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阮宁怔了好几秒赶紧地冲上前去。“你这是作甚?”
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知觉的中年男人。沐阮宁眉心直跳。好在伸手去探鼻息时,发现人没死。“只是昏过去了……”庆幸之余,赶紧给人简单处置伤口。沈宴舟蹲在一旁瞧她忙活半晌。一句话也不曾与自己说。默了许久,他方才轻声开口。“阿宁,他轻看你在前,推卸责任在后。”
“还拿粮号里的旁人做挡箭牌。”
“委实可恶。”
“我已经……算是小惩大诫。”
沐阮宁给布条打结的手微顿。一时心绪复杂。崽儿这次太暴躁了。但。没把人直接给攮死,他确实已经手下留情。沐阮宁终于转眸,看向了沈宴舟。少年郎的眼睛里,只有毫不掩饰的关切与诚恳。一会儿没瞧,薄唇又被他抿裂了。“这等人,怀柔是不顶用的。”
“须得雷霆手段。”
他抬手抓住了她的袖子,垂眸道:“我是怕你心软。”
“……”这话戳中了沐阮宁的心巴。下细想想,沈宴舟很了解她。她刚才的确心软了。心下喟叹。沐阮宁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目光覆没无声。皙白的小手咻然抬在他眼前。沈宴舟抬眸之际。沐阮宁露出个沁甜的笑:“我明白的。”
“是我草率了。谢谢你刚刚的果决。”
“谢谢你有跟着我过来。”
“我一个人,只怕会将事情搞砸……”沈宴舟没在听她说什了什么。只是那笑容委实有些猝不及防。原以为会被数落。没想到。被惊艳到了……直到她微微弯身,凑近了脸庞。“所以,接下来,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置。”
沈宴舟回过神。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掌心。喉结滚了滚,终究将自己的手交了出去。眼底的那抹雀跃差点儿就要藏不住。“好。”
他说。……两个人将被砸破脑袋的廖掌柜,搬到了旁边儿的软榻上。直接去了隔壁。账本层层叠叠,各种混乱。若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只怕都要傻眼。但沐阮宁不同。她前世对于整理东西有些经验。今生也不必好生上学。阿娘身子不好,她是有好好掌家的。沈宴舟才整理了一小半,便瞧见一双小手伸到了自己手里的一摞。举目四顾。他惊讶地发现,乱糟糟的屋子里,零落的账册已经码放整齐。七八摞东西除了没有贴上沐阮宁惯用的小纸条,竟然与平城中,她的账房里,别无二致。“我来吧。”
沐阮宁拿过他手中拿着的最后一摞账册。虽然有些累。但没办法。盛京城一直不太平,谁也不清楚会不会碰上宵禁。这么多账册带回去处置也不现实。毕竟祥云粮号有经年留下的问题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大张旗鼓只会惹来麻烦。所以,她必须在日落前整理妥当。沐阮宁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先前也来不及擦拭。这会儿汗珠凝结,顺着太阳穴往下淌。所过的皮肤痒痒的。惹得她不得不蹙眉。