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黎栎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快意,一颗心陡然沉了下来,正了身子,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觉得……”黎馨掩唇轻笑,“咱们两个不是很热闹。想请人过来热闹热闹而已。”
霁泽看黎栎肉然可见的慌乱,眸光微动。神色却依旧淡然,“没有必要吧?”
“有。太有了。”黎馨歪头看着他,眸中划过一抹痛意,“多少年了,明明可以出来见我一面,却一直隐藏着不愿意露面。正好,这次趁这个机会,大家都见一见。”
霁泽对上她的目光,一时之间也有些词穷。
原本黎栎并不确定黎馨的意思。可现在确实明白的彻底。这家伙应该是派人去请了小孩。
想到了她会这样,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可控。
几人心里各有想法,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此时白樂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感觉自己在看一场大戏,只不过这一时半会的还看不清他们的关系。
看不清的还有在后面的司华年。他看到霁泽的脸时,就已经蒙了。这个人刚进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以为那是慕寒辰。
当然这会细看才看出了差别。慕寒辰眼角的那颗泪痣,这个人没有。他似乎性格很淡,微微一眼就能将人冻成寒冰。故而他也没有再多看他。
只是更震惊的来了……
大门缓缓打开,一团黑雾先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赫然就是与霁泽长相相似的慕寒辰。
他的出现,吸引了客厅里所有人的视线。
黎馨看他进来,勾起嘴角,幽声道,“这时候人才算是齐了。”
黎栎抿唇,起身过去迎他,在手轻触到他的时候,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他们威胁你了?”
“差不多吧。”慕寒辰也低声回了一句,反手牵住黎栎的手,不客气的拉着她绕过白樂旌坐在沙发上。
而位置恰巧同霁泽面对面。
漾起一抹弧度,温声道:“还有就是觉得,这种热闹的场面,不来怪可惜的。”
白樂旌坐在慕寒辰的左手边,打量着慕寒辰,心中漫出一抹熟悉感,却循不出缘由。
只能灼灼的盯着他,努力的回想。
不过此时慕寒辰显然顾不上他的视线,而是淡声道:“看些场面,像是要聊些什么。如此希望可以尽快开始,我下午还有工作。”
“聊什么都跟你没什么关系。”霁泽淡声回道。
移开了视线,显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倒是黎馨笑意盈盈,摩挲着下巴,“其实我们就是想复盘一下往事。你应该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吧?”
慕寒辰抬手握住黎栎的手,轻声道,“说实话。没有特别感兴趣。”
“好吧……”黎馨也不生气,只是笑意渐深,“或许听着听着就感兴趣了。”
说罢抬了抬下巴,对着黎栎道:“你说是吧,我的姐姐?”
黎栎无奈,抿唇沉默。现在局势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她还是少说点话,免得更招人恨。
只是黎馨显然不可能放过她,执拗的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颇有她不开口不罢休的意思。
慕寒辰接过话茬,淡声道:“会不会感兴趣应该看我,问阿栎做什么?”
他这一接话,又把所有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霁泽自然知道他在为黎栎挡话,可就是忍不住冷哼,“问的又不是你。”
“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妻子。”慕寒辰一字一句郑重道,“若她实在不愿意回答的时候,自然由我代劳。”
他说一个字,霁泽的脸色就冷一分。到最后,整个房间都冷嗖嗖的。
司华年都打了个冷颤。这种才是真的修罗场。这一看四个人之间就有感情纠葛。只不过,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慕寒辰会和霁泽那么像……
相比于他的疑惑,黎馨也更加悠然一些。她现在完全是一个看戏的人,眼中也带了几分戏谑。
看霁泽的脸色,生怕他不生气,又添一把柴。捂住嘴佯装惊讶:“你们都发展到那一步了?看来姐姐还真是真情实感啊。”
霁泽意味不明的冷声道,“短短几年,当真可笑。”
“可笑?有什么可笑的。”
黎栎实在忍不住他们这般前后夹击,冷下了脸,“有事说事,别在这里对我的感情指指点点。若实在没话说,我们先走了。”
她一说话,霁泽就闭上了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眸中伤痛一闪而过。
黎馨注意些他的表情,心中怒意渐深。强硬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意,摊了摊手,“好吧,那就回归正题?”
指了指白樂旌,意味不明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些事情和灵族有什么关系。”
霁泽看向白樂旌,认真打量着他,片刻才想起他是谁。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少年。而看到他,再想起当年黎栎知道灵族被灭的崩溃,他突然明白了些事情。
接着看向黎栎,不期然对视,下一秒那人避开了他的视线。
霁泽心中微叹,悲痛更甚。原本她应该站在她身边的……
黎栎对上他的视线,眉心一跳,迅速低下了头。她总觉得那一眼,霁泽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
只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而是把所有注意都放在了慕寒辰身上。他和白樂旌之间的关系太过明显,现在时候不到,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
慕寒辰与白樂旌四目相对,都嗅到了一抹熟悉。两抹亲近。
这个慕寒辰没有多想,只是知道是灵族而想起了那个梦里黎栎的崩溃。只觉面前这个少年对阿栎很重要。
柔了神色,对着他微微勾了勾唇。
他这一笑,让白樂旌有些莫名其妙。他歪头打量着慕寒辰,又抽空看了一眼霁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长得差不多,就是这性格感觉很不一样。
而且他眼跟前那一颗泪痣,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黎栎观白樂旌陷入了深思,清了清嗓子,打断他的思路,淡声道:“事实就是我害死了灵族的人,觉得愧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