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手底下的铺面生意,再想想萧誉将将那么慷慨就赠了几大百两银。这等天真的老实孩子被欺负,沐阮宁忍不下去。“慢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裴小姐与萧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沐阮宁直截了当,一把抓住了女人攀在萧誉胳膊上的爪子。“你、你作甚?”
裴小姐怒了。但,沐阮宁可不惯着她。沐家行伍起家,沐阮宁又跟周海棠习武好几年,自然不是裴小姐这个闺阁女子能撼动的。裴小姐挣了挣,没能挣开。恰此时,沐阮宁已经开口:“明天不行,后天也不行。”
“这个月初八我看行。”
她说话的语调淡然又笃定,直听得女人脸色都黑了。“放开!”
裴小姐又用了点儿力气,原本黑着的脸色因为用力憋红了几分。她咬着牙凑近:“你这女人是谁啊?都是为了钱!干什么破坏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从萧誉身上坑银子的规矩么?这可巧了,她沐阮宁偏不爱守那些没脸没皮的规矩。她抓着不放。女人气坏了:“你放开我!你以为你是六公子的谁?你说什么时候赏花就什么时候么?”
裴小姐这些时日没少关注萧誉。早知道他从凉秦来了晋国,身边儿的姑娘小姐不知凡几。只要陪着说说话逛逛街,就能赚一笔不少的银两。听闻他身份高贵,也不会堕了脸面。觊觎他的女子多了去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心仪之人呐。沐阮宁听了这话,不要说放手了,反倒又用力了三分。“是萧誉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不听。”
话罢,她便转眸看向一旁明显头一遭见识这等修罗场的萧六公子:“嗳,你怎么说?”
沐阮宁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但凡萧誉说一个不字,那她落得轻松,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的。省事儿。萧誉上挑的眸子微微瞠大,里头似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忽闪忽闪。他只顿了两秒,忙不迭地点头:“就初八,我看这个日子好!”
“黄道吉日!甚好。”
正主都发话了,日子就算是敲定下来。裴小姐气得跺脚。可沐阮宁却没放手。她羞愤之下,咬牙使力。“啊!”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肩胛骨传来。裴小姐的脸色瞬间白了,手臂以一种极其反常的姿态软垂了下来。沐阮宁赶紧撒手。“我只是握着裴小姐的手。”
她无辜地眨眨眼:“六公子可看清了啊,是她自己用力拧脱臼的。”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裴小姐眼睛里淌下来。萧誉是个怜香惜玉的,连忙上前给她推回了原位。一阵折腾下来。裴小姐精致的妆容都被额头的冷汗与眼泪给晕花了。她愤恨的眼神,仿佛能化作利刃,将沐阮宁给刀掉!沐阮宁也不恼,笑着歪了歪头。身子只是微微前倾,便吓得女人花容失色。裴小姐脸色惨白,捂着胳膊就往马车逃。路上还差点儿摔了。沐阮宁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跟我斗?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