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望着李郎中慌慌张张的背影。小芙感叹了一句:“李郎中真乃良医,如此敬业,委实叫人佩服!”
沐阮宁赞同地点点头。想了想,便吩咐小芙带了点银锞子去送送人家。等一切妥帖转回头,沈宴舟还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笑。沐阮宁莫名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垂眸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往屋子里推:“这外头那么冷,你做什么还站这?”
“……”沈宴舟默了默。看着小姑娘转身过去关门时,他才柔声嘟囔:“阿宁,我只是胳膊缝了几针……不是什么要命的伤。”
“还顶嘴。”
沐阮宁心虚归心虚,但却知晓,皱起眉头的时候,崽儿从来都是让着的。果然。哪怕她声音一点都不凶。沈宴舟还是不说话了,只一径盯着她看。沐阮宁觉着自个儿在这待着委实不是什么好选择。崽儿的目光像火,脸都被灼烫了起来。摸了摸小脸蛋,沐阮宁干脆地转身走:“今日窗户已经修好。”
“你先歇着,我回头再来寻你。”
她拉开门要逃。也没怎么听见身后的动静,不知什么时候沈宴舟已经闪身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你作甚?”
沐阮宁活像只受惊的兔兔。睁着眼睛的模样惊慌得毫不掩饰。沈宴舟唇瓣紧抿,眼底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他咳嗽了一下。容色恢复了认真又惹人怜爱的模样。“那,若是打雷,我能不能……”他没说完,眼眸里氤氲着期盼的柔光。“……”沐阮宁从慌乱里恢复,低头思忖了两秒。再抬眸之际,她反握住了沈宴舟的手。“若当真打雷,你可以我屋子旁边儿的耳房。”
不放心,又补了句:“不许越过那个屏风。”
沈宴舟原以为顶多能待在耳房。听到后一句,眸子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眼眶。“好……”…………沐阮宁觉着很是庆幸。当日、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打雷。只是雨下得很大。顾清则因为族中事务,隔三差五不能来。以至于,去瞧阿娘的时候,她还念叨两句。多亏沈宴舟肯来,不然入学考的事儿,只怕要麻烦。沐阮宁想起这些的时候,正在阁楼里头写字。外头屋檐上的水,成簇地往下跌落。连绵不绝的样子。雨打芭蕉的声音格外悦儿安宁。她收回目光。将将想看看沈宴舟。冷不丁发现他的座位已经空了。“……”沐阮宁心下诧异,连忙四下里去寻。“我在这。”
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沐阮宁慌慌张张要转身。抬眸就对上了他居高临下的面容。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清晰地看见他优美动人的下颌线。精致的喉结嵌在修长好看的脖颈上。沐阮宁但凡将才起身,鼻尖便要蹭上去了。沈宴舟正专注地盯着她面前的宣纸。一笔狗啃字比起几年前的潦草,委实算不上有什么进步。评一句工整都欠奉……心底暗暗叹息,他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温柔弧度。“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