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寒揉了揉眉心,“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你从来不告诉我,你会遭遇什么。我不是要你为我省心,洛溪,我是你的丈夫,过去的五年没有履行过这个义务就已然是很愧疚的一件事情,再加上过去的两年里,你为公司做的那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底,我也不例外。”
他语重心长的语气就跟是记忆里面的父亲重合,她仍然是那个做什么事情都不计后果的小姑娘,只要是一时的开心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过去的两年里,学会长大是她唯一的词汇,她甚至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后路,只能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那前进的毅力是他。
“可是,我不想要让你担心。”
“那不是担心,这是关系到名誉上的问题,我们两个的。我会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一听到他要回来洛溪下意识的就是要拒绝,他很少出差,出差要是没有个一周是不会回来的。更何况要是这样提早返回来的话他又是要加班,她舍不得。
宫墨寒有些不解,“嗯?”
她难道是不想要看见他吗?还是怎么的。
可是他也仅仅只是说了一句,“别想太多,舆论的压力有多大我比谁都知道,答应你父亲的,我也要做到。”
可是我只是不想要让你太累了。
“我自己真的可以处理好的。”
“凭你自己一个人,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是有人主使,要是我不出来解释的话,大家只会觉得那都是你自导自演,那些丑陋的字眼不应该是你承受的。”
“都习惯了。”
以前在还没有进娱乐圈之前就已经是习惯了不是吗?她自嘲的笑了笑,那种笑冷到了骨子里面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那细微的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过去了,你有我啊。”
她没有做出太强烈的回应,但是态度也没有刚刚那么强硬了,宫墨寒自动的把它理解为是退让了。
“等我回来。”
“好。”
洛溪挂掉了电话,这才是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脸,还真是有眼泪掉了下来,真是一个爱哭鬼。
她无奈的笑了笑,主使?是她想的太浅了,还是宫墨寒想的太深了,难道这件事情是江妙可自导自演的吗?
可是剧本难道不是应该换一下吗?换她一巴掌打过去她,那就更加可怜了啊,可是好像除了她,似乎别人也就没有那个心思了。
可是宫墨寒的性格她也知道,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说这些没有实据的东西,她的手指在桌子上面略带节奏的敲着。
似乎是觉得还是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叹了一口气马上就是收敛了起来。
晚上,月亮微微腾起,照亮了整片天空,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这样暗了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头有点疼,拉开抽屉吃了一片止痛药,头还是隐隐作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没说话,手指撑着桌面。
等休息了十多分钟精神才好了一点,决定回家了。
她自己开车,是一辆小巧的跑车,很适合她开,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宫墨寒那边已经是开会了,他显然精神状态不太好,眉头自从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他没有说话,一脸的淡定和从容,桌子两边,就像是水火不容一样,那边气的都是要拍桌子了。
“搬回国内搬回国内,那就是一个婴儿,这边技术都已经是变成成人了,这要怎么比啊。”
“那要是我们带领走到顶端,那我们就是领先人。”
“你到底懂不懂,要是失败了呢?失败了那就是一辈子的耻笑。”
“沈老就是这么爱面子吗?”
那个叫做“沈老”的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然我跟你们这群毛头小子一样吗?毛毛躁躁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个华尔街那么多年了,墨寒也是我一边看着长大的,从新人,成为这里叱咤风云的一个,当初我拦着他,不让他回国,这也没有拦住。那些东西,回国之后又没有专利,你说,我们拿什么,来维护我们的权利。”
“所以,新的一届更需要我们去带领,沈老,你也别固执了,vr技术国内不成熟,要是我们成功了,我们的利益绝对可以是在美国这边的三倍,国内很少竞争者,且技术没有我们成熟。我们要是首先占领了国内的市场,这对我们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
沈老一阵沉默,话是这样说是没错,可是国内需要承担那么大的风险,而且他们好不容易,稳定了纽约这边的根基,这又是要连根拔起,这不是要沈老真是大发雷霆嘛。
倒是宫墨寒,一脸淡定的样子,看的下面的员工也是一阵急啊,这完全就是皇上不急太监在这里急的上蹿下跳的,完全就是不科学的状态。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才是说了一句。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是先定下吧。”
what???不是刚刚还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吗?你怎么就是定下了,那定下总下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嗯???所以是站沈老还是站他们,沈老站了起来,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还不赶快收拾东西走。”
宫墨寒带来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嗯,根苗正好的年轻人,这就好像是被沈老给羞辱了一番,心理特别不是滋味。
但是还是乖乖的收了东西,可是谁知道宫墨寒就是突然来了一句。
“我允许你们收拾东西了吗?”
他的声音很坚定,但是带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宫墨寒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洛溪没有说话。
那双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半天也才是说了一句。
“我没有同意沈老的想法。”
沈老一脸僵硬,脸一下子就是拉黑了下来,就跟是那前几天纽约的大风暴一样,正在是以最低的气压去席卷这片草原,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称霸纽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年轻有为的人,来到他的麾下,指定,攀爬,一路过来,他感恩不尽,他越是得寸进尺。
生活之中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少,他们会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份待遇,这种感觉令人微微有些不爽。
宫墨寒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要是这个时候问一声,你最喜欢宫墨寒的哪个部位?
唇吧。
他的唇,是冰凉的,是极致的冰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凉凉的,她曾经偷偷在醉酒的时候吻过她。
吻过他温润的眉眼,吻过他带有葡萄酒味的薄唇,那是上好的滋味,她很不想要承让那滋味确实是会让人上瘾,是会让人沉沦的滋味。
她没有说话,光是一双眼睛就已经足够灵动了,一闪一闪的。所以说,宫墨寒的浑身上下,那一处地方,就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想要去采摘的。
可是,他是薄唇,自古薄唇无情人,似乎人们一直都是这样说的,凡事总有例外,洛溪告诉自己说她不信命,可是,是真的不相信吗?
谁也无从知晓。
有时候在这种沉默的环境下,只有两种情况,一要么在沉默中爆发,二要么在沉默中灭亡,毫无疑问的宫墨寒是前者。
“我的公司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把你亲自给带到华尔街来,是谁,给你的引荐信,让你去的沃顿,要不是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进沃顿读书。”
宫墨寒冷笑了一声,“拜你所赐,沃顿的上学模式,第一节课,教导人们,尺度,我们接近最真实的战场,第一课,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说的话,很冰,很冰,他想,冰岛十一月的寒风大抵也就不过如此。
沈老浑身都在微微的抖,他曾经还真的是以为,这个人挺好的,可是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人心险恶。
好像曾经容易掌握的东西,转眼间就是说要翻云覆雨,他气的浑身发抖,嘴唇抿的紧紧的,死守着底线。
“你给我个理由啊。”
理由,好像,是有一个。
“离她太远,不方便。”
沈老还以为自己是耳聋了还是怎么了?这是什么玩意??
然后清了清嗓子又是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离她太远了,她需要的时候,我不能到达她身边。”
所以,这个她,到底是谁?沈老有过三个妻子,当然,现在有了第四任,他和每一任妻子都闹的很大,可以说是……
非常难堪了。
每一任都上了华尔街的头条报纸,自然是因为……那些女人也都是狠角色,谁也不是善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比较想要倾向于结婚。
虽然宫墨寒很不耻于这种行为,他冷哼了一声,声音没有多大,反而是带有一点点的傲娇。
要是洛溪看见了,应该会是手指多动症的控制不住的上去戳两下,她似乎就是这样爱玩的。
“墨寒,你也是一个成大事者,我并不希望你的这一辈子就是葬送在女人的身上了。”
他说的格外语重心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交代遗嘱之类的,宫墨寒的神情淡淡的,似乎是压根就没有把眼前这个男人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也很正常,宫墨寒生来就是倨傲的。
要他屈服,那似乎不大可能。
他收了桌上的文件,他比沈老高,再加上年轻气盛,总是无形之中的压迫着人。
一个是茁壮成长的大叔,一个,已经是枯枝败叶了,还谈什么抵抗,他心里昭若明镜,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