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是盛睿禾和沈初心彼此间的伤,打人不打脸,戳人伤疤这种事,他还真的再生气也干不出来。
“不过,你想问的是什么?”靳嘉驹在和她讨论了公事之后,看着沈初心垂下去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忧愁,同情心就泛滥了起来,才问出来他自己就悔得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
妈的,这种事干吗要掺和啊!
盛睿禾那个疯子要是知道他和沈初心之间还有这种谈私事的时候,不把他活吞了才怪。
但话已经问出来,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啊。
沈初心眼里有浮光缓缓流逝而过,脸色带着忧悒的问:“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和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你会选择哪个?”
靳嘉驹何其聪明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在说盛睿禾身边有了这样的女人。
可是,盛睿禾身边会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这让他那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不由升起来,又坐回了椅子里,眼睛都闪着光的说:“你是说,盛睿禾身边现在有这样的女人了?”
太好奇了,他并没有听过啊!
潘一诚难道还对他隐瞒了这件事,或者是——看沈初心这个认真又担忧的神情也不是假的,难道是连潘一诚都不知道的事?
哎哟!疯子会移情别恋,这可比什么世界末日外星生物来了地球让他觉得惊讶多了!
“你不知道吗?”沈初心见自己勾起了对面人的好奇和八卦来,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了。
看来宁真儿的事,靳嘉驹并不知情。
这件事难道要找谈亮问?如果只有谈亮和盛睿禾知道这件事的话,她找谈亮问怕也不合适。
沈初心又低了头,拿笔敲击着桌面怔怔出神,昨天阮盈君跟着盛铭安离开,到了哪儿呢?
佣人正好打电话过来,问她:“初心小姐,雷先生问沈太太去了哪儿的事,我按您说的告诉他了。”
她们昨天从学校的时候就甩开了那些保镖,雷四爷的人还有没有隐藏着的保护阮盈君的人,沈初心不知道,但她知道盛睿禾安排了人跟着她。
而且阮盈君不让她跟着去,也不让她去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三十年的感情纠葛,妈妈是要在这样的时候理清吗?
沈初心的沉思和忧虑看在靳嘉驹的眼里,就得出了另外的一种结论来,刚才她说的那个有能力的女人肯定不是她自己,那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应该是她。
靳嘉驹不能让八卦好奇得到满足,就做起了邻家大哥哥的体贴温柔来。
“初心,你不会以为自己每天就是个摆设吧?会议里哪回没有你提出建设性建议的时候?是谁把于教授和他的表弟请来的?你知道学校最近收到了多少咨询电话吗?很多单亲家庭和外地的家长为什么会打电话有意把自己的孩子秋天送到我们学校里来?”不是做得不好,只是这个校长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不说,也有众人将她强行赶鸭子上架的意思。
可很多事人谁是生下来就会做得?只要愿意学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认真的人学不会的事。
这是靳嘉驹的想法。
于教授在沈初心出了那样的主意之后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老母亲送进了疗养院里,现在她既和李家二老作了隔壁邻居不说,精神在沈初心特意请的那个护工的照顾下精神了不少。
比在家里的时候请人照顾,或者他自己全天候的照顾要精心许多。
于老教授昨天下午来的学校,而童伊淼那边也打了电话告诉靳嘉驹,于教授推荐的那个人她已经找到了,正在回a城路上。
昨天沈初心的手机“落在”了办公室里没带,靳嘉驹下午进来取一份桌上的文件时,手机正好响起来,他看见是童伊淼的电话就知道是关于学校的,于是接了那个电话。
沈初心却还不知道这件事,“于教授的表弟?”
靳嘉驹把昨天童伊淼在电话里和他说的话又简略之后告诉了她。
沈初心听了这样的好消息,终于露出了笑容出来,“淼淼没说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吗?我还没来得及给她打电话。”
“没说,不过应该快回来了。”
可是等童伊淼把那个于老教授的“表弟”带到学校的时候,简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和眼球,那根本不是个表弟,而是名副其实的表妹!
从小被父母按着男孩子养大,还没有结婚的刘教授是个得过不少的奖的老师,后来因为在某个市重点高中而得罪了权势子弟被打压着扔到山区支教直到现在。
靳嘉驹装了一肚子的好奇离开了沈初心的办公室里。
回去自己的办公室里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这被引起的好奇心不得到满足——太煎熬了!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一趟盛氏,估摸着潘一诚不知道的事,只有谈亮和盛睿禾本人再清楚不过了吧。
沈初心这边还在纠结的这此事,那边的盛氏里今天所有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个准信儿。
谈亮伫立在盛睿禾的身后,将今天准备好的可以告诉这些高管们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整个办公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潘一诚的脸都精彩极了,更别说那些至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的董事会和各部门的高管们了。
谈亮见大家没有任何的疑问,便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又说道:“先生套出他自己这些年里所有的期货股票的资金都投出了瑞士银行,现在银行那边,盛氏注入了巨额资金之后已经度过了这次难关。”
“非洲那边傅总也已经澄清了公司内部的不实谣言,警方经过他的极力配合也查清那些碱确属谣言,相信通过这件事之后,公司内部的人员会有所调动。”
有人直了直自己的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年前到年后这段时间里所听到的各种言论都让他们对盛睿禾和盛铭安父子相残的结果有了不同的看法和猜想。
只是,谁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把瑞士银行那边的事解决掉。
而且,盛睿禾自己私人名下的期货和股票套现之后就能拿出解救一家银行的资金短缺问题——他私人名下到底有多少他们所不知道的底牌呢?
这里留下来的人都是从盛睿禾赶出盛铭安的事件里留下来的,但——什么事都不是绝对。
在这期间里,哪个人又不是重利的?不是不背叛,只是背叛的筹码不足以让他们动心而已。
董事会又不像他自己的各部门高管们,经他一力栽培起来之后知人善用各司其职,盛睿禾这么多年来也知道谁是怎样的人,打算在这次的事件里浑水摸鱼坐收光渔翁之利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
他再不想玩这套试探排除的把戏了。
公司内部收到辞退信的员工陆陆续续地离开,解雇他们自然都有每个人无法解释的把柄在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手里。
从谈亮开始留意这些人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和他打过了招呼。
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也是和谈亮同时进盛氏的一个被盛睿禾倍受重视的高管,看着那些空掉的位置往推了推眼镜的谈亮身边走了过去,笑了声问:“老兄,这回空掉的人要怎么补起来?”虽然一个公司不可能因为一些人的离开就倒闭,但剩下的人工作就更繁重了。
谈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生已经让猎头公司网罗了不少的人,邮件我已经发你邮箱里,你今晚加个班把这些人都过一遍。然后发面试通知吧!”
“喂!你不是吧?动作这么快?”
谈亮已经又推了下眼镜往电梯那边过去,正要迈进去的时候一楼大厅里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他:“谈助理,靳总过来了,他说找你。”
靳嘉驹?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学校那边吗?
谈亮没有犹豫,“请他上来十二层咖啡厅。”
“好的。”
靳嘉驹在进三楼的时候遇到了正从研发部出来的潘一诚,看见电梯里的他时,面部表情都抽搐了起来。
“不上去?”靳嘉驹笑呵呵地手指按着键,一副再不进来他就关门的架式。
连旁边陪着他上来的姑娘都不管。
潘一诚错开了下身子,对里面的姑娘说:“你去忙,我带他上去。”
靳嘉驹在盛氏的名声,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被盛睿禾放下话谁要把他放上他的办公室里就立马滚蛋的话都扔下来过。
前台姑娘就算想说一句:“潘总我没其他可忙的,我现在任务就是把靳总带到二十楼的休息区去。”可是被潘一诚那样的目光盯着她,还真的没有那么毅力和勇气说出这句话来的。
前台姑娘才下了电梯,门缓缓合上的一瞬间,潘一诚的拳头就往靳嘉驹的俊脸上招呼了上去。
也送了他几句粗口。
“艹!靳嘉驹你个混蛋,怎么哪儿都有你来掺一脚!”这才刚才散了的会议,靳嘉驹不到一小时就过来了,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靳嘉驹对盛睿禾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是知道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