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沈初心并不打算在这种任性的行为上放松他,七岁正是好习惯养成的时候。
晨晨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里委屈得不行,嘴巴却极力的忍着不扁,连眼睛也眨的说:“妈咪,我错了。”
这件事谈亮在盛睿禾了出会议室的时候就小声给他说了一遍。
旁边的潘一诚隐约听见了,心里一琢磨就把整个事件给联系了起来,在公司里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们这些跟着盛睿禾多年的人脸上还能在议论纷纷谣言四起的时候笑出来。
会议室里出来的各层高管都往电梯走过去,越是这种时候,他们反而和盛睿禾一样,脸上越是风轻云淡的神情。
看在那些心思各异的员工眼里,就在心里各自揣测起来:同行的同学和朋友传来传去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盛睿禾为首的所有高管们都是那种风轻云淡的笑意,如果是假的,这未免也传得太像真的了吧!
盛睿禾进了办公室的时候晨晨规矩地坐在沙发里做作业,听见门轻微一响,抬起了头来就往门口看了一眼,乖巧地喊了声:“大轮椅。”又低了下去继续写他的作业。
沈初心手里正翻着一份文件,是她包里带着的,学校该请的老师都已经开始去学校上班,现在只剩下一个,就是她年前去当护工的那家老教授推荐给她的人。
童伊淼打了电话来告诉她人有点儿难找,她还在通过自己的关系在找这个被老教授推荐来的人。
靳嘉驹上午的时候告诉她教育局的会在一个月后来学校参观,与局长一起来的还有a城各名校的副校长或者主任,晨晨的诺顿公学的学校来的是校长。
盛睿禾扯了扯领口处的领带往她他们的对面坐了过去,沈初心就把文件又合上放进了包里,晨晨认真的写着作业却竖起了耳朵在等着他们说话。
休息室里的女人内衣……就连小孩子都认出了那不是他妈咪以前会买的。
沈初心没有提这件事,问得却是盛家的长辈们是不是离开了国内的事,盛睿禾靠在沙发里的身子坐起来一伸手把她面前喝了几口的水杯端在自己薄唇边,就那么喝了半杯下去。
晨晨微微地抬起了脸来,往他们看了一眼又一眼,说:“那是……”
那是妈咪的水杯。
“让谈亮叔叔带你下楼去餐厅里吃冰激凌,这里的味道不错。”
晨晨一听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来,可想到了什么又垂了下头,然后才往沈初心看过去,弱弱地问:“妈咪?可以吗?”
沈初心找盛睿禾有事谈,拉了晨晨过来是防着某人又做些什么为岔开话题的事。
微微地点头,“去吧,不要吃太多,小心肚子会疼。”
“哦!”
晨晨出去门口处谈亮把门关上,带着小孩子往电梯下去,盛氏内部十几楼专门设置了餐厅,里面饮品下午茶样样俱全还都是让人赞不绝口的。
盛睿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了那样的习惯,有人没人的手臂一伸就占有欲极强的将她腰搂着,偏了俊逸的脸一如既往的温柔,问:“学校的事不顺利吗?”她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因为晨晨刚才的事而在生气。
沈初心到了嘴边的问题还是滚了滚咽回去,换成了要来这儿的初衷,眼眸静静地看着他薄唇微沉的弧线对他说:“盛铭安做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
她的话连个开头都都没有讲出来,就被他霸道的唇堵住,沈初心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任何道理的时候抬手就捶打着他的胸膛,唔唔唔的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这种男人!
沈初心完全找不到任何形容他这种幼稚得像小孩子笨拙的转移话题的举动,捶打了好几下他连眉都不皱一下,手就开始使坏从她的后背处往领口处探,她知道再不阻止就真的又要让他如愿。
张嘴力气不大不小的咬了他一下,气得不轻的瞪着他,双手用力推开他压上来的身体,别开了脸喘了两口气就咬字清晰的说:“你就算不告诉我,这件事又能瞒着我多久?盛睿禾!”
盛睿禾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让她跟着担忧,他从懂事的时候就是盛铭安亲自教着他,盛铭安在商业上惯用的什么手段他这个做儿子的再清楚明白不过。
“盛睿禾!”沈初心差点儿就气晕过去,这个精力不分时间永远旺盛的疯子!
眼见阻止不了他的动作,沈初心暗自一咬牙把刚才看到的东西扯了出来,“休息室里的内衣被晨晨看见了!”
谈亮告诉盛睿禾的事是母子俩刚才的僵持,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引起他们母子发僵的会是这个。
“你休息室里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沈初心脸上刚才那气愤的神情已经在她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淡了下去,此时面无表情地把身体里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推开了压着她的男人。
沈初心整理了自己的衣裙,抬眼往打算用沉默把这件事绕过去的男人。
海岛事件时,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抑制力才没有让自己去追问他些什么,回国后她注意过他并没有那样的现象,所以男人们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偷腥是不是?
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还是什么,沈初心原本并不打算追问。
他们走到现在容易不容易不说,晨晨现在喜欢他,如果只是偶尔的一次两次,她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只是如果是——今天的休息室里的内衣无疑让她觉得恶心又难过。
盛睿禾也不过如此。
公司里的其他业务能进行的还在进行,但外界听到盛氏资金链断,就连上次收购卓家时和盛铭安斗得让所有人看了场好戏的瑞士银行那边都受到了影响而不再支持盛氏——这样的时刻,已经不是盛家父子精彩的好戏了,而是牵涉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和机会。
如果盛氏在a城被盛世再次合并回去,那么这些年里盛睿禾那么狠辣又不给任何人机会的合作案,好歹以后会有一些变动吧?
盛铭安毕竟不可能自己就把所有的案子都凭自己的公司拿下来,总要有个合资或者合作方的。
沈初心回去的路上异常的沉默,晨晨问了她一个法文的语法问题她都没有回答。
是前面的谈亮转过了身来,盛睿禾在他之前回答了晨晨,晨晨就知道妈咪还在和他生气了,回到家做作业的时候更加的认真就希望明天早上的时候妈咪不再生气。
那个男人不在,阮盈君去了弟弟家,其实还是以前的阮家。
因为所有的装修和布局从卓家手里买回来的时候又变动过,换成了原来的样子,虽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
和沈家那个一直落在沈初心名义下的房子是没法比,却还是让舅舅在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就红了眼眶,七年前两家破产被那些人逼得走投无路时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却因为这个红了眼,可想而知那个房子还是让他感触很深的。
盛氏的事开始被八卦狗仔曝了出来,这种事平常就是无风三尺浪何况现在所有的信息也不算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
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里盛睿禾手里的那些高管们,除了潘一诚抱着大不了就是个从头开始的想法没有过多的担忧外,另外的人就再也扬不起那种淡定的笑容来了。
沈初心接到了童伊淼的电话告诉她那个老教授推荐给她们的人找到了,连童伊淼都在电话里笑着说:“这个人我一定在下周前给你带回去!”欲言又止的顿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盛睿禾那边没事吧?”
童伊淼以前干的就是娱记,对于这种挖掘别人隐私的什么是真正的被造势起来的信息再清楚不过里面的门道,虽然人不在a城还是从她自己的渠道得知了a城的很多事。
沈初心不由就长长的叹息一声又一声,“他根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就把盛铭安来找过她的事说了一遍。
她们之间经历过人贩子拐卖案,又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之下互相之间把对方引为知己,如果不是涉及一些感情的事沈初心并不想从童伊淼的嘴里去探听,两人之间真的连隐私都没有了。
童伊淼听完她的话就说:“盛铭安联手了一个欧洲的女男爵的事,看来是真的。初心,这件事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如果你想知道盛铭安的最终目的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
沈初心听了她说有办法知道盛铭安的目的就急问道:“什么办法?”
童伊淼想了想才说出来,“不单会知道盛铭安的最终目的,也会考验到你们之间的信任,我告诉你,你自己考虑决定。只希望别闹到后来无法收拾。”
盛睿禾疯子的名号,可不是所有人白起的。
沈初心听着电话另一头的童伊淼给她说出来的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就像童伊淼说的一样,得知的不单是盛铭安的最终目的——也会考验到她和盛睿禾之间对彼此的信任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