了一条三寸长一寸宽的金子。见到那一条成色十足的金子,所有的人都是咽了咽口水,具是不住地点头。
“我且问你们,你们有谁在这附近见过有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就如同鬼魅一样?”
阳子冀抛出了问题的同时,他也在认真地观察着这二十来人的反应。他不仅是要在找出答案,也在排除这其中可能潜藏着的内鬼。
过了一刻钟,这二十来人都是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有见过阳子冀所说地这种情况。而阳子冀通过细致地观察,也没有发现这二十多人有什么异样。
就在阳子冀以为一无所获地时候,一个老头一拍脑门,大叫道:“对了!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我从办事厅的后面经过,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背影,我以为是贼子,便想偷偷上前擒拿他,结果那个黑影到了一棵树后面之后,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撞鬼了!”
“树在哪里?带我过去!”
“好好好!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老头便带着阳子冀和陈云,一同前往了他所说的那颗树下。
这是一颗五个成年人合围粗的大树,看其粗壮、高的程度,起码有百年的历史。不过,这棵树现在已经枯萎凋谢,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
阳子冀看着这棵树,便问道:“这棵树,是什么时候凋谢的?还是说,它一直都是凋谢的?”
“回禀大人,这棵树原本并没有凋谢,只是一年前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突然凋谢了。我曾经向城主大人请命砍掉这棵已经枯萎的树,城主大人没让。”
突然,阳子冀放声大笑,道:“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他们的活路在这里,怪不得没有人能够找到。”
先前,阳子冀因为注意机关暗格之类,一直找的是花盆、石头之类,因为按照书上的说法,这些地方隐藏暗格的机会非常高,所以,他一直忽略了多次经过而无问津的那颗树。
高兴之余,阳子冀信手一抛,将黄金抛给了老头,说道:“多谢你了!这是你提供正确答案的奖励!”
老头接过今金条,笑到见牙不见眼,连连点头告退。这条黄金,他做了一辈子的活,也没有赚到,今天,他只是凭借一天的所见,便成功赚到了一条黄金,他都准备告老还乡了。
陈云来到树下,轻轻地敲了敲树干,发现这树干并没有发出他想象中的那种声音,便疑惑道:“杨兄,这树干并没有响声,应该不是空心的吧?”
阳子冀并未多言,他目光如电,围着大树转了一圈,然后来到老头所说的那个黑影消失的树后。突然他后退一定的距离,一脚跺向离树干仅仅只是五寸的泥土上。
只见原本看起来厚实的泥土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为两尺的坑洞,而且这个坑洞里面一片漆黑,看起来颇为幽深。
看着幽深的通道,阳子冀赞叹道:“挖空树干,就算装饰得再好,也迟早会被人发现,只有借着树干的掩护暗挖通道,才能不被人发现。能想出这样办法的人,智力非凡。”
“依我看,杨兄的才智更胜一筹!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会是树干有问题,只有杨兄发现了树干没问题,是树干周围的泥土有问题,杨兄真乃神人也!”
“夸奖我的话就不用说了,叫人来,把这个地方填了吧!”
闻言,陈云疑惑道:“杨兄,下面可能藏有逆贼,如果下去追击,说不定能将之抓获,为何杨兄要我们把这个暗道给填了?”
“很简单。第一,里面不会有人的。因为对方肯定猜到了我们迟早能找到这个通道,他们应该已经逃出去了。第二,里面一片漆黑,且非常的的狭窄,如果有暗器埋伏,追击会有不少的死伤。第三,就算他们逃出生天的通路定然在他们逃出去之后就堵死,如果我们贸然深入,敌方又有人潜藏在这里,把通道的两头都堵了,我们便会困死在里面。”
阳子冀的话语,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但是却令陈云冷汗直流。因为,陈云从来没有想的这么复杂,更不会想到这个通道里面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陈云拱手谢道:“杨兄,还是你考虑地周到,若是没有你在,我轻易进去,可能真的出不来了!真是多谢了。”
“不客气,既然无法追击,那陈大人还是赶紧去准备其他的事情吧!”
“好!来人,随我来!”
“是!”
随后,陈云叫了十几个下人来,又让工匠运了一些泥土来,花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将这个通道填实了。
只是一天的功夫,整个桂阳发生了大的动荡。先是城主、六大偏将和八大统领被抓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坊间流传出以陈云为首的偏将要夺权政变,投降起义军,这令城里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的。
再加上不久前陈云下令关闭了四个城门,就让人更觉得陈云是坐实了这个传言,不少的百姓来到城门前辱骂守城的士兵,要求他们放开城门,放了金辉等人。
对此,陈云等人对所有士兵下了死命令,无论是谁来叫骂,都不能开城门。要是发现有人从中故意煽动百姓,就要毫不客气的实施抓捕。
看着城门下聚集的百姓,陈云心里暗道:“果然如同杨兄预测的一样,金辉被抓的消息果然泄露出去了,百姓也被起义军煽动起来了,幸好有杨兄的智谋在,不然我们可就难准备了。”
阳子冀在军营的每一次预测,都在逐渐上演,分工合作的各个偏将和统领也都是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阳子冀,他们都无法处理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
最为重要的就是据真探子来报,城西五十里外的森林之中,发现了起义军的踪迹。这一点,无疑坐实了阳子冀的第一个猜测。
阳子冀自线索断了之后,便回到了客栈之中陪伴黄贝贝。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他也将具体的处理办法告知了陈云他们,陈云他们只要照着方法,灵活地去处理,问题都不大。
阳子冀推开窗户,看着圆润皎洁的月光,他叹息一声,道:“从这个月的初一开始,从楠桐到桂阳,过去了十五天,这十五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目前都还算尽善尽美地解决了,但是在以后,可能还会遇上更多的事情。”
从西行开始,阳子冀遇上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每一样对寻常人而言,都是致命的事情。阳子冀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加才智,将这一路上的危险都排除了。
除了一路上多如牛毛的豺狼虎、山贼强盗的抢劫,阳子冀两次和起义军的对决,也是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他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也正是与起义军的两次对决,不仅让他对起义军的一些手段上有了了解,也增进了他对知识的渴望。
因为在这两次的对决之中,有很多的事情,是他凭着现有知识无法解决的。他能解决,大多是凭着感觉上的灵光一闪,运气的成分占了大头。
阳子冀从来不是很信任运气,因为他深知,并不是每一次,自己的运气都是那么好的。如果有一次运气没来,失误了,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阳子冀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再加上他自己强烈的求知欲,驱使他不停地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无论是君子六艺之类的文斗,还是历史过往的一切的军事策略。
不过,他与寻常人学习不同的是,他在学习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生搬硬套书本上的知识,他对于每个知识点,总有着独特的看法。
所以,阳子冀在面临各种各样复杂的情况下,他的思维跳跃很快,应对的策略也十分的灵活。
认识他的人总是称颂他的才智无双,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了解到,他的才智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从七岁那年开始一步步经过十年积累沉淀的智慧。
所以,对于每个人的称赞,阳子冀从来不会觉得特别的高兴,因为他也在历史上见过太多强者被人称赞而得意过度,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误。
所以,他的心性,也是随着每时每刻不间断的学习在不停地沉淀。他在十年的学习之中,懂得了低调隐忍,将一切的年轻气盛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