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在沐阮宁手里咬咬牙就能拿出来,但在大哥那,兴许得攒个三五年!沐阮宁没来由地想到了flag和托付遗产……她赶紧拒绝。“我不要,你拿回去!”
沐奉孝不依,随手就从窗户把银票扔了进去。“……”这操作让沐阮宁无言以对。沐奉孝道:“好好考,别丢咱们沐家的脸。”
“四哥不去的?”
沐阮宁脱口而出。她前几日听说了。昭华公主找上了太学那位祭酒,非让他沐四郎能有个考学的机会。这件事儿虽说不像沐阮宁那个烂名声一样传扬得盛京城人尽皆知。但知道的人也不少。不然也不会传到沐阮宁耳朵里。可沐奉孝听罢,将才还严肃寻常的脸色咻呼就变了。很黑。“我不去。”
他声音局促低沉,也没解释。转身就走。沐阮宁想劝也没敢劝,知道自己大约是说错话了。最后。沈宴舟走到她跟前儿,递给她一个盒子。眼神有些躲闪。“给。”
再简单不过的话。搞得沐阮宁来不及再伤感自家四哥,心下被骤然的紧张忐忑所填满。她迟疑着接过了盒子。将将想抬手打开。“别。”
沈宴舟忽然出声。看过去的时候,他神色里难得有几分懊恼。压低了声音。“上车后再……”…………沐阮宁很懵逼。此刻她坐在去贡院的马车上。手里拿着个绣了山水小舟的香囊。浅色海棠粉的。寻常衣裳都好搭。就连上面儿的图案都精致得不见半点粗糙。沐阮宁眼见的发现边沿的线头上有一段淡淡的红。与周遭简直格格不入。“……”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沈宴舟挑灯捻针扎到手的画面来了……嘶——这也太全能了。同样是不熟练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一想到考学之后,崽儿什么话也不用说,只要盯着自己,大约也能感受到他索要回礼的心意吧……可她根本把这忘得一干二净了。沐阮宁无语凝噎。“驭!!”
忽然,车夫一声呼喝。在马儿的嘶鸣里,车子巨震了一秒。沐阮宁脸都白了。搞什么?又遇到事儿?炮灰就没有人权吗?天道欺负老实人?愤慨归愤慨,遇事最要紧的还是得解决的。沐阮宁撩开帘子凝眉问:“怎么了?”
车夫惊魂未定,都想对始作俑者破口大骂。但自家小姐一撩帘,他好歹忍住了。“小姐,您看。”
沐阮宁顺着车夫的食指望去,只看见一个身穿绫罗的少女提着裙摆奋力往远处跑去。“就是那女的,将将横穿,差点儿撞上,真真是个眼瞎不要命的!”
沐阮宁听着、瞧着倒是放了心。她就说嘛,流月郡主上次毁容还断肢,受了这样大的报应,也不知惹了谁。正常人保命都来不及,谁还会在这等时候跑出来作死?沐阮宁将将要放下车帘坐回座位。忽然。那逃跑的女子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沐阮宁抓着厚帘子的手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