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让黎栎起了疑惑，却没有影响到慕寒辰。
慕寒辰似有些失望，淡声道：“你就想和我说这些。”
“原本不是。”黎馨竟然对他格外耐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主要想给你讲讲黎栎救你的原因。”
慕寒辰似是嘲笑似是诧异，“她救我的理由你会知道？”
“她不是一直这样么？”黎馨食指摩挲着鼻尖，“你原本不应该出生的。”
慕寒辰眉心一跳，指尖不自觉的蜷缩起来，“你在说什么？”
“果然，姐姐没告诉你么？”
黎馨捂唇看向黎栎，似是不小心说出来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黎栎开不了口，又懒得看她做戏，索性只盯着慕寒辰，不看她一眼。
又趁着她不注意，指尖化出一颗珠子，捏破消散在空气中。八壹中文網
黎馨看黎栎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原本就没打算她会搭茬。
笑眯眯的继续说，“你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明明注定出生就夭折的，是黎栎救了你。”
慕寒辰冷声接话，起是不想听她多说：“我知道她救了我。”
“你以为她为什么救你，和你母亲是旧识？黎栎是什么性格，那是因为她想要寻求解脱，想要逆天而行。只不过你让她有了发挥的余地而已。你只是一个试验品。”
“她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看见你的时候，应该很惊讶吧。毕竟她应该从来没想过你会活着。”
黎栎心道：小家伙，可别相信她的屁话。纯属挑拨离间！
看慕寒辰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黎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因为你对她有用，因为你是可以帮助她的人。只要她不需要你了，随时拍拍屁股就走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扎在慕寒辰的心上，他克制住自己的理智，冷着脸道：“你说完了么？”
黎馨见他生气，心情更加愉悦，“我的好姐姐就是这么个人啊。可能你还和她嬉笑打闹的时候，她已经在计划离开了。”
慕寒辰控制住自己脑中一遍遍的回想，两侧的手握紧成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乎如此才能缓解内心翻涌的情绪。
黎栎见慕寒辰面色苍白，心里一紧：不好，这小家伙怕是听进去了。
“我说的对么？”黎馨见她神色有变，瞬间把火对准了黎栎，“我的好姐姐，你是这样想的吧。”
黎栎张了张嘴，翻了个白眼。
让我回答，你倒是解除术法呀？
“你对他应该从头到尾都是利用吧。”黎馨阴恻恻的笑着，“莫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知己后辈？”
下一秒，黎栎感觉自己嗓子上的禁锢消失了。
冷哼一声，正想把她的话呛回去，不期然对上了慕寒辰的目光。
他眼神里隐忍有，期待有，克制有，似乎有很多的情绪。
黎栎却在他的目光中，想到了早上他恐惧的模样。
思绪纷飞，利害已清。心下一叹，错开视线。
直直的看向黎馨，眸底万般情绪凝结成冰，冷声道，“对又如何？咱们目的不是一样么？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不择手段。”
此话一出，黎栎不敢再看慕寒辰那个方向，总感觉刚那一刻好像有什么碎了……
“哈……”黎馨拍了拍手，欣赏着慕寒辰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添把火，“看看，小家伙，一定要记住，黎大人有多卑鄙。”
慕寒辰克制住心底的苦涩，不再去看黎栎，反倒是盯着黎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哼道：“你以为你高尚么？”
黎馨起身，行至慕寒辰身前，抬手就要抚上他的脸：“我起码没有利用过……”
慕寒辰使劲想躲开，却被按住，挣扎不得。
黎栎眼睁睁的看着黎馨手指要碰到慕寒辰的脸颊，忍无可忍的打断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这一开口，黎馨就被她吸引了注意。看向她，认真的思考：
“我已经杀了你一次，再来一次也没有什么意思。”
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寒辰，舔了舔嘴唇，“你说……这次我拿这个小家伙练手好不好？”
慕寒辰平静如水，淡然得对上黎馨的视线。
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而是把重点放在了……
黎栎变成那样，竟然是因为她？
黎栎目光清冷，看着慕寒辰，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随便你。”
这三个字直接在慕寒辰耳边炸开，让他心沉到了谷底。他只能敛下眼睑，遮住平添的一抹苦涩。
“啧”黎馨笑意盈盈的，“姐姐当真还是那么冷漠？”
黎栎正要回答，蓦然对上慕寒辰黑漆漆的眸子，心下一抖。
此时他面色苍白，泫然欲泣……活脱脱一副被抛弃的模样。
黎栎心下一叹，这傻孩子，还真以为让他送死去啊。
这眼睛里的难过，太过刺眼。黎栎硬着心肠移开视线，“你想做什么随便。反正……”
黎馨倒是对她的冷漠毫不惊讶。说实话，若是今天黎栎不顾一切的护了慕寒辰，才真的出乎意料。
右手抬起，掌心聚满魂力。足以让黎栎知道，那是多恐怖的一击。
更足以让慕寒辰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可惜慕寒辰并没有露出什么恐惧的表情。
他无心恐惧，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黎栎身上。
只是从始至终，黎栎都没有回头。
慕寒辰的目光也就渐渐黯淡……平静……
事实上，黎栎没他想的那么淡定。她的手在袖子里已经捏紧。手心也全是冷汗。
她心里紧张的要命。
视线紧紧的追随黎馨的右手，一刻都没有移开。
黎馨也打量着黎栎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半点不忍的情绪以外，把手中的光球挥了出去。
慕寒辰淡然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许久也没有感觉，睁开眼睛，对上了黎馨玩味的眸子。心想：被耍了啊。
移到黎栎身上，发现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却忽略了黎栎微弱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知道黎馨不会，但还是很紧张。
幸好……
黎馨捕捉到了慕寒辰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开口，“是不是很惊讶我没有动手？”
“我本来以为，你对黎栎很重要，这样看来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