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洛冰璃胸脯轻微起伏，不敢置信的喃声自语道。
她的最强一剑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毫无踪影，甚至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
一剑失利后，
洛冰璃果断放弃追击，莲步轻移，身姿飘舞，快速向后退离而去。
秦牧身上的气息带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受，多年养成的战斗本能让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但.......依旧为时已晚。
秦牧鬓发微动，神色自若，深邃的眼眸呈现一抹极致的黑，似天地未开时的永恒虚无。
空间微微颤抖着，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因有分崩离析的迹象。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扭曲起来，像是一张纸被揉合了起来，内部全部挤压在一起，天地不分，日月昏暗，最后演化为混沌，又变成......
虚无。
这一刻，
秦牧意念所达之地，皆化为永恒的虚无。
灵气，土地，光线等等一切物质全都溶解，失去所有特性，沦为虚无。
洛冰璃想要离开这里，却感觉周围好像有无限大的空间，任她如何飞也飞不出去，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蝴蝶。
她甚至有一种......她也要即将消失在这个世间的错觉....
洛冰璃面色凝重，皓腕轻翻，身形转动，手中神剑轻颤，化作漫天冰冷剑气，淹没虚空。
瞬息之间，便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每一道剑气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她显然是陷入了对方的某种领域，只要破了便就能够脱困，化被动为主动。
“还挺果断。”
秦牧内心暗夸了一声。
调侃归调侃，还是不得不承认，洛冰璃不愧是被称为女剑仙的存在，战斗经验的确丰富，每一个应变几乎都没有任何犹豫。
这招虚无领域是秦牧根据自身虚无神体的特性，自行参悟所得。
施展的还不是太熟练，现在刚好可以拿洛冰璃来做一个磨刀石，磨炼一下。
秦牧面对漫天的剑气，神色不变，身形岿然不动。
在这亘古永恒的虚无领域中，除非对方实力高差太多，否则他便是无所不能的神。
任你剑气纵横，最后也只能归于虚无。
数以万计的剑气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威力，便湮灭在秦牧面前。
洛冰璃眉头轻轻一皱，心中微沉。
在这里她完全感受不到灵气。
而失去了灵气的她，根本无法持续战斗。
必须速战速决！
洛冰璃正欲再次出手。
而就在这时，
秦牧手臂抬起，
又缓缓落下。
看似平凡至极的动作，却让洛冰璃俏脸微白，瞳孔骤然一缩。
本能反应下，她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神剑，似乎准备格挡着什么。
但下一刻整个人还是好像遭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身形瞬间倒飞而出，白色衣裙随风飘摆，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凄清绝美，好似仙子坠落凡尘。
啵~
洛冰璃耳边传来一声似瓶塞拔出瓶口的声音。
随后感觉身体好像从一层薄薄的膜穿了过去，接着便是浑身一轻，游离在天间的灵气向她涌来。
她脱离了虚无领域，回到了熟悉的环境。
洛冰璃衣襟飘飘，莲足在虚空轻点了几下，便稳住了坠落的身形，轻盈落在地上。
秦牧的身形也随之出现。
挑了挑眉头，薄唇微掀，笑道：“还要继续打吗？”
洛冰璃擦掉唇中鲜血，心有余悸地看向秦牧：“你这是什么手段？”
她自幼练剑，各种战斗都经历过，各种敌人也都遇到过，但从来没有一场战斗像刚才那样，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甚至是......绝望感。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只会使蛮力的傻子，不停地挥打着空气。
而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抬抬手臂，就能将她轻易镇压。
这种战斗体验......实在是太过诡异，让她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你先说还打不打，哪有战斗还没结束就去问敌人手段的。”秦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古话都说胸大无脑，可是我看你这不大也无脑啊。”
洛冰璃原本雪白的俏颜微微一红，随之沉默了一下，叹口气，将手中神剑收了起来，婷婷而立，大方承认道：
“不打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
在她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手段前，即使再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胜算。
更何况，对方在刚才并没有趁她坠落的时候乘胜追击。
不然她现在可能已经身受重伤，站都站不起来。
虽然洛冰璃很不想输，但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她洛冰璃才不会做出那种死不承认的行为。
不过下一次，她一定会胜回来的！
洛冰璃拳头暗暗捏紧，美眸紧紧盯着秦牧，像是要把他的样子烙在心底一般，对自己如是说道。
秦牧内心也微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丝毫不轻松。
这毕竟是越阶战斗，而且还是一大境。
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刚才他可以说是将洛冰璃的攻击全盘接受了，虽然虚无有吞噬万物的特性，但现在他还做不到那一地步。
如果没有那浩瀚如海的灵力兜底的话，秦牧现在恐怕早就遭受反噬了。
从这方面也可以侧面看出，秦牧的灵力有多么庞大了。
以道宫境九重的境界，媲美紫府境三重的灵力，甚至还远远超越。
这便是虚无神体的其中一个强大之处。
其实秦牧用其他常规战斗方式也能打过对方，但就要耗时颇久了。
做不到现在这样一击定胜负。
虚无领域展开的那一刻，洛冰璃便已然进入了必败之地。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在现场围观的这些修士眼中，只看到洛冰璃抬头看向秦牧，然后舞了一套剑招，很美，但美不过三秒钟，秦牧只是抬了一下手臂，她就瞬间倒飞出去了......
一招一式皆在电光火石之间，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数十个呼吸而已。
“这就.......结束了？”
“啥啊这是！？为什么秦牧现身后只是抬了一下手臂，洛仙子就立马倒飞出去了？”
“不知道啊！洛仙子嘴里好像还流血了，这么严重吗？我都没有看到任何战斗波动啊！”
“发生了什么？你们谁看明白了刚才的战斗？”
“不明白，没看懂，可能是因为秦牧并没有针对我们，或许只有洛冰璃自己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只感到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但很奇怪的是，仔细探知却又感受不到。”
“恐怖如斯....”
吃瓜修士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但也有不少能够看得出一丝端倪的强大修士，他们目光凝重，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色颇为儒雅的强大修士，便站在公孙凌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