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光州百宗大比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清苑城内却是一片风声鹤唳,街上行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皆因,起义军趁着光州百宗大比的防御空隙,有不少的起义军偷偷溜了进来,混进了人群之中。他们白天循规蹈矩,令人以为只不过是普通的百姓。晚上鸡飞狗盗,为了抹黑帝国无所不用其极。
起义军持续几天的发作,让清苑城内人心惶惶,不少人对于官府的无力甚至是不作为感到愤怒,不少人来到清苑城主府前抗议,使得清苑城的官府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在重压面前,清苑城只是象征性的增加了巡逻的人手。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将继续抗议的人抓了起来,轻则关起受牢狱之灾,重则被视为乱臣贼子,直接被处死。
虽然百姓们很愤怒,但清苑城的武力威慑使得他们只能敢怒不敢言。久而久之,他们心中便对整个帝国产生了不满,这是起义军想要看到的效果。
起义军通过这种方式,吸收了很多很多的人,逐渐有了和天元王朝对抗的资本。而天元王朝则是被起义军的这种策略慢慢削弱。
此刻,阳子冀正在客栈的一楼之中,一边品茗,一边看书,如果不是因为那块面具的缘故,绝对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正在用功读书的赶考书生。
看了一会,阳子冀合上了书本,感觉今天品读的书,让他有不少的收获。
就在这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静悄悄的走进了客栈之中,几乎没有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除了阳子冀。
阳子冀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子,只是当这个男子释放出一股微弱的气之后,他才注意到——这个男子的实力,可能并不是像他外表上看的那么简单。
“他虽然把气凝聚了起来,达到了一种几乎令人察觉不到的地步。但是,他的实力还达不到收放自如的境地,稍稍一松懈,就会有气漏出来。”阳子冀看了一眼那男子,心里暗道。
那男子,如果阳子冀没有估算错误,应该是一个六流的武者,而且极为善于隐匿之法。如果在军队之中任职,必然是斥候或者间谍的首选。
就在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军官带着几个手下进来了,使得那个男子眼色之中闪现出一抹恨意。但随即,这抹恨意就消失了。
他眼神的变化,几乎没有人能够观察到,就连在他身边、不过咫尺之遥的店小二也没有注意到,唯独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阳子冀看到了。
阳子冀看到那男子眼神之中微弱的变化之后,不禁暗道:“最近起义军在城中活动频繁,虽然办法是粗暴了一点,但是效果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起义军的人。”
如果是一个寻常人,因为官府告示警告以及悬赏的缘故,一看到起义军便会偷偷报告官府差人前来捉拿。
但是阳子冀不会这样。第一,他对天元王朝的恨,已经到了一种不报誓不为人的地步;第二,起义军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年他在京城为奴,毫无自由可言,正是起义军大闹京城,他才得以趁机逃脱,恢复自由身,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正是基于前面两点的原因,阳子冀才会对那男子的身份保密,只看破,不说破。甚至,他在那男子危险的时候,只要自己能帮到,绝对会全力帮助。
那男子在登记了一下信息之后,便要离开。就在他刚准备出客栈的时候,那个军官突然一挥手,让手下把他包围了。
虽然被莫名包围,但是那男子很是淡定,问道:“不知这几位爷为何拦小人的去路,小人家中母亲病重,还望几位爷行行好,让开一下。”
那军官懒洋洋的说道:“本官对你你妈是死是活毫无兴趣,想要离开可以,交上一百两的过路费就行了。”
“这个人真是倒霉,居然被吴德遇上了。”
“吴德是出了名的爱敲竹杠,遇上他只能算这小子倒霉了。”
“看来,吴德今天又要大赚一笔了。”
“……”
不少人为那男子的遭遇感到可怜,不过他们也仅限于可怜,只能无力的袖手旁观,用眼神支持他。
“可是,这里似乎并不是城门,况且,小人在进城的时候,已经交过过路费了,而且,一百两的过路费怎么说也太多了。”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悦,但还是耐心地说道。
吴德瞬间就窝火了,拍桌而起,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本大爷说话!来人,给我往死里打,一定要把他打死!”
闻言,数个士兵抽出了腰间的战刀,整齐划一的往那男子身上招呼,丝毫不把这人的性命当一回事。
兔子急也会咬人,更何况是隐忍的狼。
那男子见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解释和讲道理能解决的,瞬间暴起发难。衣袖之中匕首乍现,只见寒光一闪,那几个士兵感觉脖子一疼,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倒下了。
吴德一看自己的部下全部倒地败亡,而且那男子还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瞬间吓到脸色都白了。
“你……你,残杀帝国士兵,这是死罪!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投降!”吴德有些无力地说道。
那男子一脸狰狞,道:“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怎么会动手!果然帝国的走狗没有一个是好的!该死!”
“你……你是起义……啊……”
吴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男子扎了个透心凉,死得不能再死。
自那男子杀了那些帝国士兵之后,一楼的顾客便全部被吓的逃跑,只剩下阳子冀像是雕像一样坐着。
那男子在吴德身上抹了抹匕首上的血,说道:“你那么悠闲的坐在那里,难道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
阳子冀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刚刚那些人你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你放任他们离开,就证明你不会随便杀人,要杀也是迫不得已才动手。而且,你也知道,你没有一定能够战胜我的把握。”
“你说的没错,面对你,我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卖我的。”那男子很是自信的说道。
阳子冀有些略感意外,他问道:“你何以见得我不会出卖你呢?”
“感觉!”
在丢下一句话之后,那男子便离开了。
阳子冀有些哭笑不得,这男子居然这么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很快,阳子冀所在的客栈出了命案的事情便传开了。官府震怒,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杀人凶手。
而阳子冀作为当时在场的人员之一,自然是被官府请过去问话了。阳子冀也没啥隐瞒的,甚至是那男子逃跑的信息的也说了。
官府对于阳子冀的不作为有些不满,主审官兴师问罪道:“阳子冀,当时你明明可以救下吴德,为什么要不作为!”
面对责问,阳子冀毫不客气的说道:“这和我无关,与我无关的事情,我都不会插手,这是我的原则。况且,向来都是帝国士兵庇护帝国子民,哪里会有帝国需要帝国子民反过来庇护帝国士兵的?”
面对阳子冀轻描淡写而又无可辩驳的解释,主审官显得有些愤怒,但苦于阳子冀是宗门之人,再加上金在天对他十分看中,所以主审官也只是无能狂怒,将阳子冀放了回去。
一回到客栈,阳子冀发现地面的血迹已经被清理掉了。只不过因为发生了命案,这家客栈的生意比之前差了很多很多的,到中午都几乎没有人前来用餐。
投宿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想退掉厢房,但是苦于清苑城中家家客栈都爆满了,他们也只能暂时住在这里了。
听说阳子冀被官府传召了,吴千瑜有些担心,因为,一旦阳子冀被官府拖住而不能准时上台比赛,新月宗就全军覆没了,所以他是非常的担心。
但是看到阳子冀毫发无损的回来,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心里暗道:“幸好阳子冀回来了,真是祖师爷保佑。”
阳子冀当即和吴千瑜等解释了一下官府为何传召他的原因,以及自己如何在官府脱身的过程。
“原来是逆贼的人杀的,看来逆贼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了。子冀,下次你碰到逆贼,一定不能再放过了。”吴千瑜在听到阳子冀没有对逆贼实施制裁之后,有些不满地说道。
众所周知,很多宗门都是和帝国有合作关系的。新月宗虽然日渐式微,但是也是帝国的合作对象之一。所以,帝国要打击起义军,他们也会响应帝国的号召,尽自己所能打击起义军。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碰到起义军,所以吴千瑜也忘了个阳子冀说这件事情。
阳子冀有些不高兴,他淡漠的说道:“我不想做太多无谓的事情,我不参与任何的政治活动。”
吴千瑜没有想到阳子冀会拒绝,虽然想批判阳子冀一番,但是一想到排名还得看阳子冀,所以也就没有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