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之沉吟了片刻,看了看站在一旁满眼期待的小景,终是心软了。
“好吧,但是我只教,能不能学好,就看他自己了。”
“好耶!”小景举手欢呼,爹爹博学多才,比青莲学堂的唐夫子厉害多了,有爹爹愿意教他,他可以比在学堂学得更快的!
沈玄柔欣慰的一笑,她就知道,程逸之这个傲娇,平常装作不关心,但是不是真的冷漠,真有什么事牵扯到小景,他还是会出力的。
以后他爹教文,她教武,啊,真和谐啊。
小景这不得长成个文武双全的绝世好男儿啊!
“行,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开始吧,你先教着,我看你的药快吃完了,我再搞点来。”
沈玄柔可没忘记,程逸之吃的每一次药,剂量和次数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今天吃了,就要重新安排明天的药了。
说完,她又进了小景的房间,将自己的房间留给了即将开堂授课的程夫子和程小景。
一进房间,立刻关上了门,然后意念一动,就进入了空间。
她一进空间,便发现了一个怪事。
那就是空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身份健康体检单。
可她回想了半天,自己今日根本没有用那个“小米粒”扫过任何人的任何人的身体啊?怎么会凭空出现外人的身体扫描结果呢?
她拿起来细细一看,表上方一个巨大的头像让她大吃一惊。
“这不是青莲学堂那个唐夫子吗?我什么时候扫过他了!”
虽有疑问但她还是端详了片刻这个夫子的身体状况。
中间的各种数据她直接跳过,只看到最后的诊断结果,上面赫然写着:初步诊断为局灶或节段性肾小球硬化。
沈玄柔眉头紧皱,肾炎?要是不加紧治疗的话,恐怕会病变为尿毒症啊。
不知道这里的医师治疗技术怎么样,要是没有现代医疗的科技,面对这种肾炎,那些大夫会如何下药治疗。
不过她又想了想,那个唐夫子自尊这么强,这方面出现了问题,就算是自己发现了,恐怕也不会及时就医的,别说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了,就是在自己原来的世界,男人发现了自己这些症状,也会羞于开口而讳疾忌医。
沈玄柔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空间会自动扫描他的身体情况呢?
难道他还能自动感觉到周围身体有疾病的患者然后智能扫描吗?
带着狐疑,她将那张唐夫子的单子随意的放在某个货架上,她现在可没有闲心去管夫子的病情,按照她原来的性格,夫子早就被她恶打了三十大板了。
她的善心也不是随处散发的。
安心的给程逸之捡好了药,然后离开了空间。
现在,程逸之的腿是治疗优先。
房间内,程逸之正在教小景念书,小景认真的神色看着也十分的可爱。
她倚在房门上,静静的看着二人读书的场景,难有的静谧与安宁。
可是这个安宁,很快就被打破了。
“沈玄柔!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把地给卖了!”
人还没看见,声音先从老远处传来了。
不用说,这就是原主那个娘,胡芳了。
沈玄柔带着笑容将房门一关,边关门还边说着:“你们学,不用管外面这些。”
胡芳小跑着过来,刚一站定,就发现沈玄柔关上了门。
沈玄柔两步朝着院落中央走去,还是离房间远一些好,毕竟胡芳嗓门大,再怎么,也不能打扰了孩子读书。
胡芳看着她行至小院中央,不得不小步跟在她身后,气急败坏的吼道:“说话!你凭什么把地卖了!那是沈家的祖产!百年的祖产!”
沈玄柔揉了揉耳朵,不耐烦的说道:“你嚎什么?地是我的,我想卖就卖,跟你有什么关系?”
胡芳气得捂着胸口倒退几步,不敢置信的指着沈玄柔的鼻子就要开骂:“你这个不孝女!你枉顾沈家的祖业,任性妄为将地卖掉,你简直该遭天打雷劈!”
沈玄柔听了冷笑三声:“呵,你的好儿子沈朗将地拿去赌了就行,我拿去卖了就不行?我再说一次,我这里有字据,是沈良亲自写下的,将地转让给我,随我处置。卖了也好,我留着盖楼也好,跟你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正说完,外面的沈良才气喘吁吁的跑进家门,一进小院,就看见沈玄柔和自己婆娘剑拔弩张的站在一块,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起来。
“柔儿!你这次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就算地是我给了你,你用来种地!收获的谷子我们难道还会抢你的吗?可那是沈家留了百年的好地,是优质壤!收成比其他的家的地都要好许多!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就卖了呢!你知不知道,今天司农的大人们来量土地的时候,爹的心有多痛!”
沈良捶胸顿足,他原本还想着,地给了这个女儿就算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有个残废的丈夫,一个人是断然照顾不过来两亩土地的。
就算她真的是个务农高手,将两亩地种得妥妥当当,等到了秋收,要是自己那一亩收成不好或者是家中不够吃,他们好歹是一家人,沈玄柔也肯定不会冷血到真的看到他们啃泥巴吃树皮的,到时候只要自己和婆娘再用点苦肉计,温声的求求情,她肯定也会拿出粮食支援一下的!
可谁想到!这个不孝女竟然把地卖了!地没了,再好的打算都没用了!
沈玄柔嘴角冷笑不止,沈良的痛心疾首不像假的,可他们心中打着的什么幺蛾子,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呢?
地在自己手里一天,她还是他们沈家的女儿一天,那就有他们吸不尽的血。
她可从来不是个心甘情愿让人吸血的人。
“得了吧,是不是沈家祖传的地,我不清楚,你们还不清楚吗?”
说完,二人的脸色一僵,立刻变得不安起来。
胡芳率先说道:“你胡说什么!不是沈家祖传的,难道还是你的?”
“哦,至少现在是我的了。”
胡芳被她的胡言狡辩气得心肝疼,“臭丫头!那块地你卖了多少钱!说实话!”
这件事嘛,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越是生气,她倒越是爽快,她漫不经心的说:“八十两雪花花的白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