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放在以前我可能会真的以为付云帆在吃醋，但是现在不会了，我知道付云帆这是装的。
付云帆当然是装的，因为他下一秒就告诉我说：“上次和周韵有关的那些资料，现在分析的差不多了。”
我沉默，那些资料我并没有看见过，我也帮不上忙，但是那些资料一定很严重，严重到常向东甚至同意订婚。
这段时间我因为自己的事一直都没有关心到常向东，这时候忍不住。
“这件事是不是很麻烦，对方为什么一定要常向东和康雅茹订婚？”
当着付云帆的面，我可不敢叫常向东为向东，他是个醋坛子，说打翻就打翻了，我不可不敢。
常向东笑：“不知道，所以这就是现在我们正在查的事。”
我忍不住说道：“是不是该查查康雅茹背后的人，这件事她是受益者！”
付云帆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只不过这件事确实和康雅茹没关系，她就是个炮灰。对方的目的其实也不完全是在让两个人订婚。”
我不解，不过付云帆不愿意再说，他拍了拍我的手说道：“你还是先看看等会要说的话术吧，记者来的快差不多了。”
因为之前有过一次单独面对记者的经验，所以我现在对于面对记者这件事就没有那么怕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从祁晓手里拿过话术看了起来。
话术都是他们提早准备的，其实每个退役运动员的话术都差不多，感谢东感谢西，最后加一句因为什么原因要退役。
但是我手上这一份明显不一样。
我迟疑着问看祁晓，祁晓示意我看付云帆。
“云帆，真的要那么说吗？那不是……那不是会引起很大的混乱？”
付云帆看着我问：“现在的混乱还少吗？无所谓的，我已经通盘考虑过，你说就是了。”
我只好应下来，继续往下看。
我只需要把大概内容记下来就好了。这次发布会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发布会虽然我是主角，但是控场的却不是我。
这次却是相反，我知道付云帆是故意想锻炼我，加强我独立的能力，所以这次他们都不会发言，除非我需要他们出面的时候。
也就是说，一开始站到前面的，除了我，谁都没有。
祁晓看我在发呆，补充说道：“我会站在人群里看着，你放心，要是谁敢不老实，我帮你揍他！”
我笑了，又放松了一些，其实我最主要担心的是我到时候那么说了以后会引发什么效应，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走到付云帆身边说了一句什么，付云帆眉头一挑，示意我站起来和他一起出去。
“谁来了？”
“你和我出去见见就知道了。”他说道。
我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出门，看见门外站着几个女运动员，和我一样穿着运动服，我却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是谁。
“展念，不认识我们了？”其中一个女运动员说道。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几个就是原本都已经处于半退役状态，这次却又忽然来参加比赛的花滑老将。
她们巅峰的时间我还很小，而且平时除了比赛的时候也见不到，每次见到的时候我们各自脸上都是浓妆，所以现在大家都没有化妆的情况下一见面，差点没有人出来。
“祁晓，我们是来陪你一起开发布会的！”其中一个女运动员说，她叫做陈璇，是曾经世锦赛和奥运会的双料冠军，但是这几年忽然就没有风声了。
“我们也是啊！这就是我们谢谢你和你男朋友帮我们找回找照片的礼物！”另一位名叫王星文的你这运动员说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却跟着点头，我顿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都是之前被江晓茹设计过的人，这就是付云帆让我在发布会上直接揭发江晓茹的原因。
“我们之前被威胁，沉默了很久，但是这样的事情在体坛其实很常见，只不过也许是以其他的形式呈现。我们是已经半退役了，但是这个竞技场上会有更多的新人上来，我们不能看着她们可能走上和我们一样的路。”
我激动不已，这也是我在比赛之前会陷入江晓茹圈套的原因，虽然事后我曾经想过也许之前的受害者愿意站出来，但是我只想着她们也许愿意站出来配合警方调查，而不是……而不是将一切公之于众。
我扭头看付云帆，付云帆含笑看着我说：“还不让他们先进来？”
我连连点头，把他们让进准备室，她们谢过我和付云帆，进来以后就四散坐下了。
运动员都不是话多的人，我和她们本身又不熟，所以并没有多做交流。
我拉着付云帆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害我白白担心！”
我担心的不仅仅是江晓茹这件事公之于众对这些受害者的影响，因为那话术里面，还让我强调当初江晓茹之所以会成为我的教练，是付云帆一手运作的结果。
他让我这么说的原因，就是因为江晓茹曾经是我的教练，他不希望我被人误认为是一个绝情的人，事后才来揭发自己的教练！
“我现在反正已经是一个渣男的代表了，多一条少一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和江晓茹那点事，只要媒体回去一查就清清楚楚，我付云帆光明正大，根本不怕他们查！”
我忍不住笑，随后忽然想起之前江晓茹之前说自己怎么会认识向婉仪的事，那如果媒体顺着这一条去查，那付云帆和向婉仪的关系，还有凡凡的身世不也全部都会被查出来？
我急忙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付云帆，没想到付云帆毫不在意，他说：“查出来就查出来了，凡凡是我的儿子，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向婉仪和付云帆从未结婚，那凡凡不是算私生子？
“私生子又怎么样？回头你去办理一个收养手续，他就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愿意收养凡凡吗？”
我……我当然愿意，但是向婉仪会愿意吗？
“这件事由不得她！”付云帆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只好沉默，我相信付云帆有自己的考虑，而且我本身也不适合插手到这件事里面去。八壹中文網
但是我又忍不住在想，凡凡现在在哪里，他又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又被向婉仪虐待了？
我逼着自己不胡思乱想，祁晓过来告诉我外面的人到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时间要开始了。
付云帆点头，随即看我，我深呼吸一口气，应下了。
祁晓走出去，宣布发布会正式开始，我跟着走出去，将话术捏在手上，面对所有的媒体。
我扫视了下面的长枪短炮，也许是因为见过太多次数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心里不再心虚，当然很有可能两种原因都有，反正我现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完全没有第一次的紧张。
我照着话术，先感谢了一堆该感谢的人，当然这一堆人里面逃不开江晓茹。
随后我简单回顾了一下我整个运动员生涯，从认识付云帆开始说起，到现在都简单说了一次。
当我提起付云帆的时候，下面有过一丝骚动，但是祁晓一个眼神，下面就全部安静了。
当然说到最后，会提到江晓茹和姜源，我把姜源摆在前面说，我说：“姜源曾经是我的搭档，也在最后几天内临时充当我的教练，陪着我参加了这个世锦赛。我很感激他，我能够拥有今天，他要占一半的功劳！”
这句话是我自己加进去的，但是是我的心里话，要不是有他在，我之前的双人花滑就根本不能顺利，他帮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功，我才能在之后的转型那么容易的度过。
更何况他是因为我才伤了手的，虽然这不是他退役的主要原因，但是却是占了一部分的因素。
“当然，我还有另一半的功劳，我想是属于付云帆的。”我说道，下面又是一阵骚动，这次我没有等他们安静下来，我已经继续往下说，“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的爱人，更因为没有他就没有我。是他成就了我，并且他为了我付出如此之多！”
下面的喧哗声简直安静不下来，祁晓的利眼都不能让他们安静。
我不在意，我静静的等着，等到下面终于安静了，我又往下说：“当然，我的整个运动员生涯中，还有一个人是避不开的，那就是江晓茹江教练，是她告诉我花滑的精髓，花滑的灵魂，她让我明白花滑不仅仅是一项运动，更是一项表演，是一项艺术。”
我停了停，观察着下面的反应。
下面的记者们明显知道接下来只怕有料要报，纷纷动笔的都动笔，动手的动手，唯独没有交头接耳的。
我知道时机到了，现在说就是最好的。
“但是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宣布，大家都知道我和江晓茹之间的师徒关系之前解除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说原因，那就是我发现她心术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