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很久以后我点了点头：“我要练，只是我希望，在练成之前是一个秘密。”
姜源端详着我的脸，把我的慎重看在眼里，最后无奈的应下了。他说：“念念，我总是没有办法说服你。”
我苦笑，看着那边常向东已经开完会，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是在一个偌大的咖啡厅里面，所以周围也就是各式各样的沙发，我和姜源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结果常向东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
我皱眉，犹豫着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听见他说道：“这位就是展小姐，我希望你们能够一起齐心协力，把她包装成和姜源一样红，甚至比姜源还要红的明星运动员。”
我不由得吓了一跳，虽然早就有准备，却没想到常向东会直接这么说出来，常向东安抚的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你们可以去找陈总，之前姜源和你们说的这些点，你们都记下来，回去想想该怎么做才好。”
我立马扭头去看姜源，姜源对我笑笑，没有说什么，我不由得气馁，然后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毕竟当初是我自己提议，让常向东去找姜源的。
晚上常向东送我回到房间，陈彬正在房间里面等我，对着我挤眉弄眼，我就知道了他就是传说中的“陈总”，看来这两个人背着我谋划了不少东西。
“念念，我以后可就是你的经纪人了，你可得听我的话，不能乱来。”
我苦笑着点头，有他们两个人在，一文一武一左一右架着我，我就是想胡来也不行啊！
陈彬笑呵呵，和我勾了勾手，先走了。陆璐前两天已经回去了，常向东给了他两万块钱，我又请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付云帆说。
陆璐答应了，她始终不赞同我的做法，但是却从来没有指责过我。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常向东施施然的坐在我的对面，我和他已经能够狠平和的聊天，不像以前那样，总有点医生和病人的感觉。
当然，这里面我自己也有一份功劳，因为我发现和常向东接触多了以后，我开始渐渐的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一点都看不透他。
这一个月时间，我们聊了很多东西，但是从来没有聊过付云帆，比如说今天，散会以后我他和姜源三个人一起吃饭，还说了很多东西，但是大部分都和花滑有关。
付云帆对于花滑的了解比我想象中要多，可以说他除了不参与以外，其他的事情几乎全部都懂。他自然也就知道那4s的动作是向婉木创造的，反而对我不清楚这一点很诧异。
我只好解释，其实在那次向婉仪故意为难我之前，我根本没有关注过这套动作，也根本没有想过去练习这套动作。那时候我的生活按部就班，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由付云帆决定，整个世界只有他。
当然，那是在过去，现在肯定不是。
我和他面对面又说了一些杂事，他忽然扔出来一串钥匙，车钥匙。
“车还是要学起来开的，公司刚成立，很多事情还不能开展，你趁着这个机会去学车，我也会找人这段时间跟拍你的恢复练习，我想好了，直接让你做女主角，拍成纪录片，就拍你的复出之路。”
关于切入节点白天讨论了很多，一直都没有答案，常向东的这个提议倒确实不错，只不过有被人利用的可能。
“不怕，有钱就能主导舆论，回头让你再上几次直播，积攒一下人气，让姜源带带你，第一批粉丝就出来了。”
我想常向东在这段时间一定学习恶补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所以说起这些事情来头头是道，我没有更好的想法只好应下，但是要求和他签订合同。
“什么合同？你的卖身合同？”他打趣说道，这在他来说非常难得。
“不是，收益合同，回头我问问姜源，这个合同该怎么拟定，我和你算合作关系。”我不希望还清了付云帆的债务以后，又在常向东这里欠下了一堆人情债。
常向东只想了一小会，就表示他同意，回头让陈彬和他签订合同就行。
我笑道我和陈彬还要签订合同的，好怕我们三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因为钱最后闹到不能做朋友。
常向东哈哈大笑，说道：“不会的，展念，钱这种东西，我和陈彬都不看中。”
我当然知道，我也不过是开玩笑，虽然我穷，但是我也不看重钱。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展魏明和妈妈，我这样一下子消失了一个月，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我想我实在是一个亲情缘淡薄的人，他们似乎也根本想不到我。
我摇了摇头先把事情放到一边，看见付云帆正在往影碟机里面塞什么。
“这是什么？”我问道，其实我对于客厅里会有一台影碟机很惊讶，一般的酒店客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当然我后来才知道，这里根本不算是客房，而是付云帆的房间，那是后话。
常向东没说话，拿出遥控器按下播放键，里面是一场花滑比赛，一个个运动员正在一旁做准备、
“我年轻的时候录下来的比赛，后来婉木不在以后就再也没看过，没想到十年过去了，我还有机会翻出来看看。”
我诧异，沉默，看着电视机里，那个和我容貌有些相似的女子，她的脸上满是笑容，眼底眉梢都是活力。
我发现摄像机的镜头大部分时间都只对准她一个人，我猜想这不是电视直播，而是常向东自己录的录像，那录像里面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是怎么回事？而且说的都有板有眼，根本不像是自娱自乐的视频？
我把疑问告诉了常向东，常向东笑的差点趴在沙发上，他是第一次那么大笑，平时的他很稳重，根本不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
我看的愣住，随即也跟着笑了，感觉和常向东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在不断的交流看法和想法中加深了解，拉进关系，我和付云帆就少了这一步。
我和付云帆是彼此不平等的两个人，从来都站在不对等的位置上，过去这些年我虽然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却始终还是失败了，而后来我和他倒是努力都在为站在同等位置而努力，却被当年的原罪而推向永远都不可能回去的地步。
常向东笑够了看着我，看见我的若有所思，知道我大概又是想到了付云帆，但是他没有点破，也什么都没有说，只等着我自己从情绪中抽离。
我想了一会就没事了，最近这一个月，渐渐的我想到付云帆的时候不会再有以前的感觉，甚至失明也没有再有过，我问过常向东这是为什么，他表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能和我之前怀孕很有关系。
我不懂，不过我也没有追问，原理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常向东按了继续播放键，我们一起继续看视频，我又忍不住问他到底为什么，他又差点笑趴下，最后收拢笑容问我：“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播音员的声音很熟悉吗？”
我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播音员”是常向东担任的！
“是后期配音的，其实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我最想做的是播音员，不过后来，”他笑笑，“其实心理医生也挺好，能够帮助人，不比播音员差。”
我想了想，想到了常向东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当初想做播音员，甚至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努力练习播音腔，大概是为了以后能够亲自直播花滑比赛，亲自在电视上当着全世界所有人的面好好夸奖向婉木。
但是没想到向婉木死了，那他学播音就没有任何意义，而向婉木是因为抑郁症死的，所以他又改行成为了心理医生。
可以说，常向东的整个所有过去的目标和前途，都是因为向婉木。
向婉木，实在是一个太招人喜欢，太容易感染人的人，可惜天妒红颜，她却因为迈不过那道坎而自杀了。
我看着电视里面向婉木的一颦一笑，听着常向东在一边解说当初这场比赛的情景，配音总是有些东西不方便说，而我不清楚那场比赛的话，有常向东在一边补充说明，那了解起来就会快很多。
他的声音并不大，于是我们两个人无意间靠的比较近，我一边听一边解释，直到门口有人开门进来。
是陈彬。
陈彬看见我们两个这似乎很亲密的举动愣住了，我和常向东倒是没什么，不过陈彬的笑容有些勉强，他来到我们两个人面前站好，神秘兮兮的笑道：“你们两个人聊的倒挺开心的，难为我一个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做事，好意思吗？”
陈总陈总，总是要做事的总？
我脑海里忽然冒处这句话，然后悄悄的告诉常向东，常向东哈哈大笑，笑到陈彬恼了去打他。我在一边看了一会好戏才出面阻止，往边上让了一个位置，让陈彬坐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