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辰浓眉聚在一起，打量她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勉强之后，开口：“好，我们先走。只是我们的要求……”
海山及其大气的挥了挥手：“可以。我把魂使借给你们。”
黎栎眼看着他们和魂使刘洋一起离开。
抱臂靠着古董架，斜睨着他，“小海，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照顾你吧。”
“你把我搞成这个模样不应该？”海山坐到沙发上，指了指茶杯，“倒茶吧。”
黎栎挑眉，看他那不给倒茶不罢休的气势，妥协道：“行吧。”
缓步走茶几跟前，弯腰给他倒了杯茶，“喝吧，海大人。”
坐在一边，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翘起二两腿，捧着茶杯，看着一边的海山，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海山捧起茶杯，品了一口，“你是……怎么活着的。”
“我本来就没死啊。”黎栎晃荡着小腿，喝了一口茶，饮罢调侃道：“怎么，等自己陨落的时候再复活一下子？”
“黎大人说话未免太过夹枪带棒。”海山气愤的抚着自己本该存在的胡子。一下又一下。
黎栎见状殷勤的给他杯子补水，顺口打听：“小海，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辖区里出了鬼修？”
“你觉得我在玩忽职守？”海山吹‘胡子’瞪眼的。
“我可没这么说。”黎栎摊了摊手，环视着四周：“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这可真是金碧辉煌。小日子过的挺舒服。”
“还可以吧。”海山冷哼，片刻后问：“不过令主早说不让你接触鬼修的事，你费心调查。图什么？”
看他脸上的怀疑，黎栎随口胡诌，“我这不是怕你被令主责罚嘛。”
“我谢谢你还想着我。”海山才不相信她的鬼话。
“你故意把我扣下，让你的魂使去。”黎栎百无聊赖指尖蘸着水，在茶几上画着图案，“为什么？”
“为什么？”海山起身，“为了让你弥补自己对我造成的伤害。”
说着转身往楼上走去：“跟我来。”
黎栎轻笑，把刚画出来的兔子图案擦掉，跟着他上了楼。
黎栎跟着到了他的房间，海山指使她铺床、整理书架……
黎栎耐着性子一一照做，罢了看到海山想要发作又无从找事的脸色，歪了歪头，“怎么样。今天我睡到哪呢？”
“随便找个地方。”海山无所谓的哼了一声，随即坐在床上，装模作样的哼哼，“我这老头子，一把老骨头了。”
“一把老骨头就不要作妖了。”黎栎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接话。
海山嘴角抽了抽，没搭理她，继续演：“这腰酸背痛的，也没个懂事的帮老夫捏捏肩捶捶背。”
黎栎心有所感，绕到他身后，“轮活得久，不是应该你给我捏肩么？”
“……”海山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愿意……”
黎栎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是个很识趣的人，从来不会等到别人威胁的话说出口再低头。
“你架子还挺大。”黎栎捏了几下，吐槽道：“就说冥骁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那是令主对你太放纵了。”海山提起这个依旧不满。
黎栎戳穿他指使的心思，撇了撇嘴，“要是放在以前，你也不敢。你就是仗着我现在没有彻底恢复，才欺负我吧。”
“也不是。”海山挑了挑他的眉弓，“只不过是你有求与老夫，老夫自然不会让你好过。”
“啧”黎栎注意到他的自称的改变，颇有几分倚老卖老的趋势，笑道，“真是小气。你也不反思一下自己，干嘛非得惹我呢？不然你这头发……”
黎栎说着端详着他，“除了这头发，别的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海山从心底翻出来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自从你把我头发烧光了之后，这五百年不止头发，其他地方也一根毛都没有长出来。”
“这样啊……”黎栎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锅，自顾自猜测着，“你是不是还得罪了别人？”
接着苦口婆心的说，“小海啊，你是站冥骁这边的。我再怎么恶劣也不会这样对你的。你想想要真是我，冥骁绝对不会放任我不管的。”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海山虽然听到了心里，但对方是黎栎，他总生不出什么信任。
故而话锋一转，问：“令主知道你活着么？”
“知道吧。”黎栎漫不经心的回答，“反正你都知道了，接下来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我的嘴有那么把不住门么？”海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来了气。
黎栎继续给他捏着肩膀，随口问，“小海，你什么时候跟着冥骁的。”
“有几千年了吧。”海山陷入了回忆。
几千年了。
黎栎顺口数落：“你说你，才来了几千年，就敢参我。你也不想想，要是参我有用。我还能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海山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他想参的。就是走了个过场，谁知道一觉醒来身上的毛发都被这个祖宗烧光了。他找谁说理去？
再说这些都是令主默认的，他就不相信这黎栎不知道？
黎栎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不愿意来海城。
当时因为恶趣味，半夜烧了人家的毛。第二天就被冥骁警告了。说海山是那些人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她的人。让她悠着点……
那也没办法，烧都烧了。
那以后，只能躲着他走……
海山真心怕被黎栎气的英年早逝，也不接茬，横眉问：“你说的鬼修是怎么回事？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赶快回冥界？”
“回冥界干什么？外面这么有趣。”黎栎轻笑，不再给他捏肩，缓步走到他房间的沙发上坐下，“你不知道么，有人想毁了冥界。”
“毁了冥界？谁？”海山眯眼，“如果说就那几个鬼修，不至于吧。”
“我就说你是老顽固吧。”黎栎摇摇头，脸上挂了几分惋惜：“都跟不上潮流。不知道连楚易舟和冥骁都忌惮那个人么？”
“我不知道。”海山撇了她一眼，“反正，令主不下命令，我绝对不会听你的吩咐。”
“我也不稀罕。”黎栎耸了耸肩，“你就帮帮那几个年轻人就行了。我压根没指望你帮我。”
海山仿佛不认识她一样：“黎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提携后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